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
「不管如何,我仍然想對你盡一分心力,何況我是你的保鏢。」
她動容,卻不知關問浪怎麼想。「可不可以?」她看向他。
「好,就讓他跟著。」關問浪的口吻愈來愈冰涼,深沉的眼眸像是要將對方凌遲處死,尖銳毒辣。
*>*>*>進入內湖區,彎進一條僻靜的道路,隨著婉蜒的路徑一直前進,半個鐘頭後車停下,一行五人下車步行,走進更隱密的羊腸小徑,一個鐘頭後,終於看見一扇鋁合金製成的門板鑲嵌在一塊山壁中。
海戀與石飛渡來不及弄清楚狀況,關耀已然按下密碼鎖開門,竟是一條長長的地道。
沒時間多言,立刻跟著進入地道,地道盡頭的另一端是一塊場地寬闊的工作室,而且有幾位看起來像是科學家的奇特人物,正與電腦或各式儀器在奮戰著,這神秘的空間感覺像是尖端科技的實驗室。
饒是海皇島聲名遠播、富可敵國,可也沒建立這種前衛又特別的工作場所呀!
「我們進會議室談。」關耀領帶?人登上樓梯,越過走廊,刷卡通過檢查才能打開門。
踏入室內,海戀不自禁地巡望這奇特環境,最後視線才落往關耀臉上。
他適巧與她的視線對個正著,關耀輕柔微笑道:「海小姐,我已經展現出我的誠意來,現在你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了吧。」
「是的。」他的確實踐了諾言。「事情的經過是,我曾經看到羅新與一名中年的女子有過神秘的會談,所以特地查了一下,那位中年女子名叫唐綺,她,曾經是關盛的情婦。」
「關盛的情婦。」這消息讓關耀與關問浪濃眉齊挑。
「至於更進一步的資料,台灣的刑事機關應該存有檔案。」她再道。
關問浪倏問:「把你從頂樓推下來的兇手就是她?」
「有人推你下樓?」石飛渡低吼。「怎麼回事?」
「那都是過去式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你不必擔心。」海戀安撫情緒激昂的他,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瞄到關問浪,他的瞳眸降得又深又冷。
「OK,謝謝你的資料,我有頭緒了,至於其他線索我們自己查辦。」關耀立即行動,先行走出。
海戀沒力氣去猜測關問浪?何不悅,她現在只覺好奇。「那位先生跟關問浪長得好相像。」之前沒去注意,是因?所有的心神都被關問浪給佔據,根本分不出精神去觀察週遭人。
藍綠不可思議的輕嚷著。「關耀跟關問浪是異母兄弟,外表當然會神似,怎麼,你不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我不知道。」沒人告訴她,也不會有人想告訴她吧。海戀心情不會再受波動,她跟關問浪的情緣是徹底斬斷了。「恭喜你認祖歸宗,得到關家的認同。」一直知道自己身世的關問浪,從懂事以來就不曾積極去爭取屬於自己的權益,要知道關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一旦入籍,從此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關哥哥才沒有去做什?認祖歸宗的窩囊事呢!」哪知藍綠大聲呸道。「你以?關哥哥是那種人嗎?他可不像你,會?了金錢財富而琵琶別抱。」當年尚未回去海家的她?了金錢,可以殘忍的背棄愛人,這種無情人該大加撻伐。
「女人,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到底是誰背棄誰?」石飛渡斥責藍綠,她憑什?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
藍綠挺挺胸,正義凜然反駁道:「她自己心裡有數,我只是不明白她?何敢做不敢當。」
「女人──」
「石先生,夠了,別再說了。」從初見面開始,關問浪與藍綠就拚命的把她打壓成見利忘義的貪婪女子,她已經沒感覺了。
「我怎能不替你說話。」石飛渡打抱不平。「不要把關問浪捧的這麼清高,誰曉得他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先跟關家的長公子建立良好交情,然後再利用他去得到關夫人的認同;關家夫人並非簡單角色,這可是?所皆知的事情。」
藍綠臉都綠了。「你這傢伙懂什?,你以?是關哥哥主動去認親戚的嗎?錯了,當年要不是海戀那一刀──」
「藍綠,住口!」一直不吭聲的關問浪忽然制止。
藍綠義憤填膺地吼。「?何不能講?」
「你別多嘴。」不知?何,他並不想重提此事;再度把壓抑的傷疤血淋淋攤開來,就得再接受椎心刺骨的疼痛。
「讓她說,我的那一刀──我做了什??我究竟做了什?
事?」敵對的根源就要解開,海戀每一根神經都繃到極點。
藍綠忿忿不平的又說:「你自己看,她又假裝糊塗、扮無辜。」
「我到底做了什?事?」難道比他們原先的指控還要嚴重萬倍,他們兩人總是連成一氣的指控她背叛關問浪的愛,誣指她與羅新交往。
藍綠冷冷的揭開底牌。「海戀,你自己做的好事,你怎麼會不清楚?你?何就是死不承認,你狠心殺害關哥哥。好,你若真不記得,那我就提醒你,你手握匕首,一刀刺進關問浪的心口,你害他差點死於非命!」
海戀全身血液因她的指控而凍結!
「你說我殺他?」她聲音都變了。
「對,你就是用你上回搶去的匕首殺害他。」
「我殺他?」海戀臉色鐵青。
「你難道沒見到關哥哥心口上的傷痕嗎?你沒見到嗎?」
藍綠咄咄逼人質問道。
「我見……見過……」海戀昏茫地應著,藍綠的指控宛如像千軍萬馬般的撞擊她的心。
「既然見過,你怎麼敢當他的面否認呢?」
「你別再胡說八道!」石飛渡跳起來制止,海戀搖搖欲墜。
「胡說?人證在這裡,這是關哥哥的親身經歷,我能胡說嗎?」藍綠毫不退縮的字字指控。
好一瞬間,海戀無法言語,只是呆呆的看著關問浪。
「我?什?要殺你?」一陣陣寒徹骨血的恐怖感竄進她體內,她不明白自己怎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