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過完年後上雪山失蹤,中秋過後又出現?怎麼這麼巧?他剛好認識一個二十年來,每逢中秋過後離開雪山,過完年後便來到「鏡花宮」的人耶!
摸摸鼻子,花宦飛笑的有些古怪。「小叫化,我們第一次在雪山相遇,是因為妳上山找妳家小舅舅?」
「是啊!」點點頭,她不好意思笑了。「可是雪山這麼大,我並沒有找到人。我想,小舅舅一定是有啥事耽擱了,所以才沒去看我。」她不願去想像疼愛她的小舅舅可能出事了。
越聽越覺頭皮發麻,花宦飛忍不住問:「小叫化,妳家小舅舅叫啥啊?」
奇怪瞅他一眼,不知他問這個做啥,下過容小小還是回答了。「小舅舅複姓宇文,單名一個曜字。」
宇文曜?不會吧!
不自覺發出一連串乾笑聲,花宦飛暗自咕噥,「怎麼認識的人全兜在一塊兒了?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你在說啥啊?」沒聽清楚,她奇怪問道。這路癡在嘴裡嘀咕些啥東西啊?
「沒,沒事!」搖搖頭,俊臉露出神秘笑意。「小叫化,三天後給妳個大驚喜!」以凝露珠吸毒,得需要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小叫化看到宇文叔叔,肯定驚喜尖叫,呵呵呵……
「啥驚喜?」好奇心馬上被挑起。
「現在告訴妳,還叫作驚喜嗎?」睨覷一眼,直接擺明--問也是白問,還是甭問了!
「不說就不說,神氣啊!」俏鼻一皺,負氣撇過臉,表明自己也是有骨氣的。
見狀,花宦飛竊笑不已,飛快跳起來拉著她,企圖轉移話題:「小叫化,走!本公子帶妳去看冰蠶吐絲。」
「你說的是當初你用來綁我、讓我怎麼也解不開的冰蠶絲?」果然,注意力馬上被轉移,眼兒發亮逼問。
點點頭,他笑得很逗人。「如何?有沒有興趣啊?」
「有!」好大聲應答,她一臉興匆匆,語帶威脅叫道:「花大公子,等會兒冰蠶吐出來的絲,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聰明的就別要我明說!」哼哼!一定要拐過來據為已有,以後這路癡若太過分,她就可以如法炮製,用冰蠶絲將他綁起來,直接吊在柱子上鞭打。
哪會看不出她心中的報復想法,花宦飛嘿嘿笑了……小叫化想要冰蠶絲有啥問題!只不過冰蠶一年只吐那麼一丁點長的蠶絲,若她耐性夠,待二十年後,就會有一條勉強夠長的冰蠶絲讓她玩兒了!
呵呵……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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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白玉掌心自男人背後緩緩收起,花靜波收功起身下榻,小心翼翼地扶著昏迷男人安躺在床榻上,隨即自男人嘴裡取出原本雪白晶瑩,如今卻泛著紫黑之氣的凝露珠。
瞧著珠子上的絲絲紫黑色澤,她眼露滿意之色,將凝露珠放進床邊矮几上盛著清澈淨水的玉缽裡,好讓珠子能釋出所吸收的毒性,回復原來的潔白。
收拾好一切,她重新坐回床畔,水眸凝睇男人中毒後消瘦不少的清峻臉龐,靜靜等待著他的轉醒。
時間緩緩流逝,她一直未曾離開,就這麼靜靜坐著瞧他,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男人隱隱勾笑的優美薄唇逸出極輕的呻吟,緊閉的眼皮也微微顫動著,隨即,千斤重似的眼皮終於被主人給撐開了。
「靜……靜波……」由昏迷恍惚中漸漸轉醒,才睜開眼,她隱隱含憂的清麗臉龐就映入眼簾,宇文曜下意識地揚起笑,故意逗人。「我還沒死成,妳別急著給我哭喪啊!」
「又胡言亂語些什麼!」她斥罵繃臉,不高興聽他說這種話。剛從鬼門關轉一圈回來,才清醒就死啊死的掛嘴上,這男人一點都不知她的擔心。
見她冷然板臉,宇文曜不禁微愣。怎麼了?以前這般說笑,也沒見她如此不悅啊!
心下不解,他想起身說話,卻發現身子僵硬得很,動作因而顯得遲緩、不自然。
將他方纔的愕愣皆看在眼底,花靜波小心幫他扶坐起來,神情沉靜未起波動,可嘴裡卻輕歎了口氣,輕聲責難,「你嚇到我了。」
相識二十年,從未曾聽過她如此明白的道出對自己的牽掛,宇文曜不禁一怔,隨即心口一熱,強忍激動玩笑道:「能嚇到妳,我這二十年來也算有收穫了。」她性子淡然清冷,若非是心中極具份量之人,無人可以嚇到她、影響到她。
呵……自己終於也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位了,是嗎?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
深深瞅著他隱忍激動的玩笑俊臉,花靜波繃著的臉終於忍不住輕笑起來。「宇文,你真是塊狗皮膏藥!」一黏就黏了二十年啊!
「花宮主,妳能不能有好一點的形容?」歎氣抗議,認為被形容為狗皮膏藥實在有損他美好形象。
「不過,我真的讓你給黏上了……」不理會他的抗議,花靜波逕自歎笑,醉紅朱唇自動覆上男人柔軟的薄唇,低柔嗓音消失在兩張密合的唇齒間。
呵……他終於黏上她了啊!多年等候成真,宇文曜深情綻笑,自動啟唇迎向她的濃烈纏綿……
許久後,她粉頰嫣紅退開,他俊眸晶亮凝睇,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而,就在如此濃情蜜意的氣氛下,一道殺風景的敲門聲驟然響起,緊接著,揶揄笑聲飄進房內--
「娘,宇文叔叔應該醒了吧?你們兩人可別一直關在裡頭不出來,會惹人閒話的!最重要的是,我有事要找啦……」
「這小子淨會來搞破壞,總有一天,我非得好好修理他不可……」床榻上,宇文曜咬牙切齒。
「你捨得才怪!」花靜波輕笑,很清楚這些年來,他比她這個親娘還寵宦飛,兩人感情好得有如父子哪!
「這回我一定要教訓他!」宇文曜恨聲道。二十年哪!他等二十年,終於和靜波有如此濃情蜜意的時候,這小子卻來破壞氣氛,真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