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她搖了搖首,如夢初醒道。
「妳還沒吃吧,一起到外面用餐。」康橋對她的態度,彷彿她天天都來他家找他一樣自然。
「我……」
「妳想吃什麼?」康橋拉著她往外走。
「我有事想問你。」現在她實在吃不下,只想讓心中的疑問早日獲得解答。
本來取出車鑰匙的康橋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車鑰匙丟在桌上,投降了。
「妳想問什麼?」早知道她會出現,絕不是單純的來找他吃飯喝茶,一定是有什麼事要問他。
「我聽夏侯尊說你打算報仇,他沒說你要採取什麼樣的報仇方式,我很擔心。」她低喃訴說著心底的不安。
「擔心什麼?為他們還是為我?」他嘲諷的對她掀掀嘴角,一談起仇人,他的表情便冷肅得可以。
「我當然是在為你擔心,我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誰,怎麼可能為他們擔心?!」她明顯感受到他的不快,也可以理解他不高興的原因,所以她心平氣和的響應道。
他冷冷的說:「妳放心,我不會做出殺人放火的事來,他們尚不值得讓我弄髒雙手。」
「但你打算怎麼做呢?」她還是不明白。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就是這麼簡單。」他不信上天會還給他一個公道的說法。因為他的父親就是為人太善良,才會遭到無情背叛,甚至丟了寶貴的性命,這筆帳,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討回來才行。
她茫然的看著他,想勸他收手,卻又無法開口。她不是他,再怎麼瞭解也無法深深體會他所遭受過的苦痛,又何來的立場勸阻他?
「妳該不會是想勸我收手吧?」他眼一瞥,不希望這麼蠢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我知道我無法勸你,我只希望你別傷害到你自己,凡事都留個情面,不要做得太絕。」她怕最後反撲的力道會傷了他。
「嗤!留情面?當年他們可曾對我們留過情面?沒有!我們所得到的除了羞辱還是羞辱,人敬我三分,我回贈五分,但若欺我五分,我肯定回予十分,很多事我早已做好決定,妳最好別干涉。」他的口氣又冷又硬,完全當她是陌生人說著,早失了昨夜的溫柔體貼。
他的變化之大教她幾乎無法承受,她輕咬著下唇瓣說不出話來。
「我不管尊跟妳說了什麼,我要妳知道,就算是妳也無法改變我的決定,妳明白嗎?若妳不能接受這樣的我,妳可以離開。」只要一牽扯上仇恨,他可以馬上翻臉不認人,冷情得很。
他的話教她的臉登時刷白。
夏侯尊錯了,她也錯了!她對他根本沒有半分影響力,眼下對他最重要的是復仇,並非是她。
昨夜的纏綿並沒有改變任何事,他們的體膚是親近了,但心卻沒有,仍舊像是隔了一個大洋般遙遠。
「我明白了。」她想佯裝無事地對他笑,可她笑不出來,只能用木然武裝自己;想問他喜歡她哪點的話更是問不出口,就怕會招來更多的難堪。
說穿了,她和以往那些女孩一樣天真,以為真心付出就會得到自己所想要的結果,但事實不然,她能改變自己,卻永遠都改變不了他。
是想改變他嗎?不!她只是想和他更加親近,不只是肉體上的,還包括靈魂。可他不許她再靠近,他已嚴明畫分好區域,某一部分的他是不容她越過雷池半分。
「走吧!我帶妳去吃飯。」他的話表明剛才的話題到此為止,無須再談。
「抱歉,我不餓,你去吃吧,我回家去了,再見。」她蒼白著臉拒絕了他,拿著皮包便離開他家。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康橋並未出聲喚她,他的眼眸充滿各種複雜的情緒,想將她留下又想放她走,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去。
她離開後,他憤怒的把握在手中的車鑰匙往牆上扔去。低咒了聲,結實的長腿則踹了茶几一腳。
他的話傷害到她了,雖然不是故意,可他就是會不由自主豎起自我防衛措施,只要一談論起不愉快的過往,他就會主動攻擊,將對方攻擊到無力招架的地步。
他真的不想這樣,她該是他要珍惜的人啊!
煩悶得再次低咒了聲,將自己投入黑暗中。
或許他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愛這個字眼早已自他的生命中遠離……
她走了,他可有辦法再將她挽回?
先前不見她的決定是對的,在他滿腹仇恨之際,他沒辦法全心全意對她,他只會傷害到她,而今傷害已然造成,再怎麼後悔都已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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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曼走後,康橋也沒心情外出用餐,他煩躁的一個人窩在家裡,坐在小吧檯邊喝著悶酒。
他不該將負面情緒帶到她身上,可他偏就控制不了自己,一旦想起郝世文與叔叔,他就會如同一頭發狂的猛獸攻擊著與他最親近的人。
多想向她說聲抱歉,但她走了,而這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他該死!
忿恨的狂飲著烈酒,好似喝白開水般,企圖麻痺所有感覺。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起,他渾身一震,猜想著是否曼曼回來了?他快步為來人開了門,沒想到門外的人卻是夏侯尊,而非曼曼,教他失望得垂下眼簾。
「怎麼了?」夏侯尊見他一臉失望,自動走了進來。
康橋一言不發的用力關上門。踱步回到吧檯邊,繼續喝他的酒。
「看你一臉不高興……」這和夏侯尊預期的不同,本來他認為經過昨夜的推波助瀾,康橋不可能會垮著一張臉,結果他錯了,康橋的臉臭得像是有人欠他幾千、幾百萬一樣。
怎麼會這樣?是他估計錯誤了嗎?昨夜特地將嬌俏的美人送上門,康橋不會不接受,反而將人趕出去吧?!康橋有這麼笨嗎?
康橋冷冷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繼續喝他的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