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走就走。」丁妮冷哼了聲,這才離開辦公室,並重重地將門闔上。
瞬間,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凝重,幾乎讓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孟涵趕緊拉好衣服,這才扶著椅背慢慢站起,「峻……你聽我說。」
「夠了,我不想聽!」他一口回絕她。
於峻無力地坐進沙發,雙手直捂著臉龐。他多希望自己沒回來,也不會看見令他心碎的一幕。「你為什麼要瞞我?」深吸了口氣,他終於問道。
「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瞞你,是他……是他在咖啡裡下藥,我迷迷糊糊的才會——」
「是嗎?」他一臉的不相信。
看著他那不信任的表情,孟涵走近他,半蹲在他面前,雙手撫在他大腿上,「相信我好嗎?我愛你……怎會背叛你?」
「算了!」
他一把推開她,「不要在我面前淨說些假惺惺的話,如果你真被下了藥,他為何會知道密碼?難不成你迷迷糊糊時也記得那一整串符號嗎?」
由於那密碼是由一堆羅馬字與阿拉伯數字所組成的,在神志不清時是絕對記不起來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
「聞孟涵,你可以騙我,我也願意相信你,可是你能不能編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於峻,我一直等你回來,這幾天你不在,我小心翼翼的不敢出紕漏,根本不知道他會來找我……」她再度握住他的手,抽噎地解釋著。
「你別碰我!」於峻握住她的手腕,「我終於明白了,你之所以會搬去那破屋和我比鄰而居,是因為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我不知道……」她震愕地搖著頭。
「真不知道嗎?若非如此,在公司三十週年慶功宴上,你又何苦打扮成那副妖媚模樣,不是想故意誘惑我嗎?」他瞇起眸,直逼近她那張蒼白的臉蛋。
孟涵眼底出現一絲心碎的神情。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誤解她?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她的嗓音嘶啞,淚水已經乾涸在兩頰,以為自己再也流不出淚來,可每每聽見他誤解的言詞,那淚又泉湧而出。
「因為你變化得太快,簡直讓我無法接受,所以我猜你一定是處心積慮了好長一段時間,是不?」
「不是、不是,我是用盡全心愛你,即便你當真只是個頹廢的畫家,我依然愛你。」她聲聲嘶喊,道出心底的話。
「哦?」他冷然一笑,「如果我一無所有,你一樣會要我?」
「對。」孟涵毫不退縮地看著他,那淚眸閃著不變的璀光。
「那你又為何出賣我?真要弄垮了『韋亞』,讓我做一個真正的頹廢畫家,再讓你展現你的愛嗎?」於峻目光如炬、咄咄逼人地欺近她。
如今的他活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獅子,極可能將她撕成碎片!
「你誤會我了——」
孟涵抿緊唇,支持她繼續在他面前抗辯的力量,已在他怨恨的眼神下徹底瓦解。
「我沒有誤會你,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回來,你跟他是不是就在我的沙發上做起愛來了?」一想起那一幕,於峻腦中的理性已一一繃斷。
老天!那是她的痛呀!
他非但不安慰她,反而拿這事來刺激她,這些誤解與指控深深傷害了她那顆易碎的心!
「峻……」孟涵抬起眼睫,無神的眼直瞅著他。
縱使於峻看得心痛不已,可是他已不願再當傻瓜,不願再被愛她的心所擺!
「你走吧!」於峻轉開臉。
「你真的要我走,不給我任何澄清的機會?」
「不用了。」
孟涵心口一震,隨即斂下雙眼,「對不起,差點兒讓你受到損失。」
無論如何,錯是在她,都是因為她識人不清,才會引狼入室。
無力地回到座位,她慢慢收拾著東西,淚水卻禁不住地一顆顆滴下,暈開在資料上。
她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然而胃卻抽痛的厲害!
看著他那決絕的表情,只好抱著胃悲慟地離開了他。
她好不甘呀!
為何……為何她要承受這樣的誤解離開?為什麼上天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
難道他與於峻的情緣,就這樣結束在這場她根本無以解釋的誤解中?
直到她走了出去,將門闔上的聲音響起,於峻這才震了一下,連忙回頭想追出去,可是……可是那種屈辱卻讓他舉不起步履呀!
孟涵……無論你是為了什麼要欺瞞我,我們到此結束了吧,徹徹底底的結束了……
◎ ◎ ◎ ◎
「我說安迪,你怎麼那麼沒用?還要我請人保你出來。」一見到剛從看守所出來的李安迪,丁妮便嘮叨念道。
可是他卻以一雙仇視的眼盯著她,「是你通風報信的?」
「我?」她愣了下,接著逸出一聲輕笑,「開玩笑,我怎麼可能?」
「你可以否認,可是我猜得出來你的用意,你並不是真心想要那個機密程式,而是要讓於峻和聞孟涵之間產生合隙而決裂,是不?」李安迪這下可聰明了,他一針見血地道出丁妮的計劃。
「我說安迪,你怎會這麼想呢?」她瞇起眸。
「在我前往章亞找孟涵之前,曾打了數通電話給你,你都沒接,最後我打到你家,你家傭人卻告訴我你出國了。」
他挑起眉,撇嘴一笑,「我不是傻瓜,被騙一次就夠了,再笨也聯想得出這層關係。」
「若真是又如何?我可以不管你呀,但我不是將你保出來了?」她別開臉,無話可說。
「哈……我用膝蓋想也知道你的用意。」他冷哼。
「我有什麼用意?」丁妮的神色漸漸慌亂了。
「你是擔心我在警方查問之下,會供出你對不對?」
李安迪蹺起二郎腿,「沒錯,我是喜歡孟涵,可是我更愛錢,有了錢我就不用再做那種伺候女人的工作。」
「哈……你真想不開,伺候女人不好嗎?不用花錢還有錢拿。」丁妮大笑了出來。
她這種笑容看在李安迪眼中,就像是一種鄙視,「你太過分了!好,如果哪天我給你個幾萬塊,要你跟一個流著口水的糟老頭上床,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