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聽見他這麼宣稱,紀語甜的眉心蹙得更緊了,正想說些什麼,張君甫卻已搶先一步 開口。
「既然這幾天你都沒空,那我過一陣子再來約你吧!我先走了,不妨礙你們做生意 。」
說完之後,不等紀語甜有任何反應,張君甫就已匆匆轉身離開,像是怕聽見她的拒 絕似的。
***
看著張君甫的背影從落地窗外消失,紀語甜不禁長歎了口氣。
「他還真是不屈不撓啊!」梁韻韻一臉的佩服。
「就是啊!」小惠點頭附和,「這已經是他這個禮拜以來第三次無功而返,而今天 也才禮拜三而已!」
「唉,別說了。」紀語甜再度無奈地歎了口氣。
「說不定他會天天來報到哩!」梁韻韻的眼珠子一轉,笑問:「語甜,如果他集滿 十次,你會不會考慮送他一次啊?」
「你在說什麼呀?」紀語甜實在不懂她又在異想天開些什麼。
「就是如果他集滿十次『槓龜』,你就送他一次『安慰獎』,出去和他約會一次呀 !」
「什麼跟什麼呀!我已經很煩惱了,你還在這裡瞎攪和,真是的!」紀語甜沒好氣 地瞪了她一眼。
梁韻韻忍不住噗哧一笑。
「好好好,我不瞎攪和,不過你也不能怪張君甫,誰叫你長得這麼甜美可人,也難 怪他會對你這麼死心眼。」
她可不是在說客套話。紀語甜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呢!
身材嬌小的紀語甜,有著一張精緻甜美的臉蛋,雖然不是那種令人眼睛一亮的嬌艷 大美女,但卻是另一種更耐看的甜淨可人。
尤其她那細緻的眉毛和水汪汪的眸子,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煞是嬌俏迷人,而 她那即使不上妝也白裡透紅的膚質,更是讓人羨慕極了!
只不過,說也奇怪,像她這麼一個標緻的小美女,活了二十四歲,除了學生時代談 了一兩場無疾而終的純純戀愛之外,現在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論及婚嫁的男朋友。
本來嘛!在這個年代,女人到了三十歲才結婚也不算什麼,可偏偏紀家的幾個長輩 們並不這麼想。
以他們傳統的觀念,女孩子到了二十四歲,早已可以嫁人了,但是紀語甜的身邊卻 沒有一個護花使者,簡直急煞了他們幾個老人家。
為了早日將她「銷」出去,紀語甜的阿姨四處去物色好對象,說好聽一點是介紹她 認識朋友,但說穿了就是相親。
剛才那個張君甫,就是紀語甜上週末才剛相過親的對象。
梁韻韻之所以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那是因為他們相親的地點就在這間「陽光,請進 」咖啡館裡,她全程待在櫃檯邊旁觀,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對了,你什麼時候『突然』對花粉過敏,認識你這麼久了,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梁韻韻打趣地問,眼底閃著促狹的光芒。
「呃……我這是『選擇性』過敏。」
也就是說,她可以自由選擇什麼時候會對花粉過敏。
「哪有這種過敏法?」梁韻韻笑道,「我看你是為了不讓他繼續送花給你,才故意 這麼說的吧!」
「是啊!我可是用心良苦呢。」
「明明沒有過敏還要硬打出幾個噴嚏,還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那幾個噴嚏還真 打得有模有樣哩!」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紀語甜根本沒有對花粉過敏的毛病,說不定就連她也會被那幾個 噴嚏給唬過去呢!
「我也沒辦法呀!我可不希望他再這麼破費了。」
「既然你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為什麼不直接和他講清楚、說明白?」梁韻韻疑惑 地問。
「我有啊!我不但講得很清楚,也說得很明白了。」
「既然如此,他怎麼還不放棄?」小惠忍不住插嘴問道。
「因為他說,只要我還沒有對象,他就絕不放棄。」紀語甜說著,忍不住又歎了一 口氣。
「啊?原來他這麼癡情。」小惠一臉的讚歎。
「他的癡情對我來說是一種沉重的負擔,我可不想欠這種感情債。」紀語甜無奈地 說道。
「說的也是。」梁韻韻建議道,「既然如此,你乾脆就狠一點,下一次他再來的話 ,你就和他翻臉,狠狠地罵他,將他趕走,只要讓他多碰幾根硬釘子,他自然就會知難 而退了。」
「這樣不好吧!何必因為當不成情人,就和人家撕破臉呢?這樣太不給他留面子了 !」
「唉,你就是這麼心軟,他才會不死心,看來真的得等到你有對象之後,他才會放 棄了。」
「唉……也只能這樣了,不然還能怎麼辦呢?」紀語甜已算不清自己今天到底歎了 幾次氣。
「語甜姐,為什麼你不試著和張先生交往看看呢?」小惠好奇地問。
「就是呀!為什麼呢?」梁韻韻也感到不解。
說起來,張君甫的條件也不算差,剛滿三十歲的他,是一家貿易公司的中階主管, 一個月的月薪也有五萬元左右,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再說,他長得也不醜,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雖稱不上高大,但是配上嬌小的她也 足夠了呀!
「嗄?」沒料到她們會突然這麼問,紀語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是……因為… …因為……」
「因為什麼?」梁韻韻和小惠同聲追問。
「因為……」紀語甜咬了咬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哎呀……反正就是這樣嘛 !」
「什麼叫做『反正就是這樣』?別想這樣含混過關,快點從實招來!」
她那吞吞吐吐、另有隱情的模樣,徹底挑起了梁韻韻的好奇心,非要逼問出答案不 可!
「你再不說,我就要去告訴張君甫,說你根本沒對花粉過敏!」為了得到答案,梁 韻韻不惜撂下威脅。
紀語甜被逼急了,只好坦白招供。
「因為他的名字啦!」
此話一出,不僅梁韻韻和小惠全愣住了,就連「旁聽」的蕭之硯,也不禁感到一絲 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