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有妹妹?」籐堂宗暗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毛。
「是的,她叫朝比奈堇,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朝比奈司前沒有多作介紹的打算,反正他也沒有把妹妹托付給眼前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修羅的打算。
「也就是說,她知道你是商業間諜?」籐堂宗暗饒富興味地問著,眼中有著算計的光芒。
「知道。」朝比奈司言簡意賅。說起來商業間諜還比殺手好多了呢!
不過他也沒打算讓別人知道他們朝比奈家算是有名的犯罪世家;父親是神偷,母親是女流氓,妹妹是殺手,而他則是商業間諜。
「原來如此。」籐堂宗暗算計的雙眸掩上深思,「那麼,的確是對我很有利。」
「您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托付的。」朝比奈司微笑道。
只是,堇現在正在失憶中,他該怎麼唆使她替他偷出機密呢?
若不能完成這件任務,他擔心自己會被籐堂宗暗給做掉,籐堂宗暗是不會容許有任何不利於他的事物存在的。
他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得想想辦法才是。
所以,除了想辦法讓堇去拍那支廣告,好讓他有機會接近她之外,目前別無他法了。
問題是,神原邑不准堇拍廣告,這該如何是好?
朝比奈司陷入苦惱之中。
???「要我答應拍廣告?別開玩笑了。」
神原邑二度被喚進父親神原樹的書房,在聽了父親的要求後,氣憤的拍著大書桌。
「我不會答應的,不論是堇或是我都不可以,我不允許!」「邑,你問過堇了嗎?
她說不願意了?」神原樹的適應性很強,已經認定堇是他的媳婦。
畢竟也不是有很多人能有像他這樣的好福氣,可以有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媳婦。
「我說了就算數!」神原邑不悅地低吼。他不想,也不願把堇和全日本的男人分享,堇是他的!
「可是,對方指定要你啊!兒子,為了老爸,為了整個神原集團,難道你就不能稍微犧牲一下嗎?」神原樹對兒子動之以情。
「不!」神原邑還是沒有第二句話好商量。
「你知道嗎?雅蘭化妝品公司的企業繼承人和政府內閣總理大臣的兒子是好朋友,據說大臣的兒子是這次科技工程的負責人,把底標洩露給雅蘭的繼承人。你想想看,人家雅蘭有意把底標給我們,我們答應人家一點點小小的要求又有什麼過分的?得到這件工程可是會名利雙收啊!而且你這麼做也算是為老爸和公司盡一點心意,有多少人想要這件工程你知道嗎?」
「據說而已,需要那麼相信嗎?」神原邑不屑地哼道,「況且誰知道大臣的兒子說的就是真話,也許雅蘭丟給您的不過只是個餌,再說,國家工程的底標豈能隨便透露?
事情查出後大臣要下台入獄,我想我們也難逃責任所在。」
「你……」真是孽子!神原樹被兒子的話堵得死死的,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好,你有種,我就去問堇,看她願不願意。」
到最後神原樹實在氣不過了,決定親自去問媳婦。
「只要您說得動她。」神原邑冷笑著站起身,認為這次的談話已經可以結束了,打算離開。
他初認識堇的時候,她就是一個性格孤傲的女子,所以他認定她是不會答應這種荒謬事情的。
然而,就在神原邑走到門邊的時候,他仍忍不住地在門邊停了下來,冷聲道:「爸,我對您真的是太失望了,沒想到您會墮落腐化到連自己的兒媳婦也要賣掉。」
「你說那是什麼話?」神原樹憤怒地站起身,「神原集團底下有多少人要吃飯你知道嗎?你以為你當醫生就很高尚嗎?你嫌你老爸不夠光風霽月,你就自己來接手公司呀!
不要在一旁潑冷水,你所看見的不過只是事實真相中的一部分而已。」
「是嗎?」神原邑倒不以為然,「我只相信我眼睛所見到的,何況,少一件工程頂多只是少了上千億的收入,這對神原集團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別以為我沒在管公司的事就什麼都不知道,我想,名聲對您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別找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你是不想讓堇去拍廣告,想要獨佔她才這麼說的吧?」神原樹看著兒子一臉譏誚,語調中還有少見的挖苦,突然瞭解問題癥結。
已經走到門邊的神原邑聞言停下腳步,旋過身來,過分甜蜜地微笑著道:「被您發現了嗎?一點也沒錯!」
說完就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神原邑過於坦白的回答讀神原樹愣在當場,久久無法回神。
???「唔……」
堇睡得很不安穩,在床被間滾動呻吟著。
她看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紅濃稠的血,而臉上則有著最冷酷冰寒的表情,即使是有人在她面前大量失血、掙扎求饒,她也仍是一臉無動於衷,冷眼旁觀著他們逐漸僵硬、冰冷、死去……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做這麼可怕的夢呢?這和她喪失的記憶有關嗎?
「堇……」
有人在呼喚她!
「堇!你醒醒,是我!」
聲音似乎又更近了些,既陌生又熟悉,既遙遠又溫暖……是……誰呢?執意要救她脫離這樣可怕驚駭的惡夢?
「堇!」
最後一聲喊叫完全把她的神智招回了軀殼裡。
她眨了眨眼睛,集中焦距,這才看清那個呼喚她的人是誰。
「邑……」她輕聲低吟著神原邑的名,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彎之中。
那聲「邑」真是泌入心扉的甜蜜,神原邑揚起嘴角,「你做了惡夢?」
「嗯……」堇不安地低應著,無意識地往他身上靠去,想藉此尋求一些支持和安慰,「我夢見我殺了人。」
神原邑聞言身子不由得震了一下,她想起來了嗎?
「是真的嗎?邑,我真的殺過人嗎?不然為什麼我會做那種夢?」她反手抓住他的衣襟,有些慌亂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