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依循著自己心裡的聲音,沒有多想,他就命隨行保鏢宛如綁架一般把她架上飛機。
晚風輕拂過他俊美的五官,他迷惑的皺起眉,對自己異常的行為感到不解。
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執著些什麼?或許她幽黑的眼,的確令自己著迷,但引發他異常行為的又好像不僅僅只是因為這樣……
他不知道,他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麼,他也不想去深思,先把她留在卡斯特羅山莊是他目前唯一確定的事。
身後傳來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不用多說,膽敢在這個時候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來打攪他的人,整個卡斯特羅山莊裡就只有那個跟他一樣流著貴族血液,自以為立於一般人之上,認為地位跟他一樣崇高的艾芙麗爾。
盯著他的背影,艾芙麗爾的心情一陣緊張,她知道自己正在破壞利夏爾的規矩,但是她無法對利夏爾反常的安排不聞不問。
那個女人被安排到他的房間一事讓她深感羞辱,同為卡斯特羅家族的一員,她認為自己有冒著捋虎鬚的必要來提醒利夏爾這整件事的不恰當。
\"我記得我並沒有叫你進來,艾芙麗爾。\"他皺起眉,已經猜到艾芙麗爾要說的是什麼事。
儘管他並沒有回過頭來,但是從他的聲音裡艾芙麗爾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怒氣,如同被冰霜包裹那樣的寒冷,她忍不住戰慄了下。
可是高貴的血液所賦予她的驕傲又使她沒有辦法忍氣吞聲,一個東方來的女子,一個比任何一個住在卡斯特羅山莊的人都要下等的女人,居然住進她夢寐以求的西廂,這教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
艾芙麗爾還在醞釀著比較不會惹毛利夏爾的話。
始終以背影對著她的利夏爾已然用更冷的語調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艾芙麗爾,但是我不想聽,你可以出去了!\"他舉起修長的手往後揮了揮,現在他最不希望聽到的就是任何人關於這件事的意見,因為連他自己也都還處在混亂、矛盾不堪的情緒裡。
\"利夏爾!\"艾芙麗爾不肯死心,\"我認為你應該再重新考慮一下,這麼做並不當,她只是一名——\"
她的話消失在利夏爾忽然側過臉射向她的冷凝目光中,原本湛藍的眼現在跳躍著一絲火焰,她忍不住哆嗦了下,心裡知道她已經完全挑起利夏爾的怒火。
\"我並沒有賦予你糾正我的權利,艾芙麗爾。\"他銳利地直視她,\"我想你應該還記得誰是卡斯特羅山莊的主人吧?\"
不需要太多嚴厲的言語,利夏爾一句話就能讓她清楚誰是這兒的主宰。
艾芙麗爾高傲的臉上一陣蒼白,雖然同是卡斯待羅家族的一員,但是她卻沒有因此而受到應有的特殊待遇,相反的,利夏爾對她有著一份連她自己也難以理解的厭惡。
\"我再跟你說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要是你下次再沒有經過允許,擅闖我的任何一處地方,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利夏爾緩慢而無情地看著她道。
艾芙麗爾揚起下巴,高傲地咬著牙,惱恨著利夏爾的威脅。
利夏爾不明白艾芙麗爾為什麼老是這麼不識相,自以為跟他是同一家族的人就認為自己有權利干涉他。
愚蠢的女人!難道她還看不出自己之所以這麼忍氣吞聲,完全是因為顧念那麼一點親戚關係嗎?要是她還執迷不悟的以為,這一點親戚關係使得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與眾不同的話,那麼他倒是應該找個機會讓她徹底明白自己的地位。
\"是……我知道了,請原諒我的失禮。\"艾芙麗爾忍氣吞聲地說,隨即無聲地退出他的視線。
目送著艾芙麗爾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後,利夏爾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堅定的想法,他打定主意要讓那嵐清愛上這個山莊,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幹嘛要那麼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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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那嵐清被領進金碧輝煌的餐廳,剛剛那群衣著光鮮華麗的女人已經開始用餐,餐點是自助式的,有來自世界各國的名菜,看來利夏爾對他的女人很體貼,至少懂得在胃口上滿足她們。
跟她們的盛裝打扮比起來,合身長褲配上西裝外套的她就像個來此洽談公務的某家銀行經理一樣,不過她一點也不在乎,她跟那些精心打扮的女人目的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但是她們射向自己的目光卻毫不避諱地充滿敵意,一下子受到那麼多人的敵視,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大約占算了一下,大概將近三十名,想像著利夏爾像古代的皇帝一樣,用翻牌來決定當跟哪一個女人共度的畫面,厭惡感就忽然湧了上來。
她一定要想辦法盡早結束採訪,離開這個跟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她以為這個領台的男僕會帶她到另一張餐桌,遞給她一杯水和所需要的餐具,然後禮貌的輕聲說可以開始用餐了。接著她便可以乘機找到攝影師,一邊吃飯一邊跟他談明天即將開始的工作。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領台的男僕卻帶著她穿越自助餐用餐區,進入餐廳的最深處,那兒巧妙的利用圓柱大理石和拱型牆壁構成一個獨立的用餐室。
\"請進,少爺已經在等著你了。\"
什麼?剛踩上階梯的腳停頓下來,她往內望去,果然看見一身優雅裝扮,法國味十足的利夏爾已經端坐在長型餐桌的另一頭,在他的右手邊,神態高貴的艾芙麗爾正飲著餐前酒。
她一點也不想進去跟利夏爾一起用餐,她寧可去自助餐那裡讓將近三十名陌生的女子對她虎視眈眈,也不要接受利夏爾莫測高深的凝視。
但這畢竟是一項邀請,是主人對來訪記者一種盛情的表示,看在這點的份上,她硬著頭皮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