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落寞回答。
對於靳雷遠的離開,竟有份難以掩飾的失落感充斥胸口。
他對她,其實真的很好。
雖然偶爾凶了點,但都是真心,她感覺得出來,只是感情……太傷人了,上一次一顆心碎了一半,這次若再不小心,她就什麼也不剩了。
所以,她很想好好保護自己剩下一半的心。
望著妹妹遞給她面紙,她問:「幹嘛給我這個?」
杜若橙沒好氣地說:「你連自己哭了也不知道嗎?」
她哭了?
指尖沾到了淚水,杜若秋才發覺原來自己已經哭了,也才明白自己,真的有多麼不誠實。
「餓了吧?我去煮飯了。」看了杜若秋一眼,杜若橙也不知該說什麼。
感受手中殘留著靳雷遠的溫柔,杜若秋又不爭氣地落淚。
她對靳雷遠,其實、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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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預演了好幾遍確定自己的表現都無懈可擊之後,談雪決定直搗黃龍,要不然再和靳雷遠繼續約會下去,她的行情就下跌了。
叮咚!叮咚!
知道杜若秋因為腳傷請假三天在家裡休息,她特地前來。
門一開,是杜若秋客氣的笑容。
「談小姐,你怎麼來了?」
「杜小姐,我聽說你腳傷還沒好,所以特地問了雷遠,才知道原來你們住在同一社區,可以進去坐坐嗎?」
「當然了,請進。」杜若秋側身讓她進入。
兩人落坐沙發,開始閒聊。
「謝謝,你腳傷有沒有好點?」
「嗯,沒什麼的,居然還要你親自來看我,真過意不去。」談雪是個好女孩子,她也很喜歡她。
「哪的話,說起來,你的傷也是因為我的緣故,要不是為了確保我的安全,你又何必跟在後頭呢?」
杜若秋淺淺地笑。
寒暄時間過去,現在是主菜上場,只見談雪一臉惋惜,秀眉深鎖,連連歎氣。
「怎麼了?」
談雪一手托腮,佯裝煩惱不已。
「既然你問了,我也就老實說,其實你知道嗎?我總覺得靳先生對我不是很有心,上次打了電話給他,雖然我們聊了很久,可是四分之三的時間都是我在說、他在聽,而且有幾次問他,他又答不上來,害我覺得很受傷呢!」她邊說,邊不著痕跡打量杜若秋的神情。
杜若秋趕緊安撫她:「你想太多了,有時候講電話與見面是不一樣的感覺的,說不定剛好那天他可能不太舒服、有很多公事要忙諸如此類的理由。」
臉上的笑容要清晰,但她心底的淚水卻快模糊了她的心。
若她無法走出上一段的傷痛,那麼,就沒有資格要求靳雷遠為自已守候什麼,畢竟她不能那麼自私。
可是那股酸澀的滋味卻快教她的心都絞住了。
談雪對於自己觀察到的訊息,暗暗笑了。
果然如她所料,杜若秋對靳雷遠不是沒有感情,那麼,就讓她助一臂之力吧!
「若秋,我能這麼喊你吧?」
杜若秋點了頭。「當然可以。」
「我想你也別替他找借口了,說不定他根本對我沒意思,只是想敷衍我罷了。」她又「難過」表示。
「談小姐,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說到「傷心處」,談雪還創作俱佳的演了起來。
「唉!其實我也有自知之明的,像我這種女人,哪有男人看得上我,只是……若秋,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她哭得十分自然,這可是練了不少天的功力。
雙手被握住,面對那雙懇求的眼神,杜若秋心軟無法拒絕。「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
「那就麻煩你改天去幫我問他,看他對我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沒有心繼續交往,我也不勉強。」語畢,她別過頭,雙肩微顫。
「談小姐,你別這樣,我會幫你問的。」
談雪一聽,連忙又轉回來,雙眸含笑。「太好了。若秋,先謝謝你了。」很快地,淚痕不復蹤影,只剩下嘴邊的笑。
「應該的。」這麼好的女孩子,是適合靳雷遠的。她想。
「那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喔!」事情辦妥,她笑得特別高興。
「嗯,我送你……」
談雪按住她的肩,開心地說:「不必,我知道門在哪,萬事拜託嘍!再見。」
「再見。」
送走了談雪,杜若秋人靠躺在沙發椅上,滿腦子靳雷遠的身影。
她雙手先是捂了臉,然後才又放開。
打鐵趁熱吧!趁她現在還滿腔熱腸願意幫談雪,就去問一下靳雷遠的感覺,不要讓人家期待又失望。
於是她站起身,走回房裡,把上次靳雷遠遺留在這裡的襯衫拿出來,準備以此為借口,而當她走到玄關處時,恰巧遇上剛開門回來的妹妹。
「若橙,今天比較早喔。」望著姊姊手上拎著一件男用襯衫,杜若橙心知肚明。
「要過去找他?」
「嗯,我想他這件襯衫也放的太久了,就乾脆拿過去還他。」
「喔。」杜若橙沒說什麼,就逕自走入廚房。
杜若秋則是帶上門,搭電梯到十二樓,按下靳雷遠家的電鈴。
門一開,她立刻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嗯……這件襯衫是要拿來還你的,已經洗好了……」
「進來吧。」
杜若秋先是愣了愣,繼而才走入他屋子裡,然後竟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談雪。
談雪看見走進來的人是杜若秋,表情顯然更驚訝。
「若秋……怎麼來了?」哎呀!怎麼讓她撞見,這下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既然談小姐在這裡,那就慢慢談吧,我先……」杜若秋也有些詫異談雪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既然她連靳雷遠的地址也知道了,為何卻說靳雷遠有點討厭自巳? 一個人應該不會把家裡的住址告訴討厭的人吧?
應該不是討厭,只是她的試探吧……看來,她又做了一次電燈泡了……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喔。」
她客氣地說,正當要轉身時,靳雷遠卻神情冷然地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