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父母,韓夢月秀麗蒼白的臉龐立刻綻現一抹最美的笑容;可是當她的目光與 那名黑衣男子邪氣的雙眸對上時,笑容瞬間凝結在她的臉上。她在俊俊酷的臉上也看見 同樣的震驚,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緊緊纏繞著兩人,令彼此的眼光無法移開 。
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給她的感覺如此熟悉?好像他們早已認識。為什麼她第一眼 看見他的時候,竟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呢?就好像等待他已久,想他想到心都快碎的那 種痛心感覺……莫名地,像是負荷不了這股突然而猛烈的心悸與震撼,韓夢月的胸臆再 次隱隱發疼。
「啊!好痛——」
她痛苦地呻吟一聲,雙手緊摀住胸口,瘦弱的身子因承受不了椎心刺骨的痛楚而整 個蜷縮成一團,頓時嚇壞了病房裡的人。
「夢月!」韓氏夫婦心疼地衝上前想抱住女兒。
「出去!」黑衣男子卻突然怒喝一聲,把他們嚇得定格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不准碰我姊姊!」
唯一不受他影響的就只有韓夢日。她瞧見他走近病床,立刻大喊一聲,並衝上前推 開他,然後像母雞保護小雞似的護衛在韓夢月的病床前,不讓任何人靠近。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黑衣男人竟讓韓夢日感到一股很強烈的不安,心中有道直 覺不斷地告訴她,這個男人有可能會對她姊姊不利,他會害死她,所以她絕不能讓他靠 近姊姊!絕不能!
「走開!」黑衣男子再次低吼,只眸像是要吃人似的怒瞪著韓夢日,一瞬也不瞬。 他重施故伎,想以眼神控制韓夢日的意識,好讓她也像她父母一樣,乖乖地聽他的話、 受他的擺佈。
然而韓夢日卻絲毫不受他法力的影響。只見她秀眉倒豎、滿臉凶巴巴地對著他大喊 :「該滾出去的人是你!」接著她又氣急敗壞地對著一旁被嚇呆的父母親說道:「爸、 媽,你們還楞在那做什麼?還不趕快按鈴叫醫生來,快呀!」
對於韓夢日不受他眼神控制一事,黑衣男子心中頗感驚訝;但他懶得探討原因,只 因韓夢月痛苦的哀號幾乎快撕裂他的心。
「我就是醫生。」語聲未落,他粗魯地一把將擋在病床前的韓夢日推開,然後側首 對韓氏夫婦使個眼神。「把她拖出去。」
什麼?他竟然叫她父母把她拖出去?這傢伙當他自己是誰啊?天皇老子還是美國總 統啊?真是太狂傲了!不罵他幾句還真是難消她心頭之氣。
「喂喂喂!你不要太過份了!」
他無禮的態度、霸道的口氣,著實惹火了韓夢日。只見她雙手插腰,擺出氣勢十足 的茶壺姿勢,正想開始對他破口大罵時——「夢日,你別鬧了,快出來吧。」
「是啊,我們快出去吧,別在這裡妨礙醫生了。」
受控制的韓氏夫妻,突然一人一邊地架著韓夢日的兩隻手,然後連推帶拉地將她拖 出了病房。面對這樣出乎意料的情形,韓夢日感到十分錯愕,甚至驚訝到忘了抗議和反 抗;直到她被父母給拖出了病房,來到醫院大廳時她才猛然回過神來,並且開始大發脾 氣。
「爸!媽!你們搞什麼飛機呀!那個男人又是誰啊?你們幹什麼那麼聽他的話啊? 還真的把我給拖出來,有沒有搞錯?我是你們的女兒耶,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
韓夢日氣得直跺腳。怎麼會有這種父母嘛!不幫她也就算了,竟然還乖乖地聽那個 臭男人的話,把她像犯人一樣地給「請」出來。天哪!從病房到大廳這段路雖不遠,但 人可多了,就不知有多少人看到她方纔那挫樣。這下她面子可丟大了,以後她還有何面 目來醫院看姊姊啊?真是丟臉死了!
「夢日,你別再無理取鬧了。人家佐修羅先生可是醫學界心臟權威的大醫生,他是 我和你媽媽在美國托了好多人關說,才好不容易請到他回台灣替你姊姊診斷病情的。你 以後對他說話客氣點,可別像剛剛那樣沒有禮貌,萬一得罪人家就不好了。」
韓伯信理所當然地說著這些話,劉靜沁則在一旁猛點頭,彷彿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 ,誰也看不出他們的意識早已被控制。
「哼,誰叫他那麼目中無人。」韓夢日不甘心地咬牙道,恨不得再衝回病房把那個 目中無人,而且陰沉沉的傢伙給罵回美國去。
佐修羅?醫學界心臟權威的大醫生?怪了,怎麼她從沒聽過有這麼一號大人物?
哼,全身黑兮兮又戴個什麼銀色隱形眼鏡,頭髮還留那麼長。雖然人長得是帥帥酷 酷、又很好看,但脾氣那麼壞,全身上下又陰陽怪氣的,怎麼看都不像個醫生,說他像 個死神她也許還會信。
死神?
突然想起佐修羅方才帶給她的那股危險氣息,韓夢日猛然一陣心驚;為何她總覺得 他會害死她姊姊?難道他真的是個死神?
不安啃噬著韓夢日的心,那傢伙真的是什麼心臟權威嗎?他的醫術真的能信任嗎? 老實說,韓夢日實在很懷疑……***
病房裡,韓夢月痛苦地在床上翻來覆去,佐修羅沒有一絲遲疑地上前一把將她摟進 懷裡,接著二話不說便扯開她衣服上的帶子。霎時,印入眼底的是一塊銀色的胎記,它 正張牙舞爪地盤據在韓夢月雪白的胸前,彷彿怕人忽略它的存在……「你做什麼?」韓 夢月不敢相信地睜大錯愕的雙眼。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剝掉她的衣服?就算他 是醫生也沒有權利這樣做啊!
韓夢月紅著臉努力地想掙脫他的懷抱,可是卻力不從心;胸口那一陣陣如火燒的痛 意不斷地侵襲著她,她只能全身無力地癱軟在他胸前喘著氣,任由他眼神放肆地檢視她 胸前那塊可恨的銀色胎記。然後她感覺環擁著她的那雙手臂力道猛然又加重了些,她是 如此的嬌小虛弱,幾乎已被他高大並向前傾的身軀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