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之笑了,那粗礦的笑聲震響天際,直達雲霄,月吻靠在他身上,感受他內心歡樂的強烈度,她嘴邊帶著一抹笑,然後她嗔視他一眼。
「下次如果再有事,你一定要先聽我的解釋,不能胡亂的發脾氣,那會教我無所適從的。」她將雙手環在他頸項說:「而且我對你的要求很少,我只要求你信任我,你願意嗎?或是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威之往下瞧著她撫媚動人的微笑,他相信就算她此時要他的命,他都會欣然同意,「我都願意把我的命交給你,何況是信任你這件小事。」
月吻一喜,朝他臉上輕吻,那有如蝴蝶般的輕觸卻讓他無法自持,他虎吼一聲,捧起她的臉放肆的吻她。
在一個空檔,月吻終於尋到機會說話,「如果你真的相信我。讓晏之進宮來吧!小杏很思念他,可以嗎?」
說完這一段請求後,一切就陷入呢呢噥噥的愛語之中。
第七章
營火前的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巴蘭,巴蘭的臉在火焰的照耀下顯得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嚨,「我真的沒什麼故事可講。」
眾人不依的吵鬧起來,「不行。巴蘭,你在這麼多的國家競技過,一定有很多不一樣的見聞,隨便講給我們聽吧!而且我們玩這個遊戲,就說過不管火把傳到誰的手裡,誰就要說一個故事的,現在火把剛好傳到你手上,那是神的旨意,你不能違背神的旨意。」
巴蘭求助的眼光轉向在一邊的柳音,柳音卻似笑非笑的朝他望一眼,然後開口說話:「對啊,巴蘭,這是神的旨意,你要是違背就是對神的不尊重,我們絕對不能輕饒對神不尊重的不敬者。」
柳音這段話引起更多的附和,巴蘭向他投去一瞥殺人似的目光,但是柳音仍然維持著他一貫的散漫笑臉。
巴蘭拗不過大眾的意見,他輕撫著在他身旁已經累得睡著的日焰的手,然後說起了一個故事,「在許久以前,在一個美麗的國家,住著一個年輕的小男孩,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惟一的愛好就是讀書。在他十歲那一年,他的雙親因為高燒而去世,他無法承受這個打擊,於是便跑到一個大草原上去怒嚎、去發洩,就在那裡,他遇到了改變了他一生的人。」
「是什麼?是奴隸販子嗎?」眾人紛紛插嘴詢問,「他是不是被賣到國外去了?」千奇百怪的答案都有。眾中的好奇心都發揮到了十足十。
巴蘭微微的搖了個頭,「都不是,是個小女孩,而且是比這個男孩年紀小很多的小女孩,她騎著一匹駿馬,黑髮飄揚在風中,陽光照在她身上,男孩首次看到一個像粉雕玉琢般的人,她的英姿讓他著迷,也讓他自慚。這個女孩停在他面前定定的注視他,一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不論你是誰,但是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護衛。」
巴蘭停了一口氣,「那女孩拔下她頭上的緞帶,塞到他手上說:「明天你拿這條緞帶到皇城,說你是公主的侍衛,他們就會放你進來。」說完後,她再度策馬離開,留下那男孩拿著那條緞帶發呆。」
眾人屏氣凝神,顯然急想知道結果,巴蘭又開口,「那一天夜晚,男孩拿著那條緞帶回家,跟他的惟一親人——當祭司的祖父說到這件事,一向慈祥的祖父臉色大變,祖父嚴厲的告訴他:「不行,絕對不行!」男孩不肯接受這種無來由得拒絕,祖父才說了實話:「你們是相互吸引的宿命,但是你將會為了她歷經艱難而死,你跟她一碰面就注定了你的死亡。孩子,不要去,只要放棄她,你就會活得長命百歲……」
「最後呢?」眾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說故事的巴蘭身上。
「男孩還是不顧祖父的反對去了,也許是見面時就注定了一輩子的傾心,他堅決的告訴祖父:「如果我將為她而歷經艱難,那我一定要成為一個能夠保護她的人,我要成為這祖國的第一勇者,這樣我才有資格保護她。」男孩向祖父許下了諾言:「假使我當不成這個國家的第一勇者,那我就放棄她。回到你的身邊。」
「幾年過去了,也許是男孩的天賦異稟,或是他的決心使然。他年紀輕輕已成為那個國家的第一勇者,就在某一年雪季開始的日子裡,他病危的祖父托人將他我 回去,詢問他的志向還是不變嗎?男孩搖搖頭,祖父只是歎了一口氣的去世了,後來他就一直守在公主的身邊。」
巴蘭注視在他眼前跳動的火焰,繼續說下去:「勇士終究是不能高攀公主,後來勇士對這種無望的感情感覺非常的疲憊,他以競技為由,到每個國家去飄泊,雖然他贏得了滿堂采,在很多國家闖出了名聲,也有許多漂亮的美女自願向他獻身。但是他仍是不快樂,因為他的心裡只有那個公主的存在,不管離得再遠,他仍然忘不了她的一顰一笑,他痛苦得無法自己。」
巴蘭將一壺好酒使力的往火裡丟,火堆中瞬間燃起了熊熊火焰,「勇士不是沒有試過忘記那位公主,他放蕩過、買醉過,甚至荒唐過,但是終究不能忘記……忘記那位公主的存在,也許是命中注定,他終究不能躲過情絲的纏繞,他回國了,適巧那個國家叛亂,於是他便帶著那個公主逃離那個國家。」
周圍傳來一陣抽抽噎噎聲,巴蘭猛地抬頭一望,許多人已淚濕衣襟,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大漢眼眶略紅,拍拍他的肩。「再來呢?那個公主是不是也喜歡他,結果跟他結成夫妻?」
火光明暗不定的照在巴蘭苦澀的臉上,「或許吧?」他站了起來,「這只是個愚蠢的故事,我一定是昏頭了,才會講這個故事。」他一頓,「我要扶我弟弟進去睡覺了,對不起,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