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是你自己沒肚量,人家不過才說一句,你就這樣咆哮。」可蘭不甘示弱地頂回。
她總認為他對她應該擁有一份心,否則也不會為了她的傷如此擔心,就因為這個緣故,她對他的態度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我不但咆哮,我還很火大,你別吵行嗎?」走到半路上,他當真氣得將她放了下來,「你說你會走是不是?那你就走啊。」
「我……我就走給你看。」
言可蘭噘起小嘴兒,個性執拗的加哭既是不願低頭,可受傷的那隻腳才剛跨出一步,傷口的痛立刻讓她忍不住哼出聲——
「啊!」因重心不穩,她差點兒撲跌在地上,幸好完顏熾及早摟住她的腰,才免去她承受這種狼狽的後果。
「別逞強了吧?」不但是雙手,他連目光都囚鎖著她。
這麼近的距離,不禁讓她心跳狂熾、臉紅耳熱,「我……我……」
「別說了,趕緊進屋吧。」見她嬌脆輕喘的模樣,他體內怒火無由地稀釋了不少。
「嗯。」
或許是自己理虧,她輕窩在他懷裡,任由他將她抱進屋。
進屋後,完顏熾將她輕輕放置在床上,眼底泛過一絲懾人心魂的柔光,「昨晚你一定沒睡好,早早歇著吧。」
「別……」她突然囈出一聲懇求。
「嗯?」他回頭望著她。
「我好怕。」無由地,可蘭心底竟出現一絲駭意。經過這幾次意外,她敏感的察覺到有人欲加害她。
「別怕,我會加強府內安全,對於你被蛇攻擊一事,我身為主人是該向你道歉。」他脾氣雖差,可一向秉公做事。
看他臉上那難得正經的表情,可蘭突覺好玩的低頭竊笑,「你別跟我道歉,我只希望我能活著回家就行了。」
「你又耍嘴皮子了!」
他搖搖頭,漆黑如墨的瞳心直直勾視著她,「好好休息,後天晚上便是元宵盛會,到時候可別拿著枴杖參加呀。」
「後天就是元宵了!」真快,原來自己來這兒已近十天了。
想想元宵一過,她就必須離開,心底竟有千萬不捨……難道她對他已動了真情?
昨夜開他玩笑,說他喜歡上她了,莫非弄到最後,竟是自己愛上他這個霸道男?
「所以你得早點好起來。」發現她笑變落寞,完顏熾不禁瞇起一雙眼,撇嘴問道:「怎麼了?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後天的事?」
「對,後天一過,你就開心了。」她無神地笑了笑。
「開心?」
「過了元宵我就要回去了,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她轉過身面對牆,「算了,我想睡了,你走吧。」「你……」完顏熾闃沉的眼惺惺黯下,忽地板過她的肩,「對,後天一過你就走,別再留下影響我!」
禁不住渾身發起抖,他倏地轉過身,快步離開了她。
望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可蘭只能揪著心,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而隱身在外面的完顏蘋,則瞇起憤怒的雙目,雙肩止不住的抖顫,她沒想到言可蘭的命還真大,接二連三逃過她所設下的陷阱!
不過她不會罷手,立誓要消滅她。
◎ ◎ ◎ ◎
「大人,密探來報,原來塗渝早和蒙古人勾結,此次他來到咱們大金國定有目的。」
完顏熾正在密室內,聽著陸拓稟報著最新消息。
他目光一緊,「此事當真?」
「完全正確,而且采子手裡已握有證據。」
「哼,好個塗渝!竟敢耍我?」凝起嘴角,完顏熾笑得極為犀冷。
「大人,您說我們是不是現在就拿下他?」
「等等。」完顏熾舉手阻止,「我想他之所以來咱們上京,又蓄意住進我府中,最根本的意思,就是要打探駱雄的消息,想藉機拿回那只兵圖。」
「這麼說,東西還沒到蒙古人手裡?」陸拓振奮地說。
「應該是,否則他就沒必要走這一趟。」完顏熾沉吟了會兒又道:「不過當時找到駱雄屍首時,並沒看見東西,所以東西到底落在誰手上,還無法查出,這對咱們女真而言,是很危險的。」
「那麼大人的意思是……」
「靜觀其變。這交給你去處理,多派些輕功不錯的部下跟蹤他,並將他的一舉一動,隨時稟明我知道。」
仔細思量了會兒,完顏熾違下令,他的眼神充滿精神,像是誓必將塗渝這個小人擒之於手。
更甚之,是那些與他聯繫的女真叛賊。
◎ ◎ ◎ ◎
「可蘭,你的傷沒事吧?我們忙就好了,你去歇著吧!」完顏老夫人只知可蘭的腳是不慎扭傷,並不知是被毒蛇所咬。
可蘭之所以瞞她,是怕老夫人年紀大了,得搞防毒蛇而提心吊膽,說不定還會擾得府中每個人人心惶惶,這些並不是她所樂見的。
「沒關係,我已經好多了。再說,我來這兒就是為了幫您忙的。」可蘭踮著腳,幫著吊起花燈。
「你真是的,找你來幫忙只是借口,難道你看不出姨娘的、生息?」完顏夫人走向她,輕聲問道。「心意!什麼意思?」可蘭不明白地偏著腦袋問。
「唉,就是濫了熾兒嘛。」
「為了他?」可蘭不解地蹙起額,「我還是不懂您的意思。」
「這……姨娘是有意思撮合你們呀。」老夫人得意一笑,那笑容還真是曖昧,「就不知你們可有進展?不過你腳受傷那天,我聽下人說,是熾兒抱你去看大夫,也是他抱你進府的?」
「姨娘!」可蘭張大眼,臉兒轉紅,「您怎麼這麼想,他……他只是好心照顧我這個表妹而已。」
「是嗎?我怎麼從不知道,我兒子也有『好心』的時候?」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我是真的期待,你做我們完顏家的媳婦。」
「您別想太多,這是不可能的,再說今晚一過,我明兒個就得回去了。」
想著那天他決絕的話語,可蘭眼睛不禁泛紅。
「你說什麼?」
「姨娘您別這樣,我是真的得走。」見完顏夫人一副錯愕樣,可蘭覺得好心痛又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