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先扒的,但我也有份。」納格露出一臉無辜、無奈兼錯愕的表情,卻很 誠實的回道。
他都坦承不諱了,她不用想就知道兩人幹了什麼好事。
看她一副隨時會咬人的模樣,納格趕緊給她一瓶冷飲,好讓她消消氣。
喝過冷飲,深吸了一口氣撫平情緒,安淇揉揉發脹的額頭,「昨晚我是不是喝了很 多酒?」
肯定是!其實她心裡有數,不然怎麼會搞出這種飛機來?還那麼「淫蕩」的把貞操 給搞丟了。
納格親匿地把她抱在懷裡,「你是喝醉了,但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是 你第一個男人,對不對?」
「嗯……」她的記憶逐漸恢復,不斷的點頭。
「那你疼不疼?累不累?要不要多休息一會兒?」他更加緊環住她,連連地發問。
難不成他還想怎樣?安淇顧左右而言他的問:「這裡是……」
他對她充滿了依戀,深深吸取她身上的清香才回道:「這裡是遊艇的艙房。」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她又問。
「上午十一點了。」他看看牆上的壁鐘。
她哀聲歎氣,撿起亂成一團的衣服穿上準備離去,不料又被納格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去哪?」
「回旅館去。」下午就要和同事搭飛機回台灣了,大夥兒會等她,但飛機可不會等 她一個。
他為難道:「恐怕不行!」
「你、你……你想囚禁我?」她有些驚慌失措。
他聽了不禁失笑,但還是強忍著安慰道:「別擔心!我以勇士之名譽保護你的安全 為己任,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
「什麼?!」她指著他的小手幾乎要顫抖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好像要和她長相廝守,共度一生似的。
「當我見到你的那一剎那,你就已走進我的生命,我的一生一世是屬於你的。」納 格親吻著她的頸窩,然後舔咬她的耳垂。
什麼一生一世?想嚇死人嗎!
他的意圖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但安淇認為快快畫下這錯誤的句號才是明智之舉。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一臉迷惘,真希望這一切只是場誤會。
「我們立刻就訂婚。」他喜孜孜的微笑。
拜託,她才不要在十萬八千里之外談異國戀情,然後獨自一人在台灣害「長」相思 。
還沒等她回答,納格又立即改口道:「這樣太麻煩了,乾脆就結婚吧!你喜歡什麼 樣的婚禮?古典式、新潮式,或另類一點的?」
這……未免想太多了吧?安淇的表情有如看到慘絕人寰景象般震撼。
等她稍作鎮定後,才舔舔乾澀的嘴唇道:「對不起!我想你弄錯了。」
「弄錯了什麼?」他愣住了。
她先掙脫他的懷抱,然後以淺淺的微笑道:「我不想留下來。」
「好啊!你不喜歡留在波多黎各,那你喜歡去哪?我都可以帶你去。」他好大的口 氣,他說的好是什麼意思?但他那雙眼眸,看來又如此深情款款,教人不忍心拒絕。
噢!她管不了那麼多,也沒時間再扯了,「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走人,我可不和陌 生男人共處一室。」
什麼?!原來他只能算是陌生男人!這可惹惱他了。
納格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後沉聲道:「是你先勾引我的!」
「好好好,我都想起來了,是我不好,是我酒後亂性。」她被他的氣勢嚇了一大跳 。反正已經是這樣了,還管誰先勾引誰。
瞧她一副敷衍的口氣,他不自覺地緊握拳頭,「難道你想這樣就算了?」
咦?安淇呆愣的盯著他,半晌才道:「不然要怎樣?我坦白告訴你好了,我是不可 能和你結婚的。」
拜託!她都不計較了,他該不會想把事情鬧大吧?
「為什麼不可能?」納格難過的緊盯著她,不願相信她會如此乾脆的拒絕。
「因為我從小就熱愛攝影,希望走遍全世界,捕捉各種鏡頭,拍出罕有的美景。」
原來是這樣。他釋懷的說:「這跟婚姻並沒有衝突呀!」
安淇不以為然的瞪著他,「誰說的?我想專心一意的做好這個工作,不要感情的束 縛,也不要有家庭的牽絆,才能無拘無束的跑遍全世界,把生命百分之百奉獻給藝術。 」
「你沒試過,怎能這樣斷定感情和家庭會影響你對藝術的熱愛?」他一步步逼近。
「我自由慣了,只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起工作,怎麼可能讓婚姻和家庭來綁住 自己。」她揉揉額頭。
「難道說和這些朋友在一起,比你的未來幸福更重要?」遇到這樣的女人,他不知 該稱讚她還是駁斥她。
「那還用問嗎?身為一個藝術工作者,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工作 ,這才是我未來的幸福.」她再次揉著昏沉的腦袋。
「任何事都不能改變你的想法?」納格雙手緊捏著拳頭再問。
「當然!」安淇很篤定的回道:「他們不只是和我心靈契合的工作夥伴,也是我最 要好的朋友,我們約定要一起環遊世界,用鏡頭捕捉人生百態,我不可能為了你背叛他 們。」
雖然這個答案令他很失望,但見她臉色蒼白,他又不捨的低聲問道:「你頭疼,是 不是?還是身體不舒服?」
是頭疼啊!但她是頭疼著不知該如何脫身才好。
「是……有一點疼。」唉!遇上這種男人,想不頭疼也難。
「我給你揉揉。」他的一雙大手立刻為她按摩,「有沒有好一點?」
這男人是挺體貼的,且也不能就這樣和他結婚呀!何況在她的生涯中從未規劃過這 碼子事。
她回過頭看他一眼。
咦?他臉上滿是疼惜的樣子,這麼認真的人,教她該如何是好?
安淇沉吟半晌,還是作了決定,「你有沒有頭痛藥?」
「有阿斯匹靈,我去拿。」納格輕輕的把她放置在床上。
「不,我對阿斯匹靈過敏,有沒有普拿疼?」她露出睏倦、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