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這對異母兄弟的父親關盛,總是受制於妻子關孟琳。
尤其驕傲貴氣的關孟琳最最無法容忍丈夫的背叛,每當得知丈夫在外頭偷腥時,便會以最迅速且最無情的方式,讓他的情婦無法在台灣立足。
正因?如此,關問浪的母親才會在走投無路之下,將他送進孤兒院,爾後鬱鬱寡歡病逝。
關孟琳?護衛關家女主人地位的作法,冷酷到讓人害怕。
不過多年來,依然有一些不怕死的女人伺機接近關盛,想取代關孟琳的地位,想當然耳,娘家勢力龐大的關孟琳,豈會容得情婦坐大。
「你就可憐一個獨佔欲強烈的女人吧。」關耀對於母親的作?,除了歎息以外別無他法。
「若非看在你的份上,關孟琳誓必得?我母親的早逝負起一部分責任。」關問浪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一個人。
關耀當然明白。
「所以我很慶幸當年救了你。」在關耀知道自己有個異母弟弟後,便秘密進行調查關問浪的行蹤,不知該說是幸運抑或不幸,他適巧救了左胸口被利刃插進一刀、性命垂危的關問浪,至此拾起了兄弟情。
一想到兄弟見面那日的情景,關問浪無法忘記同一時刻他所遭受的「極刑」,他再次點煙,不再言語。
*>*>*>海戀窩在沙發上,輕輕撫摸著掌心上的婚戒。
這只她視之如生命的戒子,代表著曾經有過的深刻愛情,但如今看來,它卻像是個笑話。
「關問浪?什?要恨我?我究竟有什?錯?」想起他殘酷的對待,心臟沒來由的一陣狂跳,速度快得連神經都繃緊起來。
「怎麼回事?我在緊張什??」她咬著指甲。「難道說一切的問題來自於他左胸上的傷口,是嗎?那個傷疤的位置是在心臟部位,被刺上一刀是會要人性命的。究竟是誰傷了他?這個傷口
跟他後來的失蹤有所關連嗎?」
「小姐。」石飛渡適巧走進。
「你來得正好。」海戀一見到他立刻跳下沙發。「怎樣?
有沒有查到關問浪的下落?」
石飛渡搖頭道:「沒有,我查不到任何消息。」
「怎麼可能?」海戀瞠大雙眸。
「自從那日他離去後,不僅沒有再回到那間公寓,就連曾經跟他接觸過的人也都不曉得他的去向,他就像在空氣中蒸發了一樣,完全失去蹤影。」石飛渡把他尋找五天的結果告知。
她失望地跌回沙發上,想了片刻,霍然抬頭。「石先生,你沒有隱瞞我實情吧?」石飛渡一直反對她跟關問浪再有牽連,會不會因此不跟她說實話。
石飛渡冤枉地道:「我沒有隱瞞,況且你該相信他有這份本事把自己隱藏起來,這六年來他不也成功做到了。」
也對。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海戀慚愧道歉。
石飛渡閉了閉眼。「沒關係,我不怪你。」他惱的是她的深情不悔。
海戀攏攏發,失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知也很可憐,無故被丈夫?棄,卻一直不知道被?棄的理由,現在又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團團轉。」
「小姐……」
「沒關係,你可以說實話。」她凝視他。「甚至笑我都無所謂。」
石飛渡緊握成拳,連青筋都冒出來。「我不會笑你,我只希望小姐能夠忘記他,徹底地忘記他,別再為他牽腸掛肚,虛擲自己的青春。」
「如果能忘,六年來早就忘了。」
「可是他這樣對待你?」
「我無法對他斷情。」她道。「我愛關問浪,不會變也不想變,你罵我固執、說我可笑都好,我就是執著於當年的選擇。」她站起身。「我想到外頭走一走。」
「我陪你。」
她點頭,兩人相伴出門。
*>*>*>海戀默默無語的走在街上,往來的人群浮動著聒噪的氣息,對她而言,熱鬧的氣氛她感應不到,因為她的心跌到了谷底。
「小心。」若非石飛渡反應快,適時拉住海戀,她已經往人堆裡撞去了。
她狼狽的站穩身子。「謝謝。」真是的,差點兒鬧笑話。
石飛渡眉宇的結打得好緊、好深。「你不可以老是心不在焉的,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出事。」
她黯然低頭。「不好意思。」
「我並不想聽你說客氣話,我只希望你恢復正常生活。」
海戀個性一向瀟灑,從沒?某件事如此固執過,甚至固執到了傷害己身的地步。
「是你太緊張,事實上我──」海戀聲音頓住,目光調往一輛朝她駛過來的跑車上;跑車停在她身邊,車窗搖下,是關問浪。
「海戀,上車。」關問浪二話不說,直截了當地下命令。
「不可以。」海戀還來不及答腔,石飛渡已出聲阻止。
「你不可以跟他走。」
關問浪的目光只停留在海戀臉上,對於石飛渡視而不見。
「上車。」他再次命令。
「小姐──」
「好,我跟你走。」海戀往前去。
「不可以!」石飛渡拉住她。「你不可以跟他去,關問浪分明有所企圖,你跟他走會有危險的。」
「我非跟他走一趟不可,上次來不及解開的謎團我必須要問個明白。」她心堅意決地道。「石先生,你不必擔心我,他總不會殺了我吧。」目光調往關問浪的臉上。
關問浪深不見底的黑眸冷冷一閃。「難說。」
海戀臉色大變!
「小姐,別去。」石飛渡再度阻止。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關問浪不耐煩地問。
「小姐──」
「我要跟他走,況且沒什?好怕的!」她閃過石飛渡,義無反顧地上了車。
關問浪看了眼極其惱怒,卻又極盡壓抑的石飛渡,猛地將油門踩下,跑車馳騁而去,從後照鏡上,他瞧見石飛渡那不安又不甘心的表情。
「那個石飛渡確實很關心你,從他保護你的態度看來,不像是你的保鏢,反倒像是你的情人。」太呵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