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面無表情,動作僵直的那人即是玉蔻了。
各位可別以為她不擅長舞藝,相反的她骨感柔軟,韻律十足,是位不可多得的舞蹈天才,只是眼前表演的對象不對,所以她毫無興致,更沒心情舞動她向來最愛的「孔雀舞」,因此看起來倒有幾分像動作笨拙的「稚雞」。
但在靡波眼裡,卻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喜歡看的是蔻兒本人,哪管舞技好壞呢!
玉喬靪坐在一旁,神情極其不悅地看著靡波那一臉露骨的饞相,倘不是為保族人平安,避免一場血光之戰,他才不會答應讓蔻兒舞給這種人渣看!
眼見他那眼光愈來愈噯昧:心思愈來愈不正,一股強烈的危險意識襲上玉喬靪的心頭,他不該再讓蔻兒拋頭露面才是啊!
「玉王,靡波敬你一杯,若不是你的合作,我也不會那麼容易抓到中原的將領,連在殿上舞曲的蔻兒,也頻頻對他露出厭惡的眼神。
「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土喬軒著急地問道,雖說他們與大唐並無邦交,但唐皇仁德之名遠播,他當然護著他們那一方。
「送回天竺當眾處斬。」靡波說的倒是理所當然的暢意。
玉喬靪聞言,胸口一凜,他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好漢被逼上絕路嗎?可是如今行動受限的他又能如何為序廷出一口氣?
千頭萬緒,他一時怔仲了。
「靡國師打算何時動身?」他正在評估還有多少時間,勝算有多大,如果允許,他定要救序廷。
「再五天吧!我確定再五天,葫蘆島的士兵們在看不到邵序廷的情況下必會自亂陣腳,到時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這豈不妙哉!」他斜唇暗笑,眼眸深處泛著幽冷陰涼的寒氣。「怎麼?你是想趕我走是嗎?我知道咱們天竺軍在這紮營,多少是礙著了你們,但是我們也可以保證你們,別不知足了。」
玉喬靪微低首並歎了口氣,他能說什麼呢?所謂拘急跳牆,這個靡波最好別再惹他,否則即使王石俱焚他也下會讓他好過。
「只要你不妨礙瓦赤凱的百姓,我不會趕你們走的。」以目前的非常狀況,權宜之下玉喬靪也只能這麼說了。
他再不服氣,再氣極難忍,也下能拿數十萬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老天爺,就原諒他的無能吧!
「坦白告訴你吧!我如果不想走,你也決計是趕不走我的。」靡波尖嘴猴腮的嘴臉,說的既自負亦目中無人。
事實上,他早就想將瓦赤凱國佔為己有,只下過尚末行動罷了,再說有了它當據點,對於日後的戰役行動不無幫肋,誰會捨棄這種好處呢?
再說他身上的天竺毒物可多著呢!誰敢不順從他,他就要他好看!
「靡波你--」
玉喬靪打氣憤地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尖說。
「玉王,別發那麼大火嘛!年紀大了,一不小心是很容易氣斃的。」靡波瞇起眼端睨著玉喬靪幾近昏厥、瀕臨崩潰的神色,一時得意的又大笑數聲。
遠遠地,蔻兒發現了父王慘白的面容,顫抖的肩膀,又望見靡波那惡意邪笑的臉孔,氣憤難耐的拿起她隨身攜帶的彈弓與栗子,狠狠往他的俊瞼上射了過去!
說也奇怪,蔻兒不會武功,更不懂射擊,唯獨這彈弓可是駕輕就熟,射得又準又遠,因為從小她就最愛和玩伴玩彈弓射擊的遊戲,她不射飛鳥只射樹上野果,或穿梭在林野裡的壞心狐狸。
她隨即衝上殿堂,目皆盡裂地看著靡波,「你別再激我父王了,你要我跳舞我就跳,你要我們舉行慶功宴,我們就依言舉行,你究竟還有什不滿意的?」
靡波撫了下臉,從桌上拾起剛剛滑過他瞼上的栗子,「那麼大的人了,還玩這玩意兒?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再說,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便不知你為何要如此激動?來,暍一杯吧!你氣壞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他舉起杯,企圖碰觸蔻兒的唇:若下是他非娶天竺公主下可,他必下會放過眼前這個俏佳人。
蔻兒猛然一揮,拍開他心懷下軌的魔掌,「你真噁心!」隨之,她飛也似的奔出了殿堂,及那令人唾棄的視線。
「媽的!」靡波暗啐了聲,繼而對玉喬靪說道:「勸勸你女兒吧!少跟我作對,否則我會要她好看!」
玉喬靪只能氣惱的坐在原位,指關節因緊握而泛白著,下知這場噩夢何時才能清醒呀!
第二章
「父王,蔻兒不該一時逞口舌之快,讓您受委屈了。」
罵過靡波後,她雖然感到根爽快,但事後一想,他必會將這筆帳算在父王身上,果不其然,父王當真受了他的怨氣及威脅。
「不打緊,只要你快樂就行了,再說靡波愈來愈猖狂的行徑,真是令人不齒,不僅是你,連我都想不顧一切反抗他了。」
玉喬靪輕撫他的小腦袋,百般無奈的說。
「真是難為你了,父王。」蔻兒低泣著,隱忍已久的淚,終於似出匣般的爆發出來。
「蔻兒,你可知道葫蘆島的將領現在正關在咱們大牢內?」他試問。
「真的嗎?你是聽誰說的?」可見蔻兒乍聞這消息的訝異並不比玉喬靪小。
「靡波。昨晚的慶功宴就是在慶祝這件事。」他感慨萬千的說,巴不得自己未曾參加那場宴會。
「原來如此,我說嘛!無緣無故辦什麼慶功宴,浪費咱們瓦赤凱的糧食資源。」蔻兒極其不屑的冷哼了聲。
「沒辦法,誰要咱們受制於他呢?蔻兒……」玉喬靪欲言又止,真不知該如何說出下面的話。
「父王,您有話要說嗎?對蔻兒,您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心思敏銳聰穎的她,怎會聽不出王喬靪話中吞吐的尷尬。
玉喬靪淺然笑之,就是蔻兒這張善解人意的小嘴讓他寵愛不已,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她均能猜進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