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親我!」她後知後覺的抗議道。
「兩人以上叫公開,何況這裡有上百人。」他不知悔改的咧嘴微笑。
「你!」黛拉羞惱得瞪大了眼,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這個男人是堂堂然的船長,還不如說他是一名無所忌憚的海盜。他天生就有一種掠奪的本能,而她,很不湊巧地成為他眼中的一塊肥肉。
鼓著腮幫子,她無奈的認知到這個事實。
「給你。」不顧她小螞蟻似的抗拒,他執起她的右手,將一條手練套進她的皓腕。
「你跟蹤我?!」他為她戴上的手練,就是她早先在轉角攤販那兒選中的。
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羅奧的笑容可惡依舊。
「你早就認出我了,是不是?」推開他靠得太近的男性軀體,她咬牙低問。
「……」他默認。
「混帳!」掄起拳頭,黛拉氣不過地朝他的胸膛一陣亂打。
他戲弄她的還不夠嗎?為什麼還不放過她?!她只是想出宮玩玩,又不會對南極之星造成傷害,他不需要這樣緊迫盯人。
「你敢說,你一點兒都不想念我?」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羅奧的藍眸逼視著她,要她吐露誠實。
「鬼才會想念你!」她口不對心的吼道。
好吧好吧,她承認,她「偶爾」會想到他,不過先聲明哦,那種想念,可不是花癡的想,而是憤怒的想!
「親愛的黛拉,撒謊是不道德的。」他不著痕跡地再次拉近與她之間的距離。
「道德?!你跟我說道德?」黛拉的聲音高了八度:「要是你知道『道德』兩個字怎麼寫,你就不會對我無禮了。」
憶及之前那晚的種種情節,她仍然會不由自上的紅了臉頰。
「我在盡力彌補了。」羅奧笑睨著她愛不釋手的那條手練。
「哼。」算他聰明!看在手練的份上,黛拉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他一次。
反正,她已有心理準備,這個男人絕不會善罷甘休,除非--他的目的達成了。
然而,她懵懵懂懂的想,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來吧,一起跳支舞!」扯掉她的水手帽,讓她那頭美麗的會發披散落肩,羅奧愉快的邀請她。
「我不--」她還沒行找到佩麗亞,她不能--
「你有事?」他明知故問。
「沒有!我沒有在找人!」
可憐的黛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理,她不明白嗎?為何每當她一碰上他,她的大腦就會罷工?
假裝忽略掉她話裡的漏洞,他像變戲法一樣拿出兩杯酒。「嘗嘗!」他慫恿著她。
「我不能喝酒。」他臉上寫滿了陰謀,這次她不上當了。
「真可惜!」羅奧大大惋惜道:「這種東印度特產的水果灑,香醇芬芳,號稱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飲品,外地人很難喝得到!」
黛拉的眼睛陡然一亮,搶下杯子,她搖晃著杯身,頓時覺得自己的口好渴。
「別勉強,不能喝酒就不要喝,我請別人……」
「誰說我不能喝?」她護著杯子,不給他。「水果酒嘛,又醉不了人!」
看她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酒液灌完,羅奧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這個小女人未免也太好騙了,他只不過隨口謅謅,瞧她認真的模樣。
「咳咳!咳咳咳!」急著要品嚐美酒,她一時喝得太快,嗆辣了喉嚨。
廣場上的火光將她微醺的芙顏,映照得美麗動人,羅奧情難自禁的俯下頭,誘惑的說:「酒不能這樣喝。」
「不然要怎麼喝?」黛拉傻傻的往陷阱裡頭跳。
「我教你……」握住她尖細的下巴,他含了一口酒哺渡到她的小嘴……
天在旋、地在轉,她昏沉沉地倚著他的臂膀,被動地開啟芳唇,任憑他恣意竊取她的甜美。
她記得他純陽的氣息,他的吻有大海的味道……她喜歡……
羅奧溫柔地探索著她的櫻唇,繼而挑逗她的舌頭,深深佔據她的純真……他的手埋在她的秀髮裡,金色的髮絲滑過指縫,帶來一波難以言喻的酥麻感。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若不是地點不對,她的柔順絕對會逼瘋他!
萬般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羅奧眷戀地輕啄她的眼瞼、她的鼻尖、她的面頰,好舒緩體內累積過多的激情。
「你……不可以……嗯……再吻我了……」黛拉覺得自己真的醉了,可是她分不清那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他……
「你沒有拒絕,我當然可以。」羅奧貪婪地以眼神吞噬她的美麗。
酒精催化了某種曖昧的情愫,她的頭枕在他胸前,他有力的心跳透過一層薄薄的衣服,傳進她的耳朵。
「你一向這樣對待女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酸味。
「你在吃醋?」
不痛不癢地捶他一記,黛拉矢口否認。「我才沒有!」
「都說過了,撒謊是不道德的。」悠揚的古老樂聲迴盪在廣場上,羅奧擁著她,兩人親密的姿態好比是一對熱戀中的愛侶。
「我沒有撒謊!」她死鴨子嘴硬,嫣紅的臉蛋比三月的杜鵑更艷。
他俯視她,目光如火炬般熾熱。
打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迷上了這個甜美的女孩兒,無論她接受與否,他都不可能放手了。
無從解釋,無法說明,這份感覺來得既凶且猛,他深刻地體會到愛的力量在心中滋長,冷酷已久的生命,自她出現開始,有了春天……
「告訴我,你為何而來?」他抵著她的唇輕問。
黛拉眨了眨眼睛,淘氣的回道:「為一個人人口中傳頌讚歎的名字……」酒精持續在血液裡潑酵,她咯咯笑著,掙脫了他,像只翩翮彩蝶飛進由人群組成的大圓圈。
他的眼光緊緊追逐著她。
當地女人牽起她的手,邀請她和她們一起隨著音樂擺動身體,黛拉照做了,白嫩的肌膚被熊熊火光逼出幾許紅潤。
羅奧並未阻止她,事實上,他愛極了她活潑好動的個性!
美麗的女人他見多了,可是她們大多矯揉做作,傲不可攀,相形之下,黛拉的自然,就顯得彌足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