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還好嗎?」單桁隸只想把這女孩緊緊的抱住,免得她又跑得不見人影。
「不好……」這陣子她過得太悲慘了!就像從天堂掉到地獄裡,就在她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愛的時候,自己又一手把這份感情往外推,然後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陳鬼。
她和家人之間的關係也是糟得可以,最慘的是老媽一向健健康康的,卻在牌桌上心臟病發。她有時候是很氣老媽的,可是真當她趕回台灣,卻只能見到母親的遺容,不禁後悔上次離開台灣之前沒有好好的跟母親說再見。
「我覺得很糟。」
「怎麼了?」
所有的傷心難過全在見了單桁隸之後才爆發出來,回台灣奔喪的時候她也沒像現在這樣哭哭啼啼,可是當他向自己伸出手來,采祈就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
「我上次回紐約的時候還在生她的氣,她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我當時覺得回台灣真的很蠢,可是她竟然就這麼走了,我什麼也沒做……」
單桁隸無語的摸著她的頭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我甚至還提早回來,結果她就走了。我來紐約的時候,她還去廟裡求過平安符給我。我居然跟她說那好醜,不想戴,可是我一直都有帶在身邊,卻沒有告訴她。而且我還跟你吵架……」
聽著她抽抽噎噎的講了一堆,單桁隸只能低聲的問:「既然不好,為什麼不回來?」
「我怕你生我的氣。」采祈哽咽的說道。
「妳覺得我會像妳那麼小家子氣嗎?」他無奈的揉揉她的頭,將她拉遠了些,好讓他看清楚她的臉。「妳看妳,哭成什麼樣子了。」
抽來了幾張面紙。往她臉上抹了抹,如果這張臉是屬於他的女人所有,那上頭就不應該帶著眼淚。
「你後來就沒再跟我聯絡了。」
「那是因為妳說妳還要想想啊!」
明明是她把自己給趕走的,怎麼現在說得好像是他的錯?
「可是……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在說氣話。」
單桁隸實在拿她沒辦法,他也想過那就一拍兩散好了!可是之後他卻再也提不起勁去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他太習慣了和采祈的相處模式,就算她不在身邊,他還是下意識的堅守夫道,這真不是個好習慣,要是她以後三天兩頭逃家怎麼辨?
「妳氣得太久了,久到我不知道妳還會不會再繼續氣下去,拜託下回別鬧了,妳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
采祈抬頭看著他,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他是否還在生氣,光是聽他的聲音和話語,她還是不能安心。
「要不然妳以為會是怎樣?在妳看見Joy之前我們既沒吵過架,也沒冷戰過,我才覺得一頭霧水,妳連通知一聲都沒有就直接走人了。」
「因為我真的很生氣啊!」她說得很委屈。
「我是沒想過妳這麼會吃醋。」
「換作是你,你難道不會嗎?」
「妳跟一個男人同居了一個月,妳有看到我在生氣嗎?」單桁隸捏了捏她紅通通的鼻子反問道。
「可是你知道他是我的室友啊!」
「妳就不能找女性的室友啊?」
「因為我當時搬得很匆忙嘛!」她急著要搬家,John是當時一位朋友介紹的,既然是認識的,她就沒多考慮立刻搬了過去。「而且你看不出來他是GAY嗎?」
「好吧!」單桁隸讓了一步,「那妳什麼時候搬回來?」
他已經有點厭煩這種生活了,他喜歡睡前有個女孩會抱著自己說話,喜歡看她說話的時候仰望著自己的模樣,采祈應該就像現在這樣待在他懷裡,而不足和另一個男人住在一隗。
「我一定得搬回來嗎?」采祈接過了他中的面紙,擤了擤鼻子。
「要不然妳打算在那邊住多久?」單桁隸斜瞪著她,警告的意味濃厚。
「我想再住一陣子。」
單桁隸想都想不到她竟然完全忽視自己眼裡的警告,沉思了一下居然還說她想繼續住在那裡。
「妳再說一次。」他八成是耳朵出了問題。
采沂看出來他有點不是滋味,只得說道:「我覺得我們天天都在一起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了?」他們是男女朋友、是熱戀中的情人,住在一起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我們以後如果吵架了,我還得住在這裡,我會覺得自己很可憐。」
瞧她說得好像真的兩個人已經吵架了,他可從來沒有欺負過她,天底下還找得到像他這麼好的男友嗎?
「我記得我從來沒有凶過妳,甚至沒對妳說過半句重話,更別說是毆打妳,或是糟蹋妳了,我什麼時候讓妳覺得妳很可憐了?」薛采祈最好把話給說清楚,他可不想再蒙受不白之冤。
「沒有發生過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發生啊,而且這次發生這種事。我很怕下次如果我們又有什麼不愉快,還是我惹你不高興了,你不肯理我,我卻還得住在這裡……」
單桁隸連忙打住她的話。
「妳想太多了,我相信以妳的個性,妳一定會偷偷溜走,讓我氣急敗壞,為了預防那種不理智的行為發生,我更覺得有必要讓妳留在這裡,進行徹底的再教育。」
「你真的覺得這樣有用嗎?」她可是沒什麼信心。
「當然有用,妳忘了妳有這個嗎?」單桁隸從口袋裡掏出了她的平安符,將小袋子塞到她手上。「妳跟我說過,這東西會保佑妳,妳以後隨時帶在身邊,就可以幸福快樂了。」
采祈看著自己的幸運袋又回到身邊,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她問我來找你做什麼,我一時之間想不到理由,所以……」
「我敢肯定妳以後不會再遇到那種事。」也算是他一時失察吧!他也不想再讓采祈受到任何委屈。「以後如果妳覺得不高興了,就把這袋子拿出來,我自然會聽妳的。」
「這只是保平安的,哪這麼有效。」采祈露出了笑容,伸手回抱住他,但她的笑容已經說明所有的心結都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