「來,貝兒,喊一句媽媽給我聽。」她坐在貝兒旁邊,看著她畫畫。近來貝兒不再 畫那種只有線條、又亂又醜的圖形,她漸漸的能夠畫一些小鳥、小花之類的圖樣了。看 到貝兒的進步,她也感到欣慰。
「媽媽。」貝兒很大方的喊著。
「那爸爸呢?」
「爸爸。」貝兒一樣轉過頭,對她甜甜的喊。
「貝兒,我是媽媽,我不是爸爸。」她拿出早就收集好的剪報,全部十幾張全攤在 桌上,有影視紅星、政商名流,當然還有湯伯凱的照片啦!「貝兒,哪一個是爸爸,你 找出來給我。」
她的一番苦心被貝兒當作遊戲,她隨便挑出一張就遞給她。
「不是,這個是劉德華。」湯總裁和劉天王只有眼神像而已。
貝兒又隨手拿了一張。
「不是,這是竹野內豐,他是日本帥哥,,你爸爸是中國人。」她再望了望貝兒第 三次的成果。「不是啦!那個是阿扁總統,你爸爸是總裁,不是總統啦!」她拍拍額頭 。貝兒不會連她爸爸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吧!「貝兒,如果你是故意不知道你老爸的樣 子,那可真有點惡劣喔!畢竟是他養你的。」
貝兒張大眸子聽她說完,忽然說了一句:「我知道啊。」
「你知道!」她坐直身子。「那你剛才是故意耍我的喔!」
貝兒在十幾張剪報中摸著,最後將湯伯凱的剪報拿給她。
喲!開竅啦!
「他是誰?」她緊張的手心裡冒著汗。
「湯總裁。」
貝兒一個回答讓她重新捧回地獄裡。都怪她三不五時喊他湯總裁,忘了一邊還有一 個小丫頭隨時學習模仿。
「不對,湯總裁是我叫的,你要喊他爸爸。」她指著剪報。「這個人是你爸爸,你 看到他要喊爸爸。」
「不要。」貝兒扭頭過去,一點也不領情。
「不要的話,我以後就不喜歡貝兒了,也不跟貝兒洗澡,不跟貝兒相親相愛了喔! 」威脅恐嚇一個小孩子雖然有失磊落,不過挺好用的。
經過長長時間的沉默,貝兒終於不情不願的開口:「爸爸。」
她跳起來,賞貝兒一個熱吻。
「貝兒好聰明喔!不過你要叫得開心點啊!」
「爸爸、爸爸、爸爸……」貝兒叫了一連串的爸爸。
貝兒退讓了,她很開心,也有點擔心,萬一貝兒對著每一個男人都喊爸爸呢?
「貝兒,爸爸叫什麼名字?」她指著剪報問。
「湯總裁。」貝兒想也不想的就說。
問題果然來了。
她愁眉苦臉的說:「貝兒,你爸爸不叫湯總裁,叫湯伯凱,懂了嗎?」
「懂。」
她可不相信貝兒的回答,說不定她的懂只是用來應付她的。
「爸爸是湯伯凱,媽媽是你。」貝兒很順暢的說。
「貝兒……」她動容。「貝兒愛不愛媽媽?」
貝兒點著頭。
「貝兒愛媽媽,也愛爸爸。」
她說了!貝兒說了她愛爸爸了!
她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好想讓他親耳聽貝兒對他說。
「貝兒,我們找爸爸。」她拉著貝兒,向金嫂交代一句:「阿姨,我帶貝兒出去一 下,很快就會回來。」
她知道今天湯伯凱會在廣告試映會的現場,她急著想讓他聽到貝兒喊他爸爸,這是 她惟一能為他做的。比起他對柳雲絲所做的一切,她的所為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她這麼 做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他,就這麼簡單,沒有什麼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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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廣告試映會務必要辦得成功,不要以為這是第二波的廣告就掉以輕心了 。這次的新款內衣可以賣得很好,我對自己的設計有信心,而且我對你們的行銷宣傳能 力也有信心,我相信大家的努力一定會有回報的。」湯伯凱舉起手上的酒杯向眾人說: 「來,我先敬大家一杯。」他將酒一仰而盡。
博群的員工也舉杯敬他們的總裁。
「范宇呢?」他向離他最近的一名員工問。
「應該在休息室休息吧!他剛才好像很緊張,雖然他裝得很冷靜,不過他的臉色好 像不怎麼好。」那名員工向他報告。
「他是新人,難免會緊張。」他明瞭范宇的緊張,畢竟他在他身上已經砸下大筆的 廣告宣傳預算,如果這次的廣告不能獲得很大的迴響,只怕他的心裡也不會好過。「這 裡交給你們了,我去看一下范宇。」
他邁開步伐往休息室走去,還沒到休息室前,就聽到了好大的爭執聲從休息 室傳出來。
他皺緊眉頭。這家飯店的安全管理做得真差,連有人闖進了范宇的休息室還不知道 ,萬一范宇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了差錯,他一定要飯店負全部的責任。
憶及上回范宇被一群不良少年纏住一事,他心一凜,大步的往休息室走去。
「小宇,你別這樣不講人情,大家都是好哥兒們,你現在有錢了,竟然不願讓我們 兄弟分享,你這樣太不應該嘍!」「我現在怎麼可能會有錢,毛頭,你敲竹槓敲錯人了 。」范宇的口氣很冷淡。
湯伯凱站在休息室門口,卻不急著進去。至少目前的情形還用不著他出面干涉,但 是他還是先撥了電話通知飯店派人過來,以防萬一「小宇,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怎 麼是在敲你竹槓,你忘了我們以前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現在你快紅了,當然 要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哥兒們。」說話的人不是剛才的毛頭,是另外一人。
「是啊,你也不想想,以前只有我們理你這個娘娘腔,要不是有我們罩著,你早被 別的男人拖去奸了,哪有可能還能站在這裡當廣告明星。」又一人插話。
「夠了!」范宇被激怒了,大喝一聲。「毛頭、金魚、拉麵,我再跟你們說一次, 我和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關聯了,我有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們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和我們一刀兩斷,從此各不相干。」毛頭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