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衛鐵翼幾乎氣瘋了,這女人不但忘了他,還徹底地否認他們的關係!
「既然你忘了,就讓我來喚醒你的記憶!」
他微一使勁,將她扯進自己的胸懷,帶著難掩的怒
氣毫不憐惜地咬噬那張顫抖的唇瓣。
有那麼一瞬間,薊寒錯愕得連呼吸都忘了,直到胸口傳來的悶痛,她才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她沒想到竟然就這樣失去她的初吻,她掄起拳頭拚命地敲打,衛鐵翼卻恍若未覺,熾熱的大掌緩緩地探索她嬌柔的曲線,彷彿在比對他的記憶般,他摸索得特別緩慢與仔細,他的手掌彷彿是燒紅的熨斗,掌心的高熱穿透薄薄的衣料熨燙著她敏感的肌膚,熾熱的溫度令她難受地掙扎,她想開口阻止,卻讓他逮著機會,霸道地將火熱的舌探人,品嚐她口中的蜜津,也撬開了她封閉的心房,為她長久冰冷的內心灌注了一道溫熱的暖流。
內外夾攻的高熱讓薊寒的神志逐漸迷離了,她抗拒的雙手變得軟弱,她下意識地揪緊他的衣襟攀附著他強壯的身軀,直到一陣涼風襲上她虛軟的上半身,她才驚愕地看到上半身僅存一件兜衣,那件被汗水浸濕了的兜衣正如第二層肌膚般地貼緊著她,清晰地勾勒出她的曲線,在他駭人的目光下她不禁顫抖了。
衛鐵翼幾乎是凶狠地盯著她,黑眸中的光芒,漸漸轉為深濃。
他彷彿要看得更清楚般地低下頭,灼熱的呼吸隔著布料吹拂著她敏感的肌膚,之後毫無預警地吮吻著她。
薊寒尖叫了一聲,「不!不要!」她終於嚇得哭了出來。
「寒兒!」看她嚇白了的小臉,衛鐵翼無法抑制地心痛了起來,「寒兒!」他心疼憐愛地為她拉攏衣襟,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地撫慰;「別怕!別怕!我不該對你亂發脾氣的!」
薊寒心頭又是一痛,他——他只是個因未婚妻子的失蹤落難而飽受煎熬的人啊!
他眼底的焦灼失望在在顯示了,他是如何因為未婚妻對他陌生而恐懼的態度而備受傷害,她又怎忍心再欺騙他?薊寒霎時忘了胡雪芝對她的警告,只是心疼地望著他,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不是你的寒兒!」
衛鐵翼愣了一下,「你——」她清明的眼神不像是失憶後的茫然,難道她真的不是寒兒,所以才能如此肯定嗎?
「寒兒!」胡雪芝的聲音倏地響起,薊寒駭得幾乎跳了起來,只見她一臉慈愛地站在門口,「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們所說的嗎?」
「我——我——」薊寒白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受苦了!我可憐的孩子!」胡雪芝心疼地說道:「過去的事情不記得就算了,不要勉強自己一定要想起來,只要以後好好地過日子就行了!」
衛鐵翼神情一緩,胡雪芝的一番話揮去了他臉上的疑雲,他溫柔地說道:「雪姨說的沒錯!過去的事記不記得都無所謂,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衛鐵翼的妻子!』』
「不!我——」薊寒礙於胡雪芝在場不便說明真相,正在焦急的時候胡雪芝拍拍手喚來婢女;
「你該喝藥了!有什麼事以後慢慢再說吧!」一名丫環捧著一盅藥湯直直地走到床前,薊寒看了臉色卻又更白。
衛鐵翼見她這模樣,不禁微笑了起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看到藥湯就嚇白了臉!」說完他神情又是一黯;「只是現在——使你更感到畏懼的卻是我!」
「你——別這樣——」薊寒咬著唇,內疚不已地低下了頭。
「好好地養病吧!」他輕輕地在她的發頂烙下一吻,「無論你是否能夠恢復記憶,你都將會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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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一定得走!
無論如何,不能再待下去了!
但,碩大的衛府若非有奴僕的引領,她連後花園都走不出去,一次晚上出來探路的結果,卻誤闖雪姨所居住的院落,被逮了個正著,從那次以後,胡雪芝便命一批訓練有素的侍女們日夜守護著她,結果是哪裡都走不了,氣得她每天以躲避那群形影不離的侍女為首要目的。
就像現在,薊寒縮著身子,躲在假山的洞穴裡,隔著一方人工湖泊,前面便是她暫居的樓閣,看著穿梭在其中的奴僕,她直覺地往洞穴躲得更深,心裡的感觸也越是苦澀難受。
這感覺——是羨慕還是嫉妒?
儘管眾人待她如眾星拱月,卻無法讓她內心的醜小鴨蛻變為高貴的天鵝啊!
「喵——喵——喵——」
一陣無助低微的貓叫聲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那越來越淒慘的嗚叫聲引得她忍不住探出頭去,這一看,便忍不住叫了出來:「唉呀!你——你怎麼會掛在那裡——」
前方的池塘邊,不知何時竟出現一隻幼小的貓兒險
險地懸掛在亂石堆砌的湖畔上,隨時有落水的危險,小貓膽怯畏縮地懸掛在岸邊上,尖銳的爪子已在佈滿青苔的石頭上抓出幾道長長的痕跡,卻仍然止不住下滑的趨勢,兩條細弱的後腿已經接觸到冰冷的池水,幼小的身軀緊張得抖成一團,求救的叫聲也越發淒慘。
「別怕!別怕!我馬上救你上來!」
薊寒連忙跑出藏身之處,半跪在池畔邊,伸長了手臂小心翼翼地抓住小貓後頸上那塊柔軟的皮肉,輕輕地將它拎了上來。
「沒事了!別怕!」
薊寒將小貓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地安慰著,但魂魄未定的貓兒仍然緊張地發抖,尖銳的爪子穿透薄薄的布料,抓傷了薊寒的肌膚,緊緊地攀附在她的肩膀上。
薊寒疼得縮起肩膀,卻不忍心將小貓拋開,手裡仍然不停地撫慰著這可憐的小東西,直到那一聲溫柔又心疼的斥喝傳來:「笨蛋!怎麼還不放手!」
薊寒驚愕得僵直了身體,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熾熱氣息,她僵硬地半轉過身,兩隻大手立即伸了過來,小貓的前爪,小心翼翼地將已經鉗入肌膚的貓爪子從她的肩膀上拔了出來,雪白的衣料上透著幾點碎細的血紅,漆邃的黑瞳透著心疼與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