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這麼細心。」她甜甜的一笑,喝了一口礦泉水。
唉!你想不到的還很多呢!例如我愛你。他的手指貪戀地撫撥她的髮絲。
「那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安淇難得聰明地反問。
這個沒心沒肝沒肺的笨女人,現在才發現自己不關心他這個「朋友」。
「因為……因為你太專注於工作了,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理會這些了。」納格忍不 住歎息。他還得替她找借口,天理何在啊?
於是,久而久之,安淇也習慣了,只因安逸真的容易令人怠情、喪志啊!當然,這 正是納格的策略攻勢之一。
而納格雖然沒有再對她做出逾矩的動作,但他那雙佔有慾十足的雙眸,卻總是隨著 她打轉,任誰見了都知道它在宣誓著:滾遠一點!安淇是我的,你們別想來染指。
經由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她是那種開朗的藝術家,不拘小節,對任何人都可以 稱兄道弟、呼姐喊妹,且不分男女老幼的擁抱,開心時親親額、親親臉是家常便飯的事 ,只因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對她來說,只是友好的表示。
令令令「喂!冠霆,快來看我這張照片,拍得很棒吧?」安淇一手拿照片,一手摟 著陳冠霆的腰。
正當她高興的想親他之際,納格就倏地冒出來,將兩人隔開,將她摟進懷裡。
「嗯!確實拍得很棒,尤其光線拿捏恰到好處。我總是很驚訝,只要透過攝影師那 雙巧手及慧眼,一切事物就能夠增添十二分的魅力。」說完,他還讚歎不已地親吻她的 額角。
有慧眼的不光是攝影師哩!大家都很有「慧眼」的看得出來,也都有這樣的共識— —納格對安淇是很特別的,所以,如果不想挨拳頭,就要主動離安淇遠一點,例如和她 說話要保持半公尺的距離,免得她一高興就給你來個熱情的擁抱,或親你一下,到時只 有惹毛納格、自己倒霉的份?
但安淇可就沒什麼「慧眼」了,這點的確令納格氣結。
有時候納格來不及阻止她,只能忿忿的問:「你知道你這樣對待每一個男人,會有 什麼下場嗎?」
「什麼下場?」她睜著無辜又單純的眼,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我……」納格硬生生的把咒罵的話吞下去,「你這樣摟著男人親,不怕他們會對 你想入非非嗎?」
「會嗎?」她仰頭努力思索,「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才不會對我心術不正……咦 !你們拉丁民族不是更熱情有勁?我看你們第一次見面就親來親去,為什麼你就不會不 以為然?」
「我……」他為之語塞,只因全是他吃醋、嫉妒的關係。
第六章
轉眼又過了一個月,納格、安淇和三劍客,登上羅塞裡奧集團的豪華游輪,從邁阿 密出發沿著加勒比海航行,準備為這航線上的景點,拍攝一系列的宣傳照。
結束工作後,一夥人在遍灑陽光的柚木甲板上閒躺著,享受清新溫柔的熱帶微風。
「安淇,這陽光好舒服,過來陪我曬曬太陽。」納格向躲在陽傘下的安淇招手。
「不要!」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
而三劍客則是欣羨納格有一副健碩體格,紛紛在艷陽下翻來覆去,只想擁有像納格 那樣古銅膚色。
「快來呀!安淇,讓陽光親吻你的肌膚,保證你通體舒暢。」其實陳冠霆正被艷陽 「吻」得全身發紅而哀號。
「少來,我才沒你們這麼笨,為了『曬黑』,傻傻地待在滾燙的甲板上『抹油煎魚 』,這種行徑簡直是多此一舉兼活受罪。」雖是這麼說,但她還是拿了一瓶防曬乳液出 來,走到陳冠霆身邊。
「你改變主意了嗎?要和我們共患難。」一旁的亞銘問道。
「笨蛋!趴好一點,幫你們抹點防曬乳液,才不會紅腫脫皮。」她倒出防曬乳液, 在他們身上抹了起來,一點也沒發現有人面色極為不善。
納格擋在他們之間說:「防曬乳液不是這麼抹的,應該用拍的才有效。」
「用拍的?」沒聽說過。安淇一臉迷惘。
「你們東方人不常做日光浴,當然不懂其中奧妙,乾脆止我示範給大家看吧!」他 就是受不了她那雙小手,竟然在他面前摸遍別的男人。
「那好,你幫他們『拍』乳液,我去叫些飲料和吃的來。」她深信不疑地把手上那 瓶防曬乳液交給納格。
第一個遭殃的是陳冠霆,當納格的大手在他身上拍打時,他身上的皮便像被撕裂般 痛苦,「嘩!噢……納格老大,你是在報仇嗎?」
「好說、好說!」他把不滿全灌注在手勁上。
亞銘和小郭見狀,立刻爬了起來,「真的好熱,快冒火了,不如先喝點涼的好了。 」
過了一會,安淇和侍者送上了飲料、水果、三明治和尊食。
「祝你們用餐愉快。」侍者禮貌的一一把食物送到他們的桌前。
「小郭,我不吃紅蘿蔔,你幫我吃掉好不好?」安淇把三明冶裡的紅蘿蔔挑出來喂 小郭。
小郭習慣性地張開嘴巴,幫她把紅蘿蔔吃掉,卻沒發現他們的舉動又引起納格的注 目。
好!他記下來了,以後不准紅蘿蔔上桌。
「喂!冠霆,這好好吃喔!」她又把炸薯片往陳冠霆嘴裡塞。
咦!這炸薯片好像酸掉了?陳冠霆抬頭一看,原來是納格正瞪著他,連眼珠都差點 瞪了出來,全身散發一股酸味。
這一瞪,害陳冠霆的炸薯片梗在喉嚨,一時吞也吞不下,吐又吐不出來,立刻嗆咳 起來。
「你怎麼啦?」安淇一手替他拍背順氣,向納格伸出另一隻手來。「泰山,給我水 。」
耶!有沒有搞錯啊!
這個女人未免太少根筋了吧!他把她伺候得如公主般尊貴,而她從沒回報過他什麼 就算了,可是,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喂別的男人吃東西、替別的男人拍背,還跟他伸手要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