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眉高興地坐在他身旁。「你喜歡就多吃點。」說話時,不忘把原本放在巫筱曉面前的麻油麵線改端到他面前,以答謝他的讚美,「來,千萬不要客氣,吃不夠廚房還有。」
「謝謝。」卞翔不吝惜地給予笑容。
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面可把巫筱曉氣炸了,一雙眼夾帶殺氣來回掃射室友及笑意盈盈的卞翔。
幾句話就把她的室友收買,好你個卞翔!
「美眉!」巫筱曉咬牙。幾句話就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好妳個豬頭美眉,這麼容易被騙!「妳忘了嗎?我們可是他眼中的嫌犯哩,用不著對他那麼好。」
「來者是客嘛,就是因為有卞警官和陳警官,我們最近晚歸也比較安心不是嗎?」有警察跟在後頭,走夜路也不怕。
「可是——」
「乖乖,這塊豬血糕給妳哦,小心燙。」趙美眉夾了塊豬血糕到她碗裡。
當她是三歲孩童啊?巫筱曉冒火的眸寫著怒意,可又拿負責掌廚的好友沒辦法。
人家煮飯洗碗的都不介意多煮幾份材料、多準備幾副碗筷了,她這個只負責吃的人還能說些什麼。
可惡!用力一咬,巫筱曉索性當嘴裡的豬血糕就是卞翔,用力的咬咬咬!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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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卞翔成為巫筱曉與趙美眉閨居的固定訪客,只要他的班撞上用餐時間,便會成為兩個女人的座上賓。
晚餐時間,門鈴聲響。
「筱曉,開門。」廚房裡,趙美眉喊著。太瞭解好友和卞翔互看彼此不順眼,筱曉絕不會主動去應門的。
「是、是。」心不甘、情不願,巫筱曉哀怨至極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一拐一拐地往大門走去。
「晚安。」門外,卞翔依舊是那一千零一號笑容。
巫筱曉撇撇嘴。「又是你。」
「是啊,就是我。」他一副「妳能奈我何」的姿態,著實氣煞人也。
不過,巫筱曉今天戰鬥力因為受傷而銳減,不屑與他吵,門一開,人就吃力地跛行回客廳。
卞翔注意到了。「妳的腳怎麼回事?」
「扭到。」她簡單帶過,坐回沙發上,心思回到電視,顯然沒有多談的打算。
「我看得出來,我是問怎麼扭到的。」
「要你管。」
從她口中問不出答案,卞翔改而問向剛端菜出廚房的趙美眉——
「她的腳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張紙箋惹的禍。自從筱曉吃到自己做的預言箋之後,什麼倒霉事都踫上了。」她索性將最近在巫筱曉身邊發生的大小意外,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呵,妳可以出書了。」他調侃道。
「卞翔!」巫筱曉氣得大叫。不表示同情就算了,還幸災樂禍!
「是能出書了。」趙美眉同意地說,接著歎了口氣。「如果遇上的是些小事就罷,偏偏今天還差點去撞公車……老天,公車哩!只有扭傷腳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邊搖頭邊轉回廚房。
撞公車?卞翔將眸光移向沙發上的人兒。「是不是超能力者都會做出怪異的舉動?改天就算妳說要去扛一○一大樓,我也不會感到意外。」
「卞、翔!」被他一激,巫筱曉當不忘記自己腳受傷,整個人咻地跳起來,而首先著地的正好是她受傷的可憐右腳,痛得她又慘叫一聲倒回沙發上。
「好痛!好痛痛痛……」痛得她眼淚直飆。
如果不是還有點良心,卞翔鐵定會狂笑不止。
「死卞翔!我痛得快死了,你還像個木頭杵在那邊看戲!枉費我放下私人恩怨請你吃飯、煮咖啡給你喝!你這個忘恩負義、無情無義的大混蛋!」
他聳聳肩,走至她身邊,一屁股坐上沙發前的茶几。
「妳什麼時候請我吃過飯了?」煮飯的人是趙美眉又下是她。
「至、至少我煮咖啡給你喝過。」她臉有些紅。
「是啊。真令人驚訝,妳竟然煮得一手好咖啡。」說到這個,卞翔想起兩人櫚遇的那家咖啡館。
記得他點的那杯炭燒咖啡,好像也出於她之手。
那家咖啡館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是德文,嗯……G什麼的……
「喂,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回過神,他拍拍自己的膝蓋。
「幹嘛?」
「把腳放上來,我看看。」
「你行嗎?」
「當警察的多少會一點處理創傷的技巧。」他說,邊脫下她的襪子,仔細審視腳踝的傷勢。「三折肱而成良醫,對於處理扭傷我還有點自信。有沒有推拿藥酒?」
「下面。」巫筱曉合作地指著茶几下方,但仍有些不放心,「你真的行嗎?」
彎身取出藥酒,卞翔坐正看她。「妳說呢?」
「本姑娘就勉強相信你這一次。」哼哼!
聞言,玩世不恭的面具不自覺地多了一抹真實的柔和。「那我還要感謝妳了,巫大小姐。」
「不客——嘶!好痛!」
「忍耐點。」卞翔一邊說,推拿的手勁也因為她的痛呼而減輕。「這樣就不痛了吧?」
「還是好痛!」嗚嗚……她眼眶盈滿兩泡淚,直盯著自己被抓握在他大掌裡的可憐小腳。「卞翔,你到底行不行啊?」
「男人最忌諱女人質疑自己『行不行』。」揉按的拇指添加一成力道。
痛!「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黃色笑話!輕一點啦!」
「喲,小姑娘頗有慧根的嘛。」
「呿!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真不該把我的寶貝小蓮足交給你!」她後悔極了。
卞翔忍俊不住,哈地笑出聲。
「你笑什麼?!」氣死人!她疼得掉淚,他卻笑到抱肚皮!
「這世上大概只有妳會把自己的腳說成是寶貝小蓮足——真是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哈哈哈……」
「卞、翔!」她抬起沒受傷的左腳狠狠往他笑得發顫的肚皮一踹。
「嘿!」卞翔騰出手,正好來得及接住她這臨門一踢。「這麼狠?」
「就這麼狠,怎樣?」下頷挑釁地朝他一拾。「有種你咬我啊,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