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很累嗎?」
「還好,只是在樹蔭下吹著涼風很舒服,不小心就打盹了。」看見大嬸已將她提來 的東西收拾好放置在一側,她忍不住又笑了,「大嬸真是很好的人呢!」
「嗯。」沒有預警的,他攔腰抱起她。
「你幹嘛?」她嚇了一跳,趕忙圈住他的頸項。
「你累了不是嗎?我抱你回去。」
「不要啦!被人看見了不好!」羞死人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他愈來愈溫柔,以 前那個總是氣得她火冒三丈的衝動小子好似脫胎換骨了,尤其在她有了身孕之後,他更 是愈來愈有『爹』的樣子了。
「看見就看見吧!」他不以為意,抱著她慢慢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面對他的堅持,她也沒再多說,就讓自己當一次溫順的小妻子,將臉埋在他寬厚的 肩膀,聆聽他沉穩的心跳。
「你和大嬸聊些什麼?」他隨口問著。
「對了。」膩在他懷裡,她這才回神,趕忙道:「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你一定想 不到大嬸的兒子是誰。」
「是誰?」他沒怎麼在意的問。
「南傲,『四方傲』裡的那個老二南傲。想不到吧?」至今她仍覺不可思議。
「可是大叔和大嬸都只是尋常的老百姓,怎麼會有南傲這樣武學根基非凡的兒子? 」夏侯碞無法置信。他能擁有如今的武學,全起源於爺爺及父親的教導,若他生在尋常 人家裡,也許就無法達到了。
「因為他自幼便拜師學藝啊!若他不是深愛武學,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了。」遠 遠的,古芷萸看見前方鬧烘烘的,好奇地張大了眼想看清楚,卻又意識到自己在夏侯碞 懷裡,於是扭動著想下地。
「前面怎麼了?」好像是大嬸家門口聚集了一些人呢!夏侯碞微瞇了眼,也隱隱動 了好奇心。
「你快放我下來,那麼多人會瞧見我們的。」本已是日落時分,家家戶戶應該都忙 於晚膳,就算被他抱回家也可能不會有人瞧見。但現在,眼前聚集了一群人,勢必會引 起注意,怪彆扭的。
夏侯碞腳跟一旋,先轉進隱密處將她放下,「想不到你這麼大剌剌的個性也會有害 羞的時候?」他調侃她。他永遠都記得她面紅耳赤地和他吵架的模樣呢!
「難道你就不怕被那麼多人看見?」她不服氣地反問。
「嗯……也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他覺得好像自打嘴巴。
她瞪他一眼,便要走出隱密處。
「等一等。」他將她攔腰一帶,將她圈進懷裡。
「幹嘛?」她不解地望向他,卻被他眼中的柔情激得心中一蕩,忍不住又紅了臉龐 。真是的,都……都在一起那麼久了,被他這樣抱著、凝視著,仍是會感到心跳加速, 真糗!
「也沒什麼。」他低語著緩緩貼近她的唇。往常她都是待在家裡等他,今日卻坐在 樹蔭下引他分神,讓他……想要她。
古芷萸先是訝異地看著他,等他輕輕地吻上她的唇之後,她漾開一抹笑,輕輕合上 眼睫,感受著他傳達的愛戀。
他是真心在乎她的,從他的吻便可以感覺到。他總愛細細地吻她,除了當初曾霸道 的需索過之外,他對她是極盡溫柔的。
她曾質疑過在一起久了以後,他會不會也有對她凶的時候,他則回答要看情形。
「看什麼情形?」她問。
「只要你沒有做錯事,我何必要對你凶?」他是帶著笑回答。
在她冥想時,夏侯碞的手已順著她玲瓏的腰身往上撫去……「不行啦!」古芷萸猛 地回神,邊拍開他色色的大掌邊四下張望著。
「不會有人看到的。」他可是特地走進這裡的。
「那也不行,這樣會嚇壞肚子裡的寶寶的。」她瞪他一眼,可不希望肚中的兒子或 女兒受到『污染』。
「怎麼會嚇壞?」夏侯碞不贊同地搖頭,「如果他是兒子,就該向他老爹討教幾招 ;若她是女兒,就該學她娘這般熱情回應相公才是。」嘴角有著得意的笑,那是一種將 為人父、為人夫的驕傲與喜悅。
「你羞不羞啊?」她刮刮他的臉。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夏侯碞驚恐地看著她,以不確定的口吻問道:「難不成你 懷胎十月也要我忍耐十月嗎?」
古芷萸覺得他的聲音好像都在發抖似的,硬是壓下笑意,板著臉道:「嗯,我想這 樣比較好。」故意很嚴肅地看著他,只見他瞪大了眼,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在她以為他的舌頭被咬掉時,他才一臉抗議地道:「不行!我會憋死的。」夏侯碞 自認不是急色鬼,可是……每當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時,先是覺得自己好愛好愛她。然 後,情緒發酵,他會想去抱住她、親親她、摸摸她,然後……慾望就來了,再然後…… 再然後……如果不准他碰她,他不懷疑自己可能有天會爆炸而亡,恐怕兒子還沒呱呱落 地,他這個爹就先走一步了。
「你就這麼色,男人都一個樣!」忿忿地瞪他一眼,她覺得女人有點悲哀。像以前 那個惡少爺,就因為『性』之所至而想對她非禮。當然,那樣的感覺是無法和被夏侯碞 疼愛的感覺相提並論,但說穿了,目的還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擁著她,眼神有些不自在地閃爍著,不敢直接望著她地說:「 我……我……愛你啊!」
她真的快要忍俊不住了,但她還想逗他,「愛愛愛?光有愛就行了嗎?」說來也好 笑,當初追求她時可以當眾說出那麼露骨的話,現在四下無人的他卻反倒吞吞吐吐地。
「不然還要有什麼?你的腦袋沒必要想得那麼複雜吧?」他皺了皺眉。愛她所以想 要她,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實在搞不懂女人複雜的心眼兒,但偏偏她又 是他的妻,唉!真是男人難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