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虐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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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瞎說什麼?」陸香儀心一緊,慌忙揮揮手,試著打圓場,「哎呀,荔女不用為了誰而改變自己,其實像她現在也很好呀,又性格又有特色……」

  可是已經太遲了。

  荔女生平最恨人家叫她秀氣一點!

  批評她的頭髮也就算了,居然還一針戳中她的罩門,她決計不能原諒。

  她倏地站了起來,「你搞錯了吧?」

  「哎呀。」陸香儀不忍卒睹地摀住眼睛。

  有為青年沒想到從頭到尾笑意迎人好脾氣的她突然發飆,不禁呆了一呆。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就算你想要娶,本姑娘還不爽嫁咧,你以為你是鑽石單身漢,你家是第一家庭啊?我呸!今天若不是因為陸姊是我麻吉,我早一拳打扁你的醜鼻子了。」

  有為青年聽得又氣又急,指著她的鼻頭「妳妳妳」了老半天,氣得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怎樣?」她斜睨了他一眼,轉頭對陸香儀抱歉地一笑,「我失禮了,但陸姊是知道我個性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這位『鑽石單身漢』要找的是『黃金女郎』,可惜我不是。」

  「荔女,妳先坐下來慢慢講嘛。」陸香儀忍不住罵著侄子,「你看你就是這副臭脾氣,又得罪人家了,還不快道歉。」

  有為青年滿臉震驚,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罵了。

  「陸姊,不用了。」荔女抓起包包甩向肩後,瀟灑地一抬頭,「我吃飽了,謝謝妳今天請我吃飯,我們改天再約出來喝下午茶,拜拜!」

  陸香儀無奈地看著荔女離開,情不自禁回頭抱怨侄子。

  「你看,人都被你氣走了。」

  「姑姑,拜託妳!」有為青年撇撇唇,不高興地說:「下次要介紹也介紹一個溫柔婉約美麗大方的,我最討厭女孩子大聲講話了--」

  「知道嗎?」陸香儀受不了地站起來。「我也最討厭你挑三撿四、自以為是的嘴臉,如果你不是我親侄子,我才懶得介紹好女孩給你呢!再見。」

  「姑姑,怎麼連妳也--」他傻眼了。

  「閉嘴!你講了一個晚上的話不累,我都聽累了。」陸香儀忿忿地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講給空氣聽吧!」

  「姑姑……」

  第六章

  真是的!

  荔女忍不住跑到禰芽家,一屁股跌坐在人家床上就不走了。

  「禰芽,現在的男人怎麼都爛成這樣啊?」她整個人往後一倒,氣惱得要命。「連稍微平頭整臉正經一點的都找不到,難怪這年頭的女人都不要結婚了。」

  禰芽歎了一口氣。現在都已經十點半了,而「男人」這個議題一談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還批評不完,她明天一早還要代班,喉嚨要是沙啞或失聲就完了。

  可是姊妹淘有苦水要吐,她又怎麼忍心拒絕?

  她再歎氣,慢條斯理地拿出一顆喉糖含在嘴裡潤喉,這才開口道:「妳今天才發現這個事實嗎?」

  「我以前就看男人不順眼了,沒想到今天遇到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糟糕透頂一百倍。」荔女只要一想起「有為青年」大放厥詞的嘴臉,眉頭就不禁打結。「他竟然還有臉管我頭髮染成紫色,以及將來要進他家門就得秀氣一點,他未免太臭美了吧?」

  禰芽微挑眉,語氣平靜地道:「這還算是小意思,我同事的先生賺錢自己花,老婆負責養他和孩子,他吃得腦滿腸肥還吱著牙嫌說餐餐沒有龍蝦沒味道,氣得我同事幾乎要嘔血三升。」

  她聽得忿忿不平,「像這種臭男人就痛打他一頓呀!再不然直接跟他離婚!幹什麼還要受他的鳥氣?」

  「為了孩子。」禰芽見怪不怪地道:「大部分的女人都是為了孩子而忍受不幸福的婚姻,如果法律規定夫妻離異,孩子的監護權一定是給母親,那麼我想台灣有許多婦女會幸福很多很多。」

  「唉,誰教法律是男人訂的呢?」荔女氣呼呼的,「太不公平了。」

  「所以這年頭好男人已經像熊貓一般珍貴稀少了。」禰芽頓了頓,本想忍著不說,卻還是忍不住道:「如果妳沒有結婚的打算就罷了,倘若有的話,房大哥就是個非常優秀出色的對象,他會待妳很好的。」

  荔女心頭猛地一震,「幹嘛又講到房大頭那邊去?」

  「你們彼此郎有情、妹有意那麼多年了,也應該鼓起勇氣撥開雲霧、開誠佈公了吧?」

  「妳以為妳在電台裡主持成語時間啊?」她白了好友一眼,嘟起嘴巴。

  「我是實話實說。」禰芽逕自取出明天節目的主持內容計畫表和曲目單,在壓花茶几上盤腿坐下,緩緩寫了起來。

  「反正我就是不想跟房大頭有牽扯啦。」她賭氣地道,直條條地癱在單人床上。

  「嘴硬。」禰芽搖了搖頭,專注地填寫著曲目單。

  「阿芽,今晚我跟妳睡好不好?」

  「不要。」

  荔女備感受傷,「為什麼?」

  「妳睡到半夜會作夢拳打腳踢。」禰芽淡淡解釋。

  荔女一時語結,訕訕地道:「妳、妳怎麼會知道?」

  「上次妳跟小紈睡的時候,半夜把她從床上踹飛到牆壁上,害她還貼了好幾天酸痛藥布。」她撩起一邊的柳眉,「忘了?」

  「嘿嘿,嘿嘿嘿……」荔女笑得好不尷尬。

  「回妳自己床上睡去。」

  「不行啦,我已經跟我爸說我要來妳家睡,因為我原本打算去陪房……呃。」她急忙掩嘴。

  禰芽已經聽見了,目光如炬地瞅著她,「陪房大哥?」

  「我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她緊張地猛搖頭否認。

  「別瞞了,妳兩隻眼睛都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禰芽一眼就看穿到她心底去。

  「事情才不是這樣的,只是我不小心害房大頭扭到腰,所以他現在在醫院裡靜養,我想既然是我害的,所以我有責任照顧他,但是……妳在笑什麼?妳的笑容怎麼那麼曖昧?」

  「扭到腰嗎?」禰芽怎麼也藏不住逐漸擴散開來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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