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熏。你不要被感情沖昏了頭,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只是誘惑她而已,不能動真感情,我們已經快要成功了,難道你要前功盡棄?」
「我說過了,這仇恨已經與我無關。」風熏深沉的說。「你們之間的戰爭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不會阻止,可也不會再幫助你。」
「風熏!」風浩臣嚴厲的大喊。「你這樣的行為是在背叛整個家族和祖先,我不會允許你犯這樣的錯誤!」
「你不允許?」他陰沉的笑著。「我有選擇愛誰的自由,你無權干涉。」
「你!」風浩臣衝動的大吼。「如果我以族長的身份命令你不許結婚呢?」 』
風熏深沉的目光掃過他堂哥的臉,一絲痛苦閃過他的眼,他忽然鎮定下來,用清晰的聲音說:
「堂哥,放下仇恨吧,它不值得我們犧牲自己的幸福和感情。你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恨上面,是毫無意義的。以前我不懂,是弄影提醒了我。愛不是比恨更能讓人幸福嗎?」
「這不是恨不恨的問題。」風浩臣繃緊了全身的線條。「我父親的死,我無法忘記,我的族人也無法忘記。我必須為他報仇,這是我的責任。」
「殺害伯父的兇手已經死了!」風熏想起那次車禍,炎無塵的伯父同樣在那場車禍裡喪生。
「可是主謀並沒有死!」風浩臣的眼裡閃過痛楚的光芒。「是炎煌指使他兒子去做這件事的!他還沒有付出代價。」
「他怎麼沒有?」風熏看著風浩臣痛苦的表情,知道他被這個仇恨浸染得有多深刻。可正因為如此,他才希望可以將風浩臣從痛苦裡解脫出來。「他死了一個兒子,而且會因此終生自責!你以為他的日子很好過嗎?弄影告訴我,這些年,他都活在痛苦裡,他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風浩臣的目光變成寒冰。「我要親手懲罰那個主謀。」
風熏緊緊凝視著他冷酷無比的表情,忽然說:「那麼你更應該毀滅這個仇恨!
讓你父親死亡的主謀不是炎煌,而是這個仇恨一多年來,讓我們一直互相爭鬥的仇恨!它已經毀滅了無數人的生命和生活,你還想讓它繼續毀滅我們大家嗎?你、芳菲、還有你的兒子!」
風浩臣的臉色瞬間大變,驚訝和倉皇掠過他的眼眸,他如化石般定在當場。
「我歡迎你來參加我的婚禮——帶著你的祝福。」風熏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知道許多事必須風浩臣自己想通。
但不論結果如何,他要他的幸福,和弄影一起幸福!為了這個幸福,他可以用他的生命去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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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影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她摀住自己痙攣的胸口,夢中的景象嚇出她一身的冷汗。
「熏……」她驚慌的四處尋找,發現他已經離開。對了,他說過,今天他要去見他的堂哥,將他們的婚事告訴他。
她的心臟倏地一陣紊亂的跳動,夢裡的景象再次清晰的襲上心頭。雖然此刻已經是白天,可是看著窗外的陽光,她卻感覺不到溫暖。
那是個怎樣恐怖的夢境呀!她竟然夢見自己手拿一把尖刀,用力的刺向風熏的胸膛。
然後,她看見鮮紅的血液流出他的胸口,看見他驚訝而痛苦的表情,還聽見自己恐怖得意的笑聲……她親手殺了風熏,而她居然還在大笑!
她打了個冷顫,身體不住顫抖。這些都只是個夢,是個夢!她強迫自己鎮定,但冷汗不斷的冒出額頭,這個夢是不是預言著他們的未來?是不是無論他們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那個仇恨?
「不!」她痛苦的摀住臉,抽噎的哭泣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如此害怕,可是那夢裡的景像一遍又一遍在她眼前放大,令她全身發抖。
如果,如果夢裡的景象成為事實怎麼辦?這個念頭猛地竄上她的心頭,就再也無法抹去。她是如此的愛他,她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呢?可是一種莫名的恐懼扯著她的心,讓她坐立難安,忐忑無助。
她想到他去了風際集團,想到他的堂哥可能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他若出事了怎麼辦?如果這個夢是一種預兆……弄影猛地跳下床,衝向門口。
她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然後一張熟悉的笑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當風熏看見赤著腳穿著睡衣站著門口的她時,他的心裡湧現一陣感動,向她伸出手來。
弄影一頭埋進他的懷裡,將他緊緊抱住。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她緊張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他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他是活的,他在微笑,什麼事也沒有!
「怎麼了?」感覺到她不住的顫抖,他緊張的詢問。
「我……做了一個噩夢。」她的聲音也在顫抖。「夢見你出事了。」
風熏小心的抬起她的臉,看見她眼底閃動著晶瑩的淚光。「傻瓜,那只是一個夢。」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他無限呵疼的看著她。
「是呀。」在他鎮定和關切的表情下,她漸漸破涕為笑。「那只是一個夢而已……」她不應該這麼大驚小怪,可是那個夢實在真實的讓她害怕。
他摟緊她。「沒事的,沒事的。」他知道她在為他們的婚事擔憂,所以盡量安慰她。「只要我們在一起,什麼事也難不倒我們。」
「真的嗎?」她怯怯的抬頭,滿眼的擔憂與虛弱。
她的樣子讓他心痛,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他吻著她的長髮說:「是真的,我發誓。」
弄影紊亂的心跳漸漸平靜,他的堅定感染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她怎麼會相信自己的夢呢?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臉,她知道他的壓力有多大。
一個風家人要娶一個炎家人,千百年來不曾發生過的事,就要在他們身上發生了,這一切會有好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