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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楚翎動了動坐起身,眨了眨眼,揉揉眼睛。她怎麼好像聽到他在自言自語,是在說夢話嗎?
她下了床將棉被鋪平,按了個按鍵,床自動縮回床下;接著,她摸摸雕的額頭,看他是否有發燒,視線也跟著落在他稜線分明的五官上。
他真的很好看。唐楚翎不由自主的將他額前的一綹頭髮往後撥,順了順他烏黑的頭髮,繼續端詳著他。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唐楚翎梭巡著聲音來源,怕電話鈴聲吵醒了雕。
不是病房內的電話,她循聲在雕的外套口袋內找到了大哥大和一顆檸檬,她猶豫了幾秒鐘按下了接聽鍵。
他也喜歡檸檬?
(雕,我終於找到你了,你人在哪裡?人家好想見你。)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從話筒內傳出,聽得出語氣中的思念。
「對不起,我不是雕,請問你是……」原來他的名字叫雕。
(你是誰?怎會接雕的電話?)蘇巧曼聽到是女人接的電話,頓時哽咽。
唐楚翎聽到蘇巧曼哽咽的聲音,知道自己惹禍了,她急忙解釋:「小姐,你說的人現在在醫院裡,他為了救我而受傷,你千萬不要誤會。」
(醫院?雕為了救你而受傷?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龍傲醫院的頂樓病房……」唐楚翎才講完,蘇巧曼已經急得掛掉電話。
唐楚翎將電話放回雕的外套,一轉身,正好對上一雙陰沉深邃的目光。
「我有給你權利接聽我的電話嗎?」雕自然是要生氣,他在執行任務中,不接私人電話,他一定是忘了關機。
「對不起,我怕電話鈴聲吵到你休息,所以……」她垂首避開他懾人的目光,她理虧在先,不怪他生氣。
只是,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也是他第一次凶她。她的出發點本是好意,此刻只覺委屈。
「是誰打的?」他的口氣相當冷冽。
「一個小姐,應該是你的女朋友。」她依舊低著頭。
「她說了些什麼?」
「她說要過來看你。」
雕知道應該是蘇巧曼。他曾經告訴過她,該找她時他會主動找她,她怎麼還打電話?偏偏又陰錯陽差的讓唐楚翎接了去。
他無意責怪她,她現在這副委屈的模樣讓他心疼。為什麼她任何一個樣子,都可以勾出他不同的情緒反應?而且是那麼的強烈。
「過來!」雖是命令,口氣卻已緩和許多。
唐楚翎走到他身邊,她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隨即斂下眼瞼,輕輕說道:「真的很對不起。」
雕勾起她的下巴,用柔和的眼光看著她,想彌補剛剛過於嚴肅的態度,「做都已經做了,沒關係。」
唐楚翎迎向他的目光,悠悠的說道:「我有向她表明,你是為了救我而受傷,她不會誤會你的。」
「我不是怕她誤會!」而是他在執行任務。照理說,他應該怕蘇巧曼誤會才對,但此時他卻不擔心蘇巧曼的感受。
唐楚翎眸光充滿不解,「既然不怕,那你為什麼那麼凶?」口是心非!
他剛剛是太凶了,繼而想到剛剛她的小手在他發間所挑起的感覺,是那麼的溫柔。他一衝動,把她拉上床,擁進懷裡,覆上她的唇。
唐楚翎來不及反應,唇瓣溫暖的接觸就讓她全身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只能任由雕或深或淺的吻著。
她的味道如蜂蜜、如糖漿,讓人流連、不捨離去,他們吻了許久、許久……雕在收起吻之前,又深深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讓她已微腫的唇瓣更為紅腫,與滿頰嫣紅相互輝映。
唐楚翎虛軟在他懷裡,她嬌媚如霧中之花,一雙帶怒靈眸斜睨著他,外加粉拳不斷,「你又偷親我!」
「我不是偷親你,我是在接受你的道歉。」雕任由她無力捶打,而他強詞奪理只為一吻。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怎麼可以這樣做?」說到他有女朋友,她心頭有一股酸酸的、怪怪的、痛痛的感覺。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沒有女朋友,就可以這樣。」她說的有道理,他此刻希望自己沒有女朋友;也在此刻,他質疑起女朋友的定義。
他低頭輕吻她紅腫的唇瓣,他要為女朋友放棄這份讓他心神馳騁的感覺嗎?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再欺負我,小心我跟你女朋友告狀,到時候你們吹了,可不要怪我。」
她想起身,又被雕拉了回去。
她並非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有一個邪惡念頭,希望他跟她女朋友吹了。
她看著雕的俊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雕回視她的星眸,撫摸她的唇瓣,他體內那群衝動因子,因她而不受控制。
「好啊,那我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了。」接著,他的吻又落下,他這次把吻落在她的頸窩裡。
「好癢,不可以這樣!」她扶住他的臉,不讓他低下頭。
「好癢?那我再吻你的唇好了,只是它已經紅腫了。」雕的拇指在她唇上來回摩挲著。
「雕先生,請你讓我起來,否則我真的會跟你女朋友告狀,待會兒你會跛著腳追你的女朋友。」
「我絕不受威脅,親愛的楚翎。」他本想叫她的小名——楚楚。他聽見她的哥哥這樣叫她,他也喜歡這個名字。
楚楚,人如其名。
「我也絕不開玩笑。」倏地,她逃離他的懷抱,遠離床,也希望遠離又再度萌生的邪惡念頭。
「回來!」雕輕聲命令。他還記得自己現在右腿骨折,否則他早就過去抓她了。
「你休想,我不會那麼容易上當,我知道你又想欺負我!」他的吻令她迷眩,並充滿期望。她知道她不該對他產生不該有的情愫,他可能是害死博士的人,對她根本是有目的的。
「我欺負你?我保護你都來不及,怎會欺負你?」
「這樣還不叫欺負,難道要等到被你……」她突然住了口,兩朵紅雲飛上芙頰,嬌羞的手足無措。
雕被她的模樣搞得心神狂亂,差點不能自己;他直覺他這個身經百戰的終極特務愈當愈回去了,自制力居然愈來愈差。難道,全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