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黏在一塊兒的兩人,已經八百年沒見過這種情形的她也不免有些慌。
「寒少爺,你們倆好端端的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這種情形俗稱縮陽,若行房時過於緊張,男女交合之處會痙攣而無法分離。聽人說,這時只要用銳器在肛門上方的穴位狠刺一下,兩人便會分開。
見多識廣的老鴇當然知道如何處理,當場就下了決定。
「快點,你們誰快拿根簪子給我!」
在床前看熱鬧的眾男女一陣七手八腳後,有五、六根簪同時送到老鴇眼前。
老鴨瞪了眾人一眼,「我要一根,你們這是怎樣,存心扎死寒少爺嗎?」
「你說什麼鬼話?為什麼是扎我?!」寒浩之就算有再大膽量,眼前這亮晃晃的簪子也不免讓他心驚肉跳。「陳嬤嬤,你搞清楚,有問題的是牡丹,要扎也是扎她吧!關我什麼事?」
「是嗎?」老鴇認真的在兩人交合處研究了起來。
在眾人指指點點、七嘴八舌中,老鴇搖搖頭。
「寒少爺,牡丹確實緊張了點,但問題是你那話兒在這個時候也實在太大了,不扎你讓它萎縮,恐怕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在北京城,寒家一向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尤其處理事情向來強悍倨傲的寒浩之,更是說一,沒人敢說二!
如今竟然淪落到任由自己的「重要部分」,給一群不認識的男男女女道長說短、評頭論足,自尊心如此嚴重受損,寒浩之堂堂男子漢,羞惱得幾乎想一頭撞死!
「我再怎麼萎縮也比現在小不到哪裡去,你最好搞清楚,到底是扎她還是扎我!」他黑紅著臉怒吼。
「當然是扎你了,寒少爺。」老鴇看了一眼寒浩之,再次肯定的點頭,「當然囉!除非你想和牡丹一輩子黏在一起,否則這針可是非扎不可。」
「該死、該死!」寒浩之恨恨的連天詛咒,怨怒的目光尖銳的射向躲在人群中,居然還一臉無辜的季巧兒。
天,他到底是不是作錯了決定?
想當初為了一己之私,只因恩師驟逝,一時衝動,就將恩師十五歲的女兒,也就是眼前這個擾亂他心神,挑戰他耐心長達三年之久的季巧兒給帶進寒家安置。
他不只一次後悔,他實在應該讓她流落街頭去當乞丐的。
早這麼做,他也不用飽嘗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的滋味,尤其每到午夜夢迴、夜闌人靜時,心頭那苦澀難當的煎熬可是讓他痛不欲生。
她到底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老鴇手執銀簪,在寒浩之渾然未覺、毫無防備時,先貪婪的摸了摸他赤裸渾圓的臀部,狠狠吃了好一頓豆腐後,才舉高手——
「寒少爺,你放心,大概就疼那麼一下,不會很久,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這一針我會扎得較重,往後大概會有一、兩個月不能人道,你可得先有心理準備。」
老鴨的話讓寒浩之陡然回神。
「什麼?!不能人道?等一下……啊!」
不等寒浩之說完,老鴨便狠心一針紮下,寒浩之驚天動地的吼叫聲立刻傳遞整座妓院。
「少爺!你別怕,巧兒在這裡,你會沒事的……」
聽到寒浩之淒厲的叫聲,季巧兒顧不得少女的羞怯,一把推開眾人,上前抓著他赤裸結實的臂膀,含著眼淚安慰。
在一陣無力的顫慄後,寒浩之的吼叫聲逐漸變小,身體軟綿綿的趴在牡丹身上。
牡丹見自己終於被寒浩之「釋放」,一把踢開如同軟泥般精疲力盡的他,裹著床單跳下床,奔出房門。
見寒浩之頹然癱倒在床上,季巧兒急得眼淚就要掉下來。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你別嚇我,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跟老夫人交代呀!」她使勁推搖著全身赤裸的少爺。
在眾人面前所有尊嚴毀於一旦的寒浩之,終於緩緩睜開眼,雖然虛弱,但眼中那一道光芒卻銳利得足以置人於死。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掃把星!」他咬著牙一字字道。
「少爺……」季巧兒驚愕少爺的怒氣。
陡然怒吼一聲,寒浩之再也顧不得全身赤裸,憤然從床上跳起,一把掐住她的頸子,目皆欲裂。
「該死的!我是前世欠你是不是?還是你這輩子出世就是來討債的?平時你怎麼闖禍我都可以看在已逝恩師的份上饒了你,可是你今天居然讓我在眾人面前這麼難堪!」
「少爺,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少爺的赤裸讓季巧兒紅了耳朵,眼睛只敢盯著他的臉瞧,就是不敢看他毫無遮蔽的身子,「老鴇也說了,是你自己太大……才會和她卡在一起,又不是我的錯……」
「還有理由?」寒浩之瞪圓了眼,咯咯作響的大掌忍不住施了點力,「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給我闖進來,我會變成眾人嘲笑的對象?今日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別說這醉月樓,恐怕八大胡同裡任何一間妓院我都沒臉去了。天,我好歹也是堂堂九門提督之子,居然落得這個地步,你要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我能給少爺什麼交代?八大胡同不能去就別去了,反正老夫人也不喜歡你老在這種地方留連忘返,不如趁此機會在家裡當乖兒子。」
季巧兒不斷眨眼,膽戰心驚的看著寒浩之肌肉僨張的兩隻手臂,困難的吞了一口口水,還真怕他會控制下住一時激憤的情緒,失手掐死了她。
但,她還是得說。
「而且少爺你別忘了,老鴇剛才說你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不能人道,也許到那時你再來這種地方,大家都會忘了你今天發生的事,豈不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提到最難堪之處,寒浩之咆哮聲震天,「你該死的,說得倒好聽!你不是男人,如何瞭解男人的痛苦?兩個月都不能行房?兩個月呀!你叫我一個大男人如何承受這種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