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她的學校都比他念的要好得多,大頭應該自己心裡明白才對。
她不過是想多認識一些朋友,看看有沒有其他門路可以找個打工的工作。
哪知道結果居然會這樣?
「我就說妳搞不清楚狀況,妳現在是在跟我裝傻嗎?」酒精發揮了效果,大頭開始老羞成怒了。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是在告訴妳,妳要嘛今晚就跟我回去,不要嘛後果妳自行負責!」
采祈怎麼也沒想到這幾天對她照顧有加的同鄉現在居然翻臉不認人,而且露出了大野狼的真面目。
「那你停車啊!」
采祈也火大了,開玩笑,她可是在工地混大的,什麼場面沒見過?連幹架的時候她都還會幫忙咧!台妹,他以為台妹這麼好當嗎?台妹不只是檳榔西施一款而已好不好!
車子的煞車音量大得嚇人,可見車速有多快,采祈根本就不想繼續待在這個酒鬼開的車上頭。天曉得她會不會跟著這白癡命喪黃泉?她又不是來紐約玩命的,更不是來給這群王八玩的,想玩她?回去練個十年再說吧!
她連再見也沒說,人一下了車,立刻使盡吃奶的力氣將車門給摔上,而大頭也快速的將車子駛離,讓她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采祈站在夜裡的街頭,在這連月亮都看不到的夜裡,第一次發現自己開始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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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告訴自己,天無絕人之路,但是在我心裡總認為,這是沒辦法可想的人用來安慰自己的,但是今天在這種情況之下遇見了你,我真的覺得造句話也許真有道理。」
采祈也沒想到自己這麼「走運」!雖然憋了一肚子的氣,可是她才走不到十分鐘英雄就現身了。
雖然她是因為被騙了才有這下場,但是在她這麼慘的時候居然又被救了,所以這世上不單只有壞人,人間處處還是有溫情的。
單桁隸聽著她說話,一直沒什麼表示,事實上他只是要回家,正好遇上了一個台灣女孩在路上行走,他本想視而不見的,但也許是今晚他真的善心大發。而為何他一眼就認定這女孩是台灣來的?實在是因為她邊走路邊罵髒話的聲音真的很令人「驚喜」,畢竟在相隔萬里遠的紐約,可以聽見如此「親切」的鄉音,也容易讓人發出會心一笑。
「妳不覺得妳酒喝太多了嗎?」
單桁隸聞得到她身上的酒味,而那味道讓他很不舒服,聞得出來她真的喝了不少。
「因為他們想灌醉我啊!」她已經把那群色狼的詭計全告訴了他,那是她酒量好才沒真的被灌倒。
「妳真這麼單純?這麼輕易就讓他們給載到那兒去?今天算妳運氣好,沒在一開始就讓那群人強了去,他們如果人多勢眾,妳真覺得自己有機會可以逃脫?」單桁隸不客氣的指出重點。
「我承認自己的確是太疏忽了,以後我會小心。我以為到了這兒,同是台灣人應該會彼此照顧,怎麼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采祈臉上果真出現了懺悔,她不是個會死不認錯的女孩。「不過我是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剛剛連自己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謝謝你願意送我回來。」
「妳知道錯了就好!反正我也不是妳什麼人,我的確沒資格向妳說教。」
單桁隸一向不是多事的人,在路上揀到她送她回家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並不想對她訓示什麼,像她這樣的無知少女,就算這次沒被拐走,下次多的是機會。到了紐約要是碰上了又高又帥的外國男人,哪一個不是變成花癡跟人家講兩句就心花怒放起來?
看來他似乎不是很喜歡自己……唉!誰教她出這麼大的糗?采祈只覺得很丟臉,也覺得自己很笨,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她還能怎樣?只能記取這個教訓了。
而離她家還有段距離,車上除了沉默以外還是沉默,她實在很怕這種不說話的場面,只好隨口逼出幾句——
「你做什麼工作的?有司機,顯然在紐約混得不錯。」
「普通工作。」
單桁隸並不願意多透露自己的身份,當無名氏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而且他光是照顧弟弟的兒子就已經把他所有的善良用盡了,他並不打算再多看顧這個剛到新環境的小台妹。她完全不是他喜歡那型的女孩,光看她的打扮就夠讓人倒盡胃口,而想把她騙上手的那群王八猜得沒錯。很多女孩剛到一個新環境,總會不由自主的倒向她身邊最近的一個支柱,他可不希望薛采祈真把他當作日後的神仙教母,有事就找他解決。
「那我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你嗎?」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給了三個字。
采祈也沒再多問,看得出來這人不是等閒之輩。自然不願與她有所牽連。
「不過我還是謝謝你。」
車子到了她的住所,她確認了一下,肯定自己是住在這裡沒錯,跟著拿了自己的包包就要下車,但單桁隸突然喊住了她。
「在這兒妳什麼都要小心,不要因為自己太孤單或是寂寞無聊就上了別人的當……妳知道我的意思。」他沒有把話講得太白。
「我懂你的意思,我想我以後會多注意的,謝謝你。」
采祈回他一笑,退出了車外,站在馬路邊朝車子揮了揮手,看著車子駛離。她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的意思是不要因為孤單或無聊而隨便找男人上吧!說得可真婉轉,不過換作是任何人見到她這情況,都會認為她真是個小白癡。采祈也沒別的話好說,明明是自己有錯,如果在發生這種糗事之後還硬要向對方證明自己也有聰明的一面。那行為才真的很蠢。
她一定要加油!這或許只是個小試煉,而她過了關,但以後還有更多的危機要面對,薛采祈,妳一定要撐過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