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姊,你叫我嗎?」
商爾柔一臉憂鬱的轉過頭,恰巧對上梅幸趣和郝逍遙那兩張怔仲的臉。
她推了推黑框眼鏡,不曉得今天雷社長又在發什麼脾氣,她只是不停的聽見一聲又一聲的雷吼,而她的思緒,卻依然沉浸在昨天和靳穎風分手時的畫面。
她想,他再也不會和她聯絡了吧?她說謊的技術一向就不高明,他又是個腦袋絕頂聰明的人,只要他靜下心來想想,就會立刻發覺不對勁……
「爾、爾柔你看……」梅幸趣拿著週刊的手正微微的顫抖。
商爾柔瞧了一眼雜誌上的封面,臉色立即刷白,她搶過雜誌,愣愣的看著封面上的人物。
靳穎風的手扶著一名女子的腰,女子背對著鏡頭坐上了賓上車,只被拍到模糊的側臉……
商爾柔只消看一眼,便知道上頭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天啊!她摀住心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爾柔……真的是你吧?我昨天下午看見你穿這套衣服出門……」梅幸趣拉著商爾柔的手臂,在她耳畔以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詢問。
「梅姊……」商爾柔失了魂似的轉頭看著梅聿趣,而郝逍遙則以無比同情的目光看著她,「我死定了……」
「你們三個,到底在下面嘀咕什麼?對我的話有意見嗎?之前派給你們的工作沒有一樣達成,你們是不是不想做了?!」
梅幸趣、郝逍遙和商爾柔就像被鬥敗的公雞,渾身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默默承受社長的責罵,
認了!簡直太扯了!
郝逍遙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著。
他們三人精心策畫的計畫,居然……居然被「柳丁週刊」撿了便宜!
真是太可恨啦!
商爾柔哭喪著臉看著雜誌,還好照片不是很清楚,否則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出去見人了!
靳穎風不知是否已經看見這篇報導,他看了之後又會作何感想?
她真的覺得好難過,他那麼低調,向來不希望被媒體報導,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他們之間恐怕真的就這樣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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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華酒店套房內——
商爾柔、梅幸趣和郝逍遙聚在裡頭,哀聲歎氣。
「唉……已經三天了,靳穎風要是再不和你聯絡,我們很快就要破產了。」
晶華套房一晚房價就要一萬多,好不容易透過關係拗到折扣,但是三天住下來,他們三人的薪水也去了一大半。
「我每天都撥一通電話給靳穎風,但是……」
但是,每次電話才剛接到秘書手裡,就被擋了下來,她根本連和靳穎風說上一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商爾柔一臉的無奈。
為了避免靳穎風對她的身世產生懷疑,梅幸趣和郝逍遙堅持要她在晶華酒店裡訂下一個房間,他們為了這一次可是下了重本,就等待鹹魚翻身的那一刻。
「沒關係!再等!一定要等到他。」梅幸趣相信靳穎風一定會再出現。
「梅姊,我想放棄了……」
事實上,他們已經沙盤推演過了,只要靳穎風再約她出去一次,梅幸趣和郝逍遙便成了整齣劇碼幕後的導演,下一期「草莓雜誌」的封面就會比「柳丁週刊」的更勁爆。
問題是……她根本沒有把握演好這個角色,她只想腳底抹油,結束這場愈陷愈深的鬧劇。
「不能放棄!除非你想放棄你的飯碗。」
郝逍遙仔細的擦拭著相機鏡頭,迅速否決了商爾柔的退縮。
就在這時,商爾柔平躺在小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三人互望了一眼。
「爾柔,快接!」梅幸趣緊張的推了推商爾柔,要她快點接電話。
商爾柔看著手機上隱藏了電話號碼的來電顯示,深深吸了口氣,謹慎的接起電話。
「喂……我是!好,我知道了……」她簡單回答便結束通話。
梅幸趣和郝逍遙看她傻愣愣的還拿著手機,不禁懷疑的瞪著她。
「爾柔,是誰打來的?你傻啦!」梅幸趣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真、真的是靳穎風打來的,他說他在樓下等我……」商爾柔傻傻的說完,似乎還反應不過來。
靳穎風的聲音冷靜而低沉,從話筒中,她甚至無法猜出他的情緒,他說要見她,但她卻沒來由的感到害伯。
「太好了,可以開工了!」
郝道遙拍了拍手,和梅聿趣兩人迅速將所有的吃飯傢伙背起。
「爾柔,這次能不能翻身就全看你了。」梅幸趣拿起粉餅,小心翼翼的幫商爾柔補妝。
果然是個細緻可愛的小美人,難怪能夠讓靳氏的三公子靳穎風動心。
「梅姊……」她一臉的猶豫。
「靳穎風和你的距離太遙遠了,就算你沒有欺騙他,你和他之間也不可能有任何結果,我們做記者的,就是要把份內的事情做好,其他的就不要奢望了,明白嗎?」梅幸趣勸著。
畢竟麻雀變鳳凰只是電影裡的情節,就算她看得出商爾柔對靳穎風懷有遐想,但是他們這種上班族只能努力顧好飯碗和肚皮,其他的風花雪月就別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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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爾柔呆站在LOBBY裡將近五分鐘,郝逍遙和梅幸趣則是遠遠的躲在盆栽後,指揮她在大廳四處走動。
突然,有人從她身後出現,並且摟住她的腰。
「是誰?」她全身緊繃,急著想回頭。
「噓,別說話……是我。」
她聽見靳穎風的聲音,才安心的跟著他的步伐往酒店側門離開。
車子在一問私人茶館前停下,商爾柔隨著靳穎風定進高雅的包廂內,而在他們的身後則同時閃過兩道身影,她知道是逍遙哥他們跟上來了。
靳穎風為她脫去外套,她只穿著一件削肩的小洋裝,整個人在名牌服飾的襯脫下更顯得氣質出眾。
「三天了,我以為你看見那篇報導之後會主動和我聯絡。」
為了避開狗仔隊的跟監和家人的質問,他強迫自己必須壓抑對商爾柔的思念,避開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