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你還來做什麼?」
「我聯絡不上你,怕你久等啊。不過,不礙事,他們約的地方離機場不遠,馬上就到。」總裁來了,他不用再去應付那個難纏的女人,真樂!
「我這副樣子,能見人嗎?」這個張揚,老是會找麻煩。
「無論你是哪一種面貌見人,都是迷死人不償命的,就算不穿衣,也不會有女人有意見的。」張揚咧嘴笑說。
古昊東擰眉轉向他,乾笑兩聲,「謝謝你啊。」
「呵呵……」知道總裁不爽了,張揚也只好抓抓後腦,不敢再多話。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抵達相約的餐廳,古昊東拿著幾份重要的資料,便下了車。「對方什麼名字?」
「Tina,她是亞森的乾女兒。」
「哪門子的乾女兒?不會是情婦的別稱吧!」古昊東撇嘴冷笑。
張揚聳聳肩,不予苟同,「看來不像呀。嗯,對了,在七號廂房。」
「OK。」他帥氣地走進餐廳內。
這是間著名的日本料理店,裝潢十分典雅,隱約中還聽得見舊時的演歌,讓人好像置身在那遙遠的舊時代。
一走進七號房,才發現原先以為的洋妞,竟是位道地的東方女子。「Sorry,I——」無法確定她是來自哪個國家,他只好先以英語打招呼。
「我叫Tina,諸多指教。」沒想到她說的竟是流利到不行的中文!
「我是古昊東,很抱歉,剛剛路上塞車。」他調整了下領子,而後走了過去,坐在她對面。
「沒關係。剛剛因為怕你餓了,所以已經替你點了餐,可以嗎?」她指著他前方的豐富料理。
「可以,謝謝。」古昊東點點頭,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與她似曾相識,卻又理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直接進入主題吧。」她為他斟了杯清酒。
「據我所知,貴公司八月二十日在立風廣場,並沒有任何節目。」他微瞇起眸端詳著她。
這女人舉手投足是如此風情萬種,然而無表情的面容,卻又冰冷的讓人不敢接近。但憑他看過無數的人,他總覺得她的冷漠,似乎有些「刻意」。
Tina笑了笑,順手將細柔微發的髮絲撥到耳後,「你是打聽得很清楚,但是……若我說我們臨時有了節目呢?」
「貴公司是打算……」古昊東挑起眉,已能感受到她的蓄意刁難。
「我打算召集在台經銷商,在那開一個化裝舞會,呃——對了,我們不會限定只有貴賓才能入場,一律對外開放。那時正值暑假,我想一定很熱鬧。」
說時,她不忘掩唇低笑,塗著最新款蓿丹的指甲撫在唇角,配著她一排潔白貝齒,還真是誘人無限!
「如此一來,不是有損貴公司一向秉持的高格調?再怎麼說,也得保住自己的格調和品牌吧?」他冷眼睇凝著她。
「話是沒錯,可總比因此害了人要好吧?」Tina勾起漂亮的唇線,淺淺一笑。
古昊東錯愕地望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Tina淡淡一笑,那雙無人能解讀的黑眸閃著幾許寒光,「我會有什麼意思?別想太多。」
「Tina——你中文這麼流利,應該是中國人吧,可否告訴我你的中文名?」他實在不希望回到台灣還得說英文。
「我姓林,叫林烈兒,朋友都喊我烈兒。」說著,她便拿起皮包,從裡頭拿出一包涼煙,「要不要來一支?」
古昊天東瞇起眸看著她,最後搖搖頭,「女人抽的,我不習慣;再說,這是包廂,抽煙似乎不太好吧?」
「你在意?」她挑眉笑問,接著作勢要將它放回皮包內。
可這時候她卻聽見他說:「不在意,請便。」
烈兒恍神了會,眼珠子轉了幾下,「好吧,那就抱歉了。」
她點燃了它,可就在吸了一口後,就被那涼得嗆人的味道,刺激得猛咳嗽。
討厭!是誰說這種涼煙一點味道也沒有的?
「你怎麼了?」古昊東起身走近她,輕拍了下她的背脊,「不會抽就別抽,抽煙並不能代表一個人成不成熟。」
烈兒撫胸的動作瞬停,驀然仰起臉瞪著他,「是呀,會不會抽煙是不能代表一個人成熟與否;有沒有錢,也不能表示他是否能狗眼看人低。」
古昊東蹙起眉心,仔細探究著她的表情,「你到底想說什麼?」
「有嗎?」她抬眼睨著他,「該不會我的無心之語,擊中某人要害,讓他惱羞成怒了吧?」
「林小姐!你就非得這麼字字挖苦嗎?我們過去認識嗎?為什麼你對我好像有深仇大恨呢?」
即便Lave JU和KLDD在商場上是對手,但他們向來和平共處,十幾年下來,也都相安無事的各在流行界佔有一席之地,可她為何要這麼做?
這女人除了會胡鬧外,完全不懂得做生意的困難。再說,她或許就是亞森的女人,故意弄個「乾女兒」的名稱,以掩人耳目。
「我……怎麼會呢?」她坐直身子,再度拿起筷子,夾了塊生魚片放入口,「除非有人行不正、坐不穩,非得對號入座。」
他回到座位後,也大口吃了起來。看來有意思,他當真遇上對手了,既要對抗,他不吃飽喝足怎麼成?
烈兒頓覺疲累地揉揉眉心,從不曾在商場上打過滾的她,從沒這麼辛苦過。
為何這男人會這麼難纏?她暗地裡的調侃與挖苦,難道他聽不出來?或是他壓根沒人性,對於三年前一個陌生女人車禍後的下落,完全沒放在心上?還是他那時正興奮於展示會的圓滿結束,根本不知道被他趕出去的女人出了事呢?
搖搖頭,看來她這三年來的恨與痛,對他而言,根本就不如他身上任何一樣名牌重要!
「林小姐——」
「什麼事?」她收斂情緒,抬起臉對著他微笑。
他狠狠一窒!為什麼這微笑那麼熟悉……好像……曾在哪見過?
抹了抹臉,他企圖將心底的浮躁給抹掉,「你該知道我來的目的,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