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指了指自己,她面露詫異。
雖然她平時粗枝大葉慣了,但是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她可也是謹記在心。
就這麼跳上一個男人的背,不太好吧!
「不然,這裡還有別人嗎?」南宮修文沒好氣的反問,語氣之中的失落躍然而出,只是她不懂。
這個舉動以前他們常做,可是她現在卻忘得一乾二淨,儘管明知不該怪她,然而他心頭還是忍不住泛起一陣夾雜著怒氣的酸澀。
「呃……」落離舉目四望。也對,這裡的確是沒有別人了,不過有沒有鬼可就不知道了。
咬了咬唇,她略略偏頭思索了一會兒,就算心中覺得不妥,可是腳踝處傳來的陣陣疼痛,正清楚地告訴她,這好像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腳已經疼得不能走了,她若不讓他背,難不成單腳跳回借宿的徐伯家嗎?
在南宮修文炯炯雙目的注視之下,她伸出手,攀上他的肩頭,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突地躍上她的心頭。
奇怪了,這感覺怎麼會這般熟悉呢?
她與他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既是第一次,那熟悉的感覺又從何而來?
忍不住微偏著頭,看向他的側面,突然間,他的側臉和記憶中一張曾經突兀出現過的臉竟互相迭合。
他好像……真的好像……是那一日她在南宮荒宅昏過去前所見的那張臉,就是那隻鬼!
可是,現在背著她的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有溫度、有形體的人。
怎麼會這樣呢?
落離的小腦袋瓜子拚命的轉轉轉、繞繞繞,但轉繞半天,沒得到答案,只覺得一陣陣的昏昏欲睡不斷襲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任瞌睡蟲侵蝕自己的神智,然而心頭泛起的那股好安心、好安心的感覺,卻直催著她將眼兒閉上。
「離兒!」
矇矓間,她彷彿聽到有人好溫柔、好溫柔地在喊她,可眼皮卻已經沉重得再也睜不開了。
「離兒……」
就這麼背負著她,重溫舊時光的感覺讓南宮修文忘情的喊著她,只是,他的呼喚沒得到絲毫的響應。
微偏著頭,感受到她拂在耳際的均勻氣息,他薄抿的唇忍不住向上彎勾起來。
呵,又睡著了!
原來人不管怎麼遺忘、怎麼分離,許多東西還是不會改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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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朝著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的人兒拂去。
胭兒輕手輕腳的掀開簾子,低聲地喊道:「小姐,該起身了。」
「唔,讓我再睡會……」還兀自陷在迷糊狀態中的落離連眼都沒張,喃喃說道,忽然,像想到什麼,那迷濛的雙眼猛然大睜。
「胭兒?!」瞪著眼前的人兒,她驚詫的大喊。
胭兒怎麼會出現在這呢?她是在徐伯家沒錯吧?
「是我,小姐!」幾日不見主子,胭兒心疼的發現她清瘦了不少。她心中暗自下定決心,要好好地幫她補上一補。
「我怎麼會在這?」自柔軟的床榻上猛地跳起來,落離活像是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兒一般激動。
「自然是有人送妳回來的啊!」胭兒理所當然的道。
這幾天,整個倉府為了小姐的失蹤弄得雞飛狗跳的,三位少爺更是差點沒把杭州城整個翻過來找人。
就在大家都心慌意亂地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昨兒夜裡竟然有個人背著小姐回來,交給門房之後就逕自走人,只留下姓氏──文。
這樣施恩不求報的人害得少爺們想要好好答謝對方一番都不行,所以現在少爺們又忙著找那個姓文的公子了。
「是誰?」
唉,其實也不用問啦!鐵定是那個文書生,枉她還那麼相信他,沒想到他竟然壞了她的好事。
落離想來心裡就嘔,不悅的嘟起紅唇。沒事帶她回來自投羅網幹麼,當個打更的多自在啊!
再說,她這次出去,就是想要查探為什麼幾個哥哥們會對南宮荒宅的事這麼在意,她一直覺得這其中一定藏有什麼秘密。
「好像是個姓文的讀書人呢!」一邊忙著打理主子的儀容,胭兒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哼!就知道是他。」落離哼了一聲,氣上心頭,忍不住忿忿地說道:「那個姓文的最好不要再讓我遇到,否則絕對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小姐……」聽著她撂下的狠話,胭兒驚呼了一聲,跟著嚷道:「妳知不知道妳離家這幾天,少爺們寢食難安,差點兒沒把杭州城給翻了過來,要不是文公子,只怕少爺們的心還是不能安呢!妳怎麼還能把他當成仇人呢?」
聞言,落離的細柳眉一挑,頗是不屑地應道:「怎麼,不把他當仇人,難不成要把他當恩人喔?」
「當然啊,少爺們正全力在尋那個文公子,說是要好好謝謝他呢!」
「找著最好,我還怕找不著呢!」
嘟嘟囔囔間,落離心頭驀地又起疑惑。奇怪了,她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那個文書生,她是誰、家住哪兒,為啥他會把她送回倉府來?
真是怪極了!他到底是誰?
還有,他和南宮家的鬼有啥關係?又怎會知道她住哪兒?還有那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不行,她非得弄清楚一切才行!
心中的謎團宛若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她決定先把南宮家打聽清楚。
反正現在她被送了回來,大哥一定會布下天羅地網來關住她,短時間她一定閒閒沒事做……嗯,不如就從幾個哥哥們那兒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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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跟我說嘛!」
嬌滴滴的聲調,雙手拉著倉潛離的手左搖右晃地,落離只差沒像三歲娃兒一樣趴上他的膝頭撒嬌了。
「說啥?!」對帳已經對得天昏地暗,雙手不忘忙著撥弄算盤的倉潛離明顯地只花了一分的心力在妹妹的身上。
「就說說那南宮家的故事啊!」她軟言軟語的要求著,還順口提示道:「那南宮家聽說以前出過一個狀元郎,挺是風光的,怎會成了現在這副落敗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