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願扛起這個任務,我生活的世界裡沒有人會脅迫我。」她神智開始昏亂,醉陶陶地捧住他微紅的面頰,懊惱地斥責道:「這世上唯一敢脅迫我的人就只有你一個,是你呀,沙逆,就只有你老是威脅我。」
「這是我的榮幸。」她醉迷糊的神態很誘人,他忍不住輕撫著,滿意一笑。
「你還笑,還敢笑得這麼驕傲!」她的食指又貼上他鼻尖。「你就是這麼囂張、狂妄,讓我看見你就生氣。」
「我是學不來白馬王子的形象,學不來伊凡那種溫文有禮的模樣,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確定,假使你貪他的男色而做出出賣我的舉動,我可不會放過你。」他說的似真似假,還舉杯敬她。
她不甘示弱地喝乾到底。「別把我想得那麼卑劣,就算我不喜歡你,也不會那麼沒格扯你後腿。」
「你確定你不喜歡我?」
「是啊,我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來,干!」又乾一杯。
對嘛,她怎麼可能喜歡他嘛,他是有妻室的男人,她喜歡他幹什麼,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就算回教世界裡可以一夫多妻,但她信奉一夫一妻制,而且不做壞人婚姻的第三者。
「我才不會喜歡你這隻大沙豬呢!」她大吼大嚷,醉兮兮的嬌態可人極了。
「你今晚罵我罵得很痛快。」
「好啊,難得罵你你不還口,我還要多罵幾句,你這個大混蛋、大沙豬、大……大傻瓜……唔──你在幹麼?」她又清醒些。
他的舌尖搔癢似地正舔著她唇上的熱,接著又含了含,然後輕緩且爾雅地吻著她的唇。
吻了好一會兒,他才拉開些距離,回答她道:「我在吻你。」
「我知道你在吻我,問題是你幹麼吻我?」分不清盤旋在鼻下的酒氣是屬於誰的,昏昏的腦袋只奇怪他為何要吻她?
「因為你剛才任意罵我,我當然要禮尚往來以示懲罰。」語畢,濕潤的唇又堵住她的芳唇,由溫柔轉為激烈,再由激烈轉為溫柔。
她任由他吞食自己的唇,直到盡興了,才慢慢分開。
「你真是個有趣的丫頭。」食指輕撫被他吮得脹紅的唇線,這次她居然不反抗。
「哦。」她呆呆回應。
他奇怪看她。「你怎會這麼乖?」
「哦……」
他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醉了……」
叩,但見書小刁整個人跌趴在地毯上。
「喂?喂──」同樣昏沉沉的沙逆拍著她紅噗噗的臉蛋。「書小刁,小刁,你睡著了嗎?」見她沒回應,他笑笑道:「那就可惜了喲,也許你再也沒機會亂罵我了。」見她仍然沒反應,他開懷暢笑。「有意思,今晚真是有意思……」
未久,他也臥睡在她身旁,擁著軟綿綿的她,兩人一覺到天明。
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胸口上?
沉甸甸的,教她呼吸有些困難。
書小刁睜開惺忪的睡眼,腦袋還是有點昏昏的,垂眼一瞧,原來是有隻手臂橫放過她胸口,順勢攬住她肩頭,並且還有一股灼熱的氣息在她頸項邊拂呀拂地,氣息暖烘烘、讓她覺得癢癢的,只是啊,這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呃!她猛然一驚,剩餘的酒氣完全蒸發掉,眼珠兒再向下瞄了瞄,幸好啊幸好,兩人衣袍整齊,這表示昨天晚上他們並沒有酒後亂性。
書小刁大大鬆了一口氣。
倒是──他們躺在同一張地毯上,這算不算是同床共枕呀?
她不免思索。
記憶中,昨晚兩人不但喝了很多酒,她還罵他罵得極為痛快,並且,兩人似乎還激吻過。
激吻?
阿拉真神呀,又是睡又是吻的,這要傳了出去,恩雅她──「對啊,恩雅,我要怎麼跟人家交代?我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絕對不搶她男人的,可是我現在卻跟他睡在一塊兒。」她緊張地開始扭動身子,撥開環住她上身的手臂,可是鐵鉗般的手臂卻怎麼也推不開。「喂,你起來了啦,別困著我,喂──」她又推又扯地,但沙逆的手臂硬是不動,緊緊環住她的上身。「沙逆,你睡死了嗎,起來!」
他手臂一縮,把她禁錮得更緊。
「你做什麼啦?」書小刁羞愧地又推又踢。「你太過分了,放開我,讓我起來啦,你別再裝睡了。」
「不放!」沙逆依然閉著眼睛,聲音暗啞地應道。
「不放?」她臉色驟變。「怎麼可以不放,要是被恩雅看見了怎麼辦?我怎麼跟她交代?」好不容易她終於掙出鐵臂,立刻彈起來,打算往前衝。
沙逆大掌一探,迅速攫住她腳踝。
「你幹什麼?」該死,害她差點跌跤。「你別抓著我的腳,啊──」叩,他一用力,她立刻跌坐地毯上。
氣死她了。「你到底在幹什麼?」她怒髮衝冠地指著他怒吼。
沙逆好整以暇地起身,盤坐她面前,跟她相對看。「別老是指責我,這回不對的人是你,沒有得到我的命令你怎麼可以溜?」
「你、你、你……」她氣喘咻咻,小拳頭幾乎要揮出去。不過她最後仍然選擇忍耐,跟他講道理。「偉大的『沙王』大老爺,你還不懂嗎?我們這種樣子要是讓恩雅瞧見,她會誤會的,你的妻子會以為我們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她要誤會就讓她誤會,何妨。」他一派無謂。
「你!」書小刁語塞。她真笨呀,怎忘了大沙豬是不管他人死活,只管自己是否愉悅的死種馬,她用恩雅來當擋箭牌當然是個笑話。
要對付這種人只有挑他最忌諱的扎!
書小刁美麗的櫻唇突然彎揚了起來。「沙逆,你明明就不信任女人的,可是怎會對我這麼感興趣,按照你的邏輯觀念,你應該對我避而遠之才對。」
他揚眉,帶著一貫的戲謔反問道:「我對你感興趣,你反倒害怕起來?」
她笑意微僵。「我不是怕,而是不懂。」
「那我就告訴你答案好了。」他垂眼淡笑。「因為你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