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虐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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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啊?是是是……慢走,慢走。」老闆慌了手腳。

  荔女像個英勇神氣的復仇女神,就這樣拖著靜權消失在眾人滿心敬佩的目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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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都是她的霉運害的啦!

  荔女著急地站在急診室旁的X光室門外,等待著靜權自裡頭出來。

  不知道骨頭有沒有斷?他腦袋有沒有被敲壞?

  怎麼辦?如果優秀的房大頭真的被打壞了腦袋瓜子,她該怎麼向房媽媽交代?

  還有天字眷村的每個叔叔、伯伯都不會放過她的,因為房大頭可是天字眷村最引以為傲的子弟啊!

  而且她的心又急又痛的另外一個原因是--他可是為了保護她才受了這麼多的傷。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光是內疚就足以淹死她了。

  「荔女。」靜權英挺的臉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卻絲毫不掩淡淡從容的優雅,他緩緩自X光室走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進去開會的咧。

  「房大頭!」荔女一個箭步衝向前,緊張地抓過他的手,這邊摸摸、那邊瞧瞧,還不時敲一敲以確定沒有筋斷骨折。「你沒事吧?你還好吧?」

  「嗯咳!」護士小姐在一旁不滿地大聲咳了咳。

  她猛然轉頭,「幹嘛?」

  「病人身上有傷,妳這樣用力敲擊會加重他的傷勢。」護士小姐不滿地道,可是在望向靜權的時候卻是眉開眼笑,溫柔和氣得不得了。「房先生這邊請,醫生在這邊,我待會幫你用生理食鹽水清洗傷口,再幫你擦優碘。」

  荔女不是滋味地瞪著護士小姐,啐!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護士小姐,謝謝妳,我女朋友只是很擔心我。」靜權微笑著對荔女伸出手,近乎撒嬌地道:「我頭有點暈,妳攙著我好嗎?」

  「好好好。」荔女登時心花怒放,像小狗般飛撲向前,所有的不爽在剎那間都跑得不見影了。

  護士小姐氣得牙癢癢的,她橫看豎看都看不出這個「一臉暴戾之氣」的野蠻少女有什麼優點,居然能夠成為這個優質好男人的女友。

  在醫生幫他診治時,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小手,荔女心窩暖洋洋的,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怎麼還能待她這麼溫柔、這麼好?他一點都不生氣嗎?

  今天這場天外飛來橫禍都是她招來的,他為什麼不惱她、不氣她?如果他痛罵她一頓,她心裡還會好過一些。

  「大致上還好,只是皮肉傷,但X光顯示你有輕微腦震盪,回家以後要多喝水、休息,最好能夠靜養一兩天。」老醫生頂頂老花眼鏡道。

  「好的,謝謝您。」靜權平靜地點頭。

  荔女在一旁卻緊張得不得了,「醫生,他是開飛機的機長,腦震盪有沒有關係?如果飛機飛到很高的地方,艙壓會不會影響他的腦袋?會不會有問題啊?」

  「這樣啊。」老醫生下意識地端詳著他,「你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機長?真是了不起,後生可畏。」

  「而且還是飛國際線的喔。」她得意洋洋地補述。

  「國際線的啊?」老醫生驚呼。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他們一老一少討論得無比熱烈,從年輕有為講到兵險的重要性,再從航空公司的票價昂貴講到老醫生上次去日本時,遇到亂流嚇得險些尿褲子的趣事……

  靜權在一旁禮貌有耐性地聽著,卻是忍笑忍得好痛苦。

  唉!

  到最後,老醫生也忘了要說輕微腦震盪會不會影響駕駛飛機,所以當他們離開醫院回內湖公寓的途中,荔女就霸道且強迫的宣佈他這兩天都不能飛行,免得飛到一半腦震盪發作。

  靜權邊開著車邊捂著額頭想笑,可是微微牽動到了嘴角的傷口又疼得一縮。

  「你怎麼了?很痛嗎?要不要吃包藥?」她眼尖的看到他的動作。

  「沒事,我沒事。」他搖搖頭,清了清喉嚨,「真的只是皮肉傷。」

  「話不能這麼說,你有輕微腦震盪耶!」她氣急敗壞道。

  他怔怔地看著她,陡然發現她……居然在擔心、緊張、關懷他!

  「荔女,妳在擔心我嗎?」他屏住呼吸的等待她的回答。

  作夢都沒想過居然會有這麼大的進展,這麼棒的好事落在他頭上。過去的一個小時比他兩年來的努力還要進步神速,她居然沒有罵他、捶他、酸他,而是露出焦急關心他的神情。

  他覺得頭有點發暈,唇角頻頻難以自抑地往上揚……是腦震盪的後遺症開始出現了嗎?

  「我關心你?」她呆了一呆。

  他笑瞇了眼,「妳在關心我。」

  「哪、哪有?」她小臉破天荒出現了一抹酡紅,扭扭捏捏地道:「不、不要亂講,我只是怕對房媽媽難以交代。」

  老天,她是怎麼了?怎麼心跳得那麼急?

  他咧嘴傻笑,「妳在關心我,妳在關心我。」

  「你是被打壞了腦袋呀?」荔女摀著滾燙著小臉,用大嗓門掩飾內心的無助和嬌羞。「開你的車啦。」

  「是。」他還是笑得好不暈陶陶。

  荔女害臊地將頭轉向車窗,緊盯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

  該死的心臟跳那麼快幹嘛?

  第四章

  第二天一早,荔女清晨五點就醒過來了,然後怎麼也睡不著。

  房大頭現在還好嗎?傷口有沒有換藥?腦震盪有沒有影響?他會不會睡到半夜突然頭痛、然後在床上翻滾?

  噫,越想越恐布,她再也沒有辦法安心地賴在床上了,一骨碌地翻身起來。

  清晨的台北市靜靜地沐浴在晨曦中,天字眷村裡已經有些微動靜,不少老伯伯已經在小公園裡打太極拳,而各家的老媽媽也開始做早餐,隔壁艾叔叔家也飄出了饅頭的香氣。

  房媽還不知道兒子受傷,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熬雞湯或補品火速拿去給他補補身子的,不過,她同時也會非常、非常擔心,嗯,那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好了。

  其實房大頭幾次三番都想要請房爸、房媽搬過去跟他同住,但是他們倆堅持要留在這個住了大半輩子、人情味濃厚的眷村,怎麼也捨不得這些老鄰居。好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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