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只是只紙老虎而已,怪不得你從來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她對他的瞭解,讓寒浩之莫名窩心。
「我不敢的,少爺。」深怕又讓少爺找到藉口罵她,季巧兒連忙否認。
「這會兒又不敢了,」寒浩之搖頭,「我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腦子裡裝什麼不重要,但我有一件事想問少爺。」
「什麼事?」
季巧兒抓了抓小臉,不好意思的出聲,「少爺呀!剛剛在少奶奶面前你這麼袒護我,一直說我是府裡最得寵的丫頭,這些話是不是真的?」
寒浩之挑眉,「我才說你腦袋裡裝漿糊,沒想到這種話你倒是記得一字不差。」
「那當然啦!我進府這麼多年,從沒自你嘴裡聽過半句稱讚我的話,如今你還是在少奶奶面前誇我,我當然想問個清楚羅!」季巧兒小心的看著寒浩之。
寒浩之用力清了清喉嚨,睨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好問的?適才我不過是隨口胡謅,目的是想堵那女人的嘴,這你也信?」
「哦!」忍住滿心的失望,季巧兒抓了抓頭,「我想少爺也是順口說的,應該沒有其他含意。」
「你希望我有什麼含意?難道你以為我是對你有意思,才會說話袒護你?」寒浩之皺眉環胸。
「不是、不是。」季巧兒連忙搖手,「我只是奇怪少爺不管人前人後,總說我是你命中注定的掃把星、倒楣鬼,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我離你遠一點。所以乍然聽你大力稱讚我,還以為少爺轉性了哪!原來只是我多心了。」
「知道多心就給我閉嘴。好了,別再提剛才的事,只要一說起那女人我就頭疼。」寒浩之深歎了口氣,「對了,我現在要去井邊衝去這一身腥,你呢,就到酒窖裡替我拿壺酒過來。」
「酒?但你房裡已經準備好交杯酒啦!」季巧兒不明白的眨眨眼。
「我知道,不過那酒對我而言比水還淡,見過彭妤艷那副嘴臉後,我沒醉他個七葷八素,和她辦得了事嗎?」他不耐煩的說。
「哦!少爺是想把自己灌醉,省得兩人尷尬,對不對?」她懂了。
「既然知道還多什麼嘴?」寒浩之往庭外井邊走去,「記得,給我拿最烈的酒來,要是我沒醉,鐵定唯你是問,聽到沒有?」
「遵命,少爺。」季巧兒不敢怠慢,直往酒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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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窖,越向裡走,眼前一排排的酒罈就益發塵土滿佈。
季巧兒看傻了眼,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酒罈上的灰塵,才一輕觸,厚厚的髒漬便沾滿手指頭。
「嘖!這些酒罈還真髒。」擦掉手上的灰後,她開始用心在那多數被灰塵掩沒掉字跡的酒罈中,尋找寒浩之所說的烈酒。
「嗯!茅台、花彫、竹葉青、二鍋頭……什麼酒都有,糟了,哪一壇才是烈酒呢?」
從不喝酒的季巧兒可眼花了,一路找到了酒窖後頭,才在一個角落發現一個灰塵厚到嚇死人的小酒罈。
「這是什麼?女兒紅……嗯!這酒不錯,名字好聽,很適合今天的心情……慢著!這裡寫些什麼?千年女兒紅……」
她瞇起眼,試著在微弱的燈火下看清上頭的字跡。
「然後是……烈酒……哈!原來這罈酒就是少爺所謂的烈酒呀!」
季巧兒心中為自己終於完成寒浩之交代的任務感到開心。
「這下少爺總不會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吧!」
擦掉酒罈上的厚厚塵埃,吃力抱起這壇千年女兒紅,她快步走出酒窖,想藉此在少爺面前討個功勞。
不過,她卻沒注意到,在她抱起這壇千年女兒紅後,竟有一張泛黃的紙張緩緩飄落。
紙上清楚而明白的寫著——
此酒名為千日醉,乃寒府傳家烈酒。須注意,即便是擅飲酒者,亦只可用筷子輕沾即止。飲用超過三筷,便沉醉十日,飲用超過一杯,輕則沉醉千日,重則恐有終身沉醉不起之虞。
第六章
季巧兒這下真的搞出亂子了!
寒浩之在喝了酒後,整個人連驚訝站起身的機會都沒有,就在第一時間砰然倒地,氣若游絲。
一旁的彭妤艷不知原委,當場呆了呆,隨即驚天動地的尖叫起來。
整座寒府的人都跑到新房一探究竟,寒老夫人一看到那壇千年女兒紅,又氣又急,當場暈了過去。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的把寒老夫人抬進房裡,待混亂告一段落後,對季巧兒本就一肚子鳥氣的彭妤艷,更是不可能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季巧兒,你想造反了是不是?」彭妤艷首先對季巧兒發難,「瞧剛才浩之把你說的多了不起似的,原來你壓根是個包藏禍心的臭丫頭!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拿千日醉給浩之,意圖破壞我和他今晚的好事?」
季巧兒跪在地上,淚眼模糊的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寒浩之。
「我沒有、我沒有,少奶奶,一切都是誤會,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知道?難道我才知道不成?我看你根本就是嫉妒我和浩之成親,才會下此毒手,別以為你受寵就可以任意妄為,像你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下人,我見多了。」彭妤艷得理不饒人。
「少奶奶,我從來就沒有仗著少爺和老夫人的寵愛而自以為是。要不,我也不會被貶到廚房去呀!」季巧兒咬著唇,不斷落淚。
「哼!剛才我都聽說了,原來你是八字和浩之不合,所以才讓老夫人給調到廚房去,儘管如此,你的日子依然過得逍遙快活,我說的沒錯吧?」
以一個廚房丫頭來說,她的工作確實輕鬆到不行。
「少奶奶,雖然老夫人及少爺疼愛我,沒讓我做太多粗重的活,但我從來不敢恃寵而驕、懈怠偷懶呀!」季巧兒搖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