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親愛的親愛的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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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也只有老闆不在的時候,才能讓他們這樣胡作非為了。

  任軒手掌輕撫著水盈柔滑如緞的長髮,看著牆上時鐘,上面顯示再幾分鐘他們就可以下班了。

  想起之前他是如何激動地同她搶工作,任軒就搖頭苦笑。他以為三年來率直而為所欲為的個性已經被磨得圓滑,或至少被隱藏起來了,但他的冷靜、他的自持,一遇上她,便倏地不見了。

  不但不見了,還變了樣,變得火爆不堪。

  她每天都工作得這麼晚嗎?為什麼?

  這三年來她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要工作得這麼辛苦?

  難道她有經濟壓力嗎?

  那她為什麼不找他呢?她明明知道他一定幫得上忙,也一定會幫她的。

  還是她根本不屑來找他?

  她連感冒了都不覺得應該要告訴他。任軒略帶哀怨地想著。

  「十一點了嗎?」水盈幽幽地問道,沒有睜開眼睛。

  「嗯,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覺得好多了。」水盈緩緩起身,對他漾著頗有精神的甜笑。

  事實上,在她吃了藥睡過一會兒後,就覺得很有精神了,但他卻堅持她再多睡一會兒,所以她也就不再趕他回去了。

  水盈在心裡想著,他仍是關心她的。

  夜風中、細雨裡,她不再說服他讓她自己回家,反而順從地讓他將自己緊裡在他厚厚的外套裡,和他溫暖的臂彎裡。

  外面的世界是陰寒闃暗的,傘下的世界、包圍她週身的,卻是他溫暖的氣息。

  有他真的很好,像暖流般流過她心底,溫暖滋潤了她枯萎的生命。

  但暖流隨時可能轉變成驚濤駭浪,將她的心拍打得傷痕纍纍。

  她不該讓他再走近她,至少不能走進心裡。

  「今晚真的很謝謝你。」到家門口後,水盈抬頭,對著他軟軟地說著。

  「你有沒有數過你謝過我幾次了,不要再對我說這麼生疏的話了,我不愛聽。」任軒的口吻是溫柔的。

  「你不愛聽的話實在有點多,你乾脆直接告訴我你愛聽什麼話好了。」水盈對他皺皺鼻子,神情可愛地道。

  「我告訴你你就會說嗎?」任軒挑起一道眉。

  「不,你告訴我我就更不會說。」水盈語氣平靜。

  多麼平淡的回話,卻無情地扎進任軒的心,令他忍不住瑟縮了下。

  她是認真的,認真的打算將他隔絕在她的心房外,認真的在兩人中間築起一道牆,認真的再次宣告她不要他。

  可惡的她!任軒暗咒著。她憑什麼這麼做,她憑什麼……「你……要不要上來坐坐?」水盈問道。

  她略帶三分猶疑的語調緩和了任軒的憤恨情緒,原本抿成一直線的雙唇也微微鬆開。

  她……到底說了他愛聽的話了,雖然她自己不知道。任軒愉快地想著。

  「不了,你需要休息,我也還有事要做。」他略嫌冷然地說著。

  雖然心裡雀躍著她的邀請,兩腳也準備好要上樓了,但……他有他身為男人的自尊。

  「喔。」水盈應道。

  她那聲「喔」是否帶著幾分悵然和失望呢?任軒傾耳聆聽,但那一聲實在太短了。

  「你好像又沒有帶傘了。」本來就不該感到失望的,水盈在心裡小小聲的提醒自己,無奈心卻似被壓著幾斤重的大石,陡地有點沉重。

  「嗯,我們還是只有一把傘,不過車停得不是很遠,雨也不是很大……」任軒話才說完,雨突地變大。

  兩人對望,一陣緘默。

  「看來只好用我的傘了。」水盈沒忘記他還有事,而她是絕不會讓他再淋雨的。

  「嗯,也只好如此了。」任軒隨口應著,心裡卻暗自竊喜。

  「那麼,我上去了。」水盈說道。

  忍痛離開他的身邊,水盈來到僅容一人避雨的簷下,掏出鑰匙開了鐵門,臨進門前,她轉頭對著任軒道:「傘你有空再還我就好了,如果太麻煩的話,不用還也可以。」

  現在只能祈禱明天她上班的時候老天爺能做美不下雨,或至少給她幾分鐘,讓她到便利商店買把傘。

  「明天早上幾點上班?」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任軒兀自問著。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他要幫她一起祈禱嗎?他真好。

  「我來接你上班。」

  像接到驚喜的禮物般,水盈睜圓了雙眸看他。

  「你是病人,我又拿走你的傘,而且明天還會下雨……」任軒娓娓道著之前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用來再次找她的好借口,卻愈說愈覺得有點窩囊。「媽的!到底是幾點?」

  氣極了自己,他口氣不善的再問。

  「八點。」水盈眨著水眸軟軟地道。心上的大石不見了,她的心,輕盈得像要飛起來。

  「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喔。」

  「就算沒有下雨也不許先走。」

  「嗯。」

  「睡前還要吃一包藥,別忘了!」

  「嗯。」

  「進去吧!」任軒昂起下巴,故作酷態地說著。

  「嗯。」

  水盈依依不捨的轉身,卻倏地被任軒扳過身,而後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吸吮著她唇中的蜜津,他鉗住她纖腰的手往下移,激烈愛撫她圓俏的臀,強迫她的下身緊貼住他的。

  縱使被適度突然的侵犯引起她渾身如通了電的戰慄,抵著她柔軟的明顯堅硬也喚起她腹間流竄的暖流,水盈的理智仍提醒著自己她感冒了,他實在不該猛吃進她的口水。

  任軒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彷彿在怨怪她的分心。

  而等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告訴他這件事時,她已經被吻得暈頭轉向,掛著傻笑走進公寓,忘了要告訴他什麼了。

  他們又不是情侶,他實在不該那樣吻她的。睡前,水盈撫著被任軒深吻的唇,不安的想著。

  可這樣的甜蜜、這樣的親匿,自然得像是本來就該如此,她又要如何拒絕?

  而且她今天是病人,病人有權利別想太多的不是嗎?她翻了個身,聽著雨聲沉入香甜的夢鄉。

  專車接送,順道一起吃飯,這是男孩子追女孩子頗好用的伎倆,但是現在就算打死任軒,他都不會承認他的行為是在追水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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