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什麼愛蒂亞公主,我叫韓夢月。我也不知道什麼神之門,你們究竟 是什麼人?這裡又是哪裡?你們……你們一定是捉錯人了。一定是的,你們一定是捉錯 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顫抖地蠕動乾燥的唇,韓夢月驚恐地瞪著眼前這個奇裝異服的男子。她想以冷靜的 態度說完這些話,這樣才有說服力;可是說到最後她的情緒愈來愈激動,愈來愈難控制 。最後不知哪來的勇氣,她一把推開蹲在跟前的拉維克,紅著眼眶衝到沙魯特面前哽咽 地懇求道:「沙魯特,我求求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真的不是什麼愛蒂亞公主,也不知 道你們所說的什麼光之族、神之門的。我只是個平凡的女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 的……」
不敢直視她可憐兮兮的臉龐,沙魯特一臉慚愧地撇開臉。他也很想送她回地球,可 是沒有時光銀珠,他根本無能為力。
「沙魯特,你——啊!」
韓夢月急得流下眼淚。正想再求他時,後頭突然被人用力一敲,她痛得驚叫一聲, 眼前一黑,整個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
聽到她的驚叫聲,沙魯特立刻抬眼望去,正好看見韓夢月昏倒在適時張開手臂的拉 維克懷裡。
「拉維克!你想做什麼!?」他怒吼,並揮拳上前想保護韓夢月。
人是他帶回來的,更何況她還是夢日的姊姊,萬一她有什麼事,叫他如何向夢日交 代?他又要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拉維克不慌不忙地躲過他猛烈的拳腳,身手敏捷地閃到床邊,將昏睡的韓夢月安置 在柔軟的絲床上,接著不悅地抬起臉冷視沙魯特。
「別緊張,我不會傷害她的。」
沙魯特暫時停止動作。
「拉維克,你到底想做什麼?」他滿臉不解,真的不懂這傢伙意欲為何。不過他仍 備感不安地,總覺得拉維克這傢伙心懷不軌,就不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沒什麼,我只是想幫助公主恢復她前世的記憶罷了。」
他笑了笑,自腰際一個香袋中取出一顆藥丸,讓韓夢月服下。
沙魯特見狀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你讓她吃了什麼?」沙魯特緊張地抓起他的手,不安地低吼問道。
將韓夢月帶回紫星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拉維克這陰險的傢伙在想什麼老是讓 人捉摸不定,沙魯特根本不知道他想對韓夢月採取什麼可怕的陰謀。看來以後他得多留 意他的動向才行。
「憶情丸。」拉維克用力地抽回他的手,不悅地揉著手腕怒瞪著沙魯特。「放心, 這個藥只是幫助她想起前世的事,不會毒死她的。」
可惡的沙魯特,膽敢對他如此無禮!一旦待公主開啟神之門,讓他得到神力之後, 他會是第一個被他解決掉的人。
「憶情丸!?」沙魯特愣了愣,困惑不解地怒視著他。「拉維克,為什麼你一定要 公主恢復記憶不可?還有,神之門是什麼?為什麼你一直要公主打開它?那裡面究竟有 什麼?」
一連串敏感的問題,問得拉維克的神情越發冰寒,閃爍不定的眼神也更為黯沉。
時空之門與神之門一直是水晶神殿裡的禁地,沒有人知道在那扇門後有著什麼樣的 世界。
不過在六百多年前,當佐修羅以殘忍的手段毀了整個紫星上所有的生物,並和公主 的魂魄地入時空之門後,神殿之中就只有拉維克和巴隆達國的沙魯特兩人僥倖得救。
當時的沙魯特對占卜之類的巫術根本沒什麼興趣,而拉維克是神殿的神官,也是巴 隆達國的預言者,他的城府又深,因此光之族所遺留下的神奇法寶還有種種的書籍,全 都被他給暗自收藏起來。
經過六百多年的專心研習,光之族所有的書籍他幾乎全看完了;然而對於神之門有 所記載的書籍卻是少之又少,只記載著它具有足以毀滅一切的神奇力量。而這扇門,唯 有神喻公主愛蒂亞才能開啟。
在光之族的神殿中,所有的神官都不具任何法力。拉維克雖精通各種占卜、巫術, 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一展他的野心。因此當他得知神之門具有足以毀滅一切的神奇力 量時,他情不自禁地受到誘惑,渴望能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他要利用那股力量創造更 好的紫星人,成為他們敬仰的第一個神。唯有順從他的人才能存活,這就是他偉大的野 心。
不過能開啟神之門卻只有神喻公主愛蒂亞而已,因此拉維克只好留下沙魯特,因為 他沒有法力能離開水晶神殿,一旦走出這個神殿的保護結界之外,那他將和其他紫星人 一樣,在毒空氣中化為一堆白骨。所以他只能利用沙魯特為他出去尋找公主的魂魄,不 然他早就殺了他了。幸好這小子的表情還不錯,終於如他所願地帶回轉世為人的公主, 總算不枉讓他苟活了這六百多年。
不過這些事,拉維克是不可能會讓沙魯特知道的。畢竟他有辦法帶回公主,就表示 他已經得到公主的身心,而他體內的王族力量也可能已經覺醒了,因此他對他還是存有 威脅性。所以在得到神之門裡的神奇力量之前,拉維克暫時還不想和他撕破臉。
「沙魯特殿下,你不是一直很想復興巴隆達國嗎?」不著痕跡地藏起心中歹毒的念 頭,拉維克轉動腦筋,針對沙魯特的心防,嚴肅地緩緩又說:「雖然你已經喚醒體內的 王族之力,但若不開啟神之門,還是沒有辦法將佐修羅當年施展在空氣中的毒障驅除殆 盡。所以我才急著恢復公主的記憶,好讓她開啟神之門,輔助我們創造新的巴隆達王國 。」
拉維克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瞧!一番話說得有條有理,把沙魯特這個傻小 子唬得一愣一愣的,說有多蠢就有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