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沙魯特話中的嘲諷之意,拉維克不悅地皺緊眉頭,冷冷說道:「殿下請放心, 佐修羅現在和你一樣,除了擁有永生的生命、不老的身體與殘存的一些法力外,他根本 不足為懼,但我就不同了,我還有很多的法寶。他在人間苦苦尋找公主六百多年,而我 只要擺卦占卜一算,就可查出公主的下落。所以他絕對不會比我們更早找到公主的,我 才是最強的人。」
說到最後,拉維克竟顯得十分激動。他是這個神殿的神官,也是專司巴隆達王國的 最高預言者,他絕不允許能力比他弱的人瞧不起他,尤其還是沙魯特這個沒有大腦的臭 小子!
「是嗎?」說得這麼有自信,就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哦。
從小沙魯特就知道拉維克有嚴重的自大傾向,總認為自己是最強、最厲害的;
他才懶得跟他這種自大狂吵,他只要知道公主的下落就行了,誰強誰弱,他才不管 。
「好吧,那等你算出公主的下落再通知我吧。小王我累了,先回臥室休息了,沒事 別吵我,有事等我醒了再說。」
打個呵欠,沙魯特一臉懶洋洋地轉身回房,留下拉維克一個人在大殿乾瞪眼。
「沙魯特,你這個臭小子!總有一天本神官會讓你知道,誰才是這星球上最強、最 有資格稱王的人!」
忿怒不平地盯著那漸漸消失於走廊盡頭的身影,拉維克咬牙喃喃自語著,一雙不懷 好意的綠眸,此時正如狡猾的毒蛇般閃爍著可怕的光芒……
第二章
「靜沁,你別哭了,夢月不會有事的,你別想太多了。」
桃園中正機場的大廳,一位婦人自下了飛機之後就一直哭個不停,而她的丈夫則在 一旁不斷地安慰她。婦人無奈憔悴的神情顯得十分難過,令經過的人不由得多瞧他們一 眼,揣測究竟是什麼天大的事令人這麼傷心難過。
「伯信,你不會懂的,那孩子患的是我們家族歷代遺傳的怪病,那是沒有藥醫的。 」劉靜沁一臉淚痕、情緒難以控制地大聲泣訴,再次吸引了許多人好奇的目光。
「靜沁,你別想太多了。什麼家族怪病,那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你別再胡思亂想 了。」妻子的哭鬧,引得韓伯信心浮氣躁,聲調也跟著提高加大。這個老王到底在做什 麼?怎麼這麼久還不來接他們?
「什麼子虛烏有的事,那夢月的胸前為何會有那塊像刀疤的銀色胎記?為什麼你就 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呢?」劉靜沁氣急敗壞地朝丈夫大喊著。一想起她那可憐的女兒, 她忍不住雙手掩面,哭得更凶了。
這時一名全身黑衣,面貌俊酷,渾身充滿吸引力的男子正巧經過這對夫妻的身邊。
像刀疤的銀色胎記?
聽到這句話,黑衣男子高大頎長的身子微微一震,腳步也停止了,似乎受到不小的 震撼。冷冷瞥了他們一眼,沒有一絲猶豫,他默默地坐在劉靜沁身旁的空位上。而這對 夫妻似乎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依然吵個不停。
「胎記就是胎記,有什麼好奇怪的。」像是要逃避什麼似的,韓伯信心煩地點燃一 根煙,以責備的口吻又說道:「況且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科技這麼發達,醫學又這麼進 步,你看夢日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什麼家族怪病,什麼生了雙胞胎之後其中一個就會受 到詛咒,就會活不過二十歲,這種荒謬毫無根據的事情,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啊?恐怕只 會讓人家笑掉大牙,當我們是一群瘋子而已。」
「伯信,奶奶她不會騙我的。」含淚瞪了丈夫一眼,她邊擦激邊說道:「出嫁那天 ,當奶奶和媽告訴我這些事時,我也以為她們是在開我玩笑;可是當我生下夢日和夢日 她們這對雙胞胎之後,我才發現她們並不是在開玩笑。夢月和我們家族裡那些因怪病去 世的親戚一樣,身上都有著那道銀色的胎記啊。伯信,怎麼辦?夢月她一定活不過二十 歲的,她就快死了……就快了……」說到最後,她已是泣不成聲。
「夠了!以後不准再在我面前說這些話!我不想聽!」韓伯信生氣不安地捻熄手中 的煙。為了這個大女兒的病,他們夫妻倆不知爭吵過多少次;而且隨著她的年齡增長, 他們的爭執也一次比一次凶。
「可是……」
劉靜沁欲言又止,哀怨地瞪了丈夫專制不悅的臉一眼,最後什麼話也沒說,繼續低 著頭流她的淚。
瞧著妻子抽搐不止的身體,韓伯信暗歎一聲,心疼地摟緊她的肩膀,輕聲地安慰道 :「靜沁,我們現在擔心這些也是沒有用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放心,不管花多少錢 ,我一定會請最好的醫生來醫治夢月的,讓她住最好的醫院,所以你就別再想太多了, 夢月不會有事的。」
「嗯……」
埋在丈夫溫暖的胸膛裡,劉靜沁邊哭邊點頭。事到如今,他們唯一能為女兒做的, 也就是為她請最好的醫生、住最好的醫院了。
夫妻兩人黯然神傷地依偎片刻。
「奇怪,這個老王怎麼還沒來啊?我看我們出去叫計程車吧?」
就在兩人納悶司機老王怎麼還遲遲未來接機,起身準備要到外頭叫車時,身旁的黑 衣男子突然開口了——「兩位,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女兒住在哪家醫院嗎?」低沉低啞、 扣人心弦的聲音冷冷地、毫不客氣地響起。
韓伯信夫婦嚇了一跳!兩人愣了愣,不約而同地回頭瞪著身後這個依然低著頭,態 度十分傲慢,而且不懂禮貌的黑衣男子。
「你這個年輕人真是沒有禮貌,怎麼可以偷聽人家的談話!」韓伯信擰緊眉頭,答 非所問地怒道。雖然他們夫妻兩人說話的聲音是大了些,但偷聽別人說話就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