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試試『荒月堡』,浪飛的十萬兩實在太貴了。」王貴心裡盤算著,如果能一 舉除去心頭大患,花個十萬兩也許值得!只是,能省則省,他若不是這麼精打細算,又 怎麼會有今天的地位呢?
這一次,他不只要柳申篤死,還要柳家所有的家財,哈哈哈!
經過一番調查,夏侯嚳心裡的疑點愈來愈多,他決定跑一趟衙門。
縣官一聽是夏侯嚳求見,趕忙請人將他迎進後面大廳,客氣地拱手道:「夏侯公子 怎麼有空來衙門?」在地方上,聲望最顯赫的便是夏侯府,連縣官也得賣面子給他們。
「我是為了柳申篤的案子來的。」夏侯嚳開門見山直說。
縣官眸光一閃,陪著笑臉道:「真是對不起,本官也是接獲密報才會前往府上搜人 ,還望夏侯公子別見怪。」
「無妨。不知你們要搜的是?」夏侯嚳沉著地反問。
「是柳家大小姐柳瀠。誤會了夏侯公子,著實感到抱歉。」
縣官也是聰明人,當初王大富一口咬定是夏侯嚳帶走柳瀠,他只好登門搜人,但夏 侯府的地位豈容人輕視?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他是不會搞壞與夏侯府的關係的。
「我今天來也是想弄清楚柳申篤的案件。同是經商生意人,他的貨物出了問題,我 們也得小心謹慎,就怕同一批貨會流入我們的商行,屆時,就不單只是柳家的事了。」 夏侯嚳的話讓縣官直點頭。
「夏侯公子說得是。我們也正在追查當初銷貨給柳申篤的貨商,只是那批貨物來路 不明,連貨商也消失無蹤,無從查起。」縣官眼神閃爍地道。
「原來如此。」夏侯嚳將縣官的反應看在眼裡,瞭然地望了岳御霄一眼,又道:「 不知縣大人何以會懷疑我藏匿柳大小姐?夏侯府與柳家幾無瓜葛。」
「不暪你說,是王公子提供的密報,說是你帶走了柳小姐,我才會……」縣官神情 尷尬。
「王大富?」夏侯嚳問。
「沒錯。」縣官趕忙點頭。王大富得罪不起,夏侯嚳更是不能得罪。
「不知柳家因何會被查封?柳申篤雖然犯了罪,但罪不及家人,不是嗎?」夏侯嚳 裝作不甚在意地問著。
「是這樣的,在柳家搜出御賜玲瓏寶塔,懷疑是柳申篤派人自王爺府裡偷走的,這 項罪名太大,柳家的人一個也脫離不了關係,只好全數收押,等待審判。」縣官據實說 著。
「原來如此。」夏侯嚳點點頭,「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不敢勞煩夏侯公子,本官已派出人馬全面追查,相信不久後就可以水落石出。」 縣官陪著笑臉道。
夏侯嚳見問不出所以然來,便帶著岳御霄告退。
「少爺,你相信他的話嗎?」一出衙門,岳御霄就開口問。
「不相信。他言辭閃爍,我懷疑他同人勾結,要陷害柳申篤。」夏侯嚳思索著道。
「我也有同感。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當初販售貨物給柳申篤的那幫人,至於那座 玲瓏寶塔……恐怕是有人故意栽贓。」岳御霄直覺地想起王貴父子。
「沒錯。御霄,你先帶一些人明查暗訪,我去找爹幫忙,我相信這件事一定另有文 章。」夏侯嚳已將柳瀠視為今生的妻子,對於柳家的事,自是不敢掉以輕心。
「少爺,你與柳姑娘……」岳御霄忍不住了,終於開口問道。
「你什麼都別問。」夏侯嚳一聽他提起柳瀠,便板起臉。
「你害羞了?」岳御霄咧嘴一笑,他跟著夏侯嚳這麼多年,兩人的關係不只是主僕 ,更是朋友,見夏侯嚳動了心,他怎麼可能不吭聲?
「快去辦事。」夏侯嚳瞪了岳御霄一眼,不回答他的問題。
「我只是替你高興,想不到你也會有動心的一天。」岳御霄不怕死地又道。
「你再說一句試試。」夏侯嚳老羞成怒地下了最後通牒。
「好,不說、不說。改天幫我問候嫂子一聲。」岳御霄話一說完,人已躍離老遠, 就怕晚了會挨頓拳頭。
夏侯嚳無奈地瞪著岳御霄遠去的身影,唇角微揚。
不知柳瀠現在可好?要她待在那簡陋的小屋,著實太委屈她了。
察覺自己對柳瀠有了太多不應該的眷戀,夏侯嚳趕忙收斂心神,腳步一邁,準備找 爹商談這事。
※※※
黃昏。
「你說的是真的?」夏侯嚳語帶驚訝地問。
「句句屬實。本來是查不出什麼頭緒的,孰料,在酒樓裡聽到有人正談起柳家的事 ,於是,我派人盯住那些人,先趕回來跟你報告。依我看,柳家這件事,王貴肯定有問 題。」岳御霄胸有成竹地大膽臆測。
「嗯,這件事我已請示過爹,柳申篤過去對我爹不仁,爹雖然心裡有氣,卻不希望 他真的被判定罪,如果柳申篤真的遭人陷害,我們定要為他討個公道。」夏侯嚳若有所 思地道。
「少爺,你想,我們要不要請『四方傲』幫忙?西傲是名聞遐邇的大捕頭,也許找 他幫忙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岳御霄靈光一閃,提議道。
「我竟然忘了他!」夏侯嚳一擊拳,「好,就找他幫忙!」隨即提筆寫了封信函, 命人送給西傲。
「少爺!」家丁衝了進來,急急的報:「那幫人離開了酒館,其他人已經跟上去, 接下來該怎麼做?」
夏侯嚳即起身,「我們走!也許可以從他們口中探知一些消息。」
※※※
暗巷裡一片寂靜,一幫人喝得醉醺醺,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
幾名家丁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頭,見那幫人進了一間房子,便守在屋外等待 著。
不一會兒,夜色裡走來三名身影。
「少爺,他們全進了屋裡。」一看清是夏侯嚳,趕忙低聲稟告。
「我知道了,進去看看。」夏侯嚳手一揮,家丁們破門而入。
「你們是誰?」那幫人臉色一變,仗著酒意,朝夏侯嚳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