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身價不凡。」
「所以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吃虧。」他不拖泥帶水地直問。「冒昧問你一句,你一個月賺多少薪水?」
「多少不重要,夠用就好。」
「不對,夠用是種委屈,要知道單是你的外貌,就該備受呵護。」
她冷笑。「徐先生言下之意是我適合當男人身邊的情婦。」
他大笑。「不,當然不是,我怎敢貶低你,在我眼中,你是朵高貴的名花,是有資格享受唯一的專寵。」
外形姣好,是能招來狂蜂浪蝶的追愛,不過這徐點燃未免把自己捧得過高,居然拿金錢誘惑於她,殊不知,她若真能被財富所打動,早就投進風旋懷抱,論起身家,徐點燃哪抵得上人家一根小指頭。
而她不打算直接揭穿的原因是想弄個明白,這徐點燃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不說話,代表你在考慮□NB462□?」見她不置一詞,徐點燃認為她是心動了,也難怪,有多少女人拒絕得了財富的誘惑。
呂時空奇怪回問:「我是想,你連我的身份都還不知道,就這麼全心相對,不怕掉進陷阱裡?」
「我自認有識人之明,況且再厲害的陷阱想困住我,並不是件容易事。」
「你很自負。」
「我只是瞭解自己。」他舉杯敬她。「唐突示愛,嚇壞佳人了,沒關係,我並不是那種蠻橫野漢,當然可以讓你考慮看看,三天後我再來這裡找你,敬候你的佳音。」他一口仰盡杯中酒,起身,瀟灑地與她道再見。呂時空看著他踏出「尋訪」,每一個步伐都顯得那麼驕傲自大。
徐點燃,他必定是帶著極大的篤定才敢在她面前示威宣告,那為他的篤定來自於哪一個理由?
值得玩味。
隨後,她付了帳,準備回去跟失約的線民聯絡問明原因。
一走出酒吧外,一道冷風吹襲了過來,不禁瑟縮了下,好冷,然而在下一秒鐘,卻有一件外套準準地披在她的肩頭上,暖和她的身。
她怔愣──誰?
「風旋!」呂時空回頭後頓時驚呼了聲,一時之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怎麼無論她多?小心謹慎,依然會被他掌握住行蹤,他到底是用了什?手段來探查她的行動?
「你的表情是代表著道歉嗎?」風旋聲音笑笑,但呂時空非常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不悅,之前她跟他訂下七日之約,卻私自行動,是自己理虧,現在被逮個正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
「當我是道歉也行,不過我還是想說──」
「我不想聽。」風旋打斷她的話。
「你必須知道──」
「那好,回去之後你再慢慢跟我解釋。」他摟住她的臂膀,狀似輕鬆,不過那強悍的氣勢令呂時空不走都不行。
雙雙滑進座駕,房車絕塵之後,闋夜裡,唯剩冷風颼颼地刮過這條無人街道。
不一會兒,就在對街轉角處,突然走出一個年輕又荏弱的美麗少女來,見街上沒有半個行人,她突然就從小包包裡頭拿出筆跟本子來,直接蹲在街燈下奮力振筆疾書了起來……那個俊美的男人,態度雖然看似溫和輕鬆,不過全身上下分明充斥著一股強烈的領袖氣質,一看便知是慣於發號施令的王者,以至於那位美麗的女孩,根本敵不過他的霸氣,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寫到這裡,少女突然停下筆,小腦袋一偏,水瞳驀然撲上一層迷離氤氳,陷入想像中──瞧那兩人的模樣與態度,邂逅之時肯定有著一番精彩絕倫的好戲;嗯,那是怎麼樣的一場情戲呢?
而他們的逐愛過程,肯定也會迸出許多激烈的火花來;
嗯,那又會是什?樣的場景呢?
嗯……值得研究、更值得想像。
也許,這對儷人正是一出最美麗的範本,如果她就以這兩人?故事架構基礎,倒不失?一個好主意。
好幸運,居然讓她在無意間碰上這麼好的一個效果。
倏地,少女?起臉蛋,紅馥唇線彎出一抹教人癡心的笑意。
她站起身,準備離去,誰知道她才回頭,居然一頭撞進了一具寬厚的胸膛裡──「誰……好疼哪……」小心撫著幾乎快歪掉的鼻子,方嬪差點流出眼淚來。
「你是誰?觀察離開的那兩個人有什?目的?」一道宛如天鵝嗓的磁音自她頭上飄下;這麼悅耳的嗓音可把少女的痛苦減輕許多,因為她急著想瞭解這麼好聽的聲音是從什?人嘴巴發出來的。
方嬪忍痛地將小臉一?,不期然地發現自己居然瞧見了一個俊美得不似人間物的男人。
上帝!她開心地低嚷了聲,今天是什?日子?居然幸運地讓她在短短十分鐘內,碰到了兩名足以榮膺小說男主角的最佳範本,她好幸運。
「我在問你話。」獨孤漠冷睇著這猶勝出水芙蓉幾分的絕色漫?,卻是很不喜歡她傻傻癡笑的模樣。
「先生,我能跟你做個朋友嗎?」方嬪不答反問,她滿心計量著,也許能夠透過跟他的交往,來讓她的第一部小說作品有更豐富的內容,也許能夠增加她得到出版社的錄取機會。
獨孤漠銳眸一閃,立即打消跟她繼續攀談的念頭,從這名少女無邪的眼波裡,他可以瞭解到這丫頭根本沒啥心眼,甚至浪漫過了頭──那麼,她對風旋肯定沒有危險性。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質問這女孩。獨孤漠轉身就走。
「別走哪,你還沒說願不願意跟我做朋友呢──喂……呃!」消失了,就這麼不見了。方嬪不由得搓揉眼睛,不敢相信一個人居然能夠在眨眼間就消失無蹤,這實在太神奇了,她好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她卻歎口氣!
明白到,那可能是奢望呀!
第八章
她一直試圖去忽略他的表情。
風旋的眼睛雖然帶著笑意,但笑意之下分明透射著冷冷的寒霜。呂時空不敢看他,因?不想讓自己處於弱勢,在他那對洞悉一切的黑瞳底下,她只會像個無助的嬰孩般惹自己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