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壞,她又沒得罪你,何必這樣對人家?」
「沒辦法,看她那副悲情的模樣,不玩一玩似乎很對不起自己。」古昊東嗤冷的聲音又一次落進烈兒已殘破不全的心坎。
「哈……原來你比我想像中還惡毒呀!」雅嵐的諷笑聲更為刺耳。
烈兒往後迭退數步,已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能再面對他嗎?不,她不能再面對他,不能再看他,否則她一定會狠狠打他一巴掌!
忍住滿腔的沉痛,她緩緩步出了立風廣場,對於自己的未來頓覺一片茫然……
◎ ◎ ◎ ◎
古昊東在昏迷中轉醒,當看見屋裡一片的白與濃濃的藥水味時,他一時有些茫然。
「這裡是哪裡?」他急著下床,對著門外大喊道。
這時,一位護士匆匆跑了進來,「古先生,你別亂動,你的檢查還沒結果,快躺下。」
「什麼檢查?這裡是什麼地方?」他用力抓住小護士的手腕。
「這裡是醫院。你後腦遭到重擊,醫生正在檢查有沒有腦震盪的現象。」她詳盡地回答。
「腦震盪……醫院……」他閉上眼,用力回憶著。
突然,他想起了喝酒時,有人暗算他!
「一定是雅嵐搞的鬼,我要去找她問清楚。」古昊東滿腔的怒火。
「別問了,我已經來了。」戲演完了,對手氣走了,她當然得來見他了。
「你到底有什麼企圖?」他冷冷地瞪著她。
「我有什麼企圖?!」她故作無辜,低聲啜泣著,「展示會的警衛把守不嚴,跑來兩名宵小,打昏了你,又想強姦我,正好有人經過,我才得救的。」
她趨上前,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推開她,心中擔心著烈兒。她一定不知道這事,說不定還在家裡等著他呢。
「喂,你要去哪兒?」看他就這麼不理她地往外走,雅嵐臉色都變了。
「你管不著。」古昊東用力推開她,快步走出醫院。
雅嵐氣得直咬牙,「我知道你要去找她,你去呀,我就不信她還會理你。」
當昊東趕到烈兒家時,發現她不在家。忽然,剛剛遭襲的畫面,和雅嵐哀怨的臉孔,一下子在腦中閃現,心中一個不安,他立刻決定要撬開門進去。
誰知門一開,竟發現她房裡一些能帶走的衣物全不見了!
「她走了……」古昊東無力地靠在牆邊,「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這時,一向意氣風發的他,竟眼眶泛紅,滿臉的無助和滄桑……
第十章
無路可去的烈兒,並沒有投靠亞森的打算,因為她沒臉見他。
憑著外文系畢業,且有著英文高級檢定的執照,她在南部順利找到一份工作,那是在安親班內教授小朋友英文。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不但能和活潑的小孩在一塊兒,工作也不算太累,可讓她在生產前存些錢。況且班主任也說了,她產後可以繼續任職,讓她安心了不少。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該準備回家了。」烈兒對著台下的小朋友說道。
「哇……回家了、回家了。」小朋友們個個歡天喜地地去收拾東西。
走到門外,將他們一個個送上家長的車後,她才鬆了口氣,可才轉身,卻發現前方巷口似乎有個人影。
她疑惑地朝那裡走去,可到了巷口,卻不見人影了!她蹙起眉搖搖頭,而後再緩步朝安親班走去。
這時,人影緩緩從角落再度現身,只見跟在他身旁那個人,急切地問:「總裁,你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她,為什麼不喊她?我都——」
「你沒瞧見她的肚子……她懷孕了。」古昊東語音哽咽。
「對呀,我怎麼沒注意到呢?」張揚抓抓頭髮。
「我想上前緊緊摟住她,可是我不行……真的不行。」
「那麼她當初不告而別,該不會是移情別——」
「別說了,我不知道。」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算了,我們走吧。」
可才剛走出巷口,就瞧見烈兒在安親班門外,與一位男子輕笑交談。
「烈兒,等一下一塊去吃個飯好嗎?」
「不用客氣了,我要去買便當。」她柔柔一笑。
「就算賞個臉,陪我吃頓飯吧。」他是安親班的王主任。自從知道她是未婚媽媽,並且是遭人遺棄後,便對她心生愛憐。
「我……還是……」烈兒有些不知所措了。
「烈兒,我是想——」他上前抓住她的手。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她說不要你沒聽見嗎!」本來要離開的古昊東,終於忍不住走了出來。
烈兒當下狠狠震住了。
多久了……他們多久沒見了?如今久別重逢,她才發現自己念他、愛他的心從沒變過。可他為何要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是他對不起她的呀!
含淚的眸望向他那雙含怨的眼,而後像是為了捍衛自己的權利一般,她居然伸手抓住王主任,「我……我們去吃飯。」
「好,我們這就去。」王主任正準備帶她離開,冷不防地,卻遭古昊東揮了一拳。
「啊——王主任!」烈兒扶住他,轉向古昊東罵道:「你這是做什麼?別以為你有錢,就可以任意欺負人!」
「我欺負人?!」古昊東握緊拳頭,「是誰欺負誰?當初又是誰不告而別?」
「我!」烈兒笑得苦楚,「我若不走,就等著一再的被你踐踏,直到毀滅!」
「你說什麼?當時我完全不知情,雅嵐究竟跟你說了什麼?」他知道雅嵐當初搞了鬼,可她就是不肯說出原委。
「她對我說什麼?」烈兒搖搖頭,「沒有,應該問你對她說了什麼?」
她一把勾住王主任的手臂,「我們走。」
「好。」王主任這才轉首,和烈兒相偕離去。
古昊東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已寸寸泛疼,想挽回卻無能為力。
「你怎麼不追上?」張揚上前催促。
「怎麼追?她都有他的孩子了。」他痛苦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