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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看看上面的詞句就該知道,言可蘭本就和塗渝認識,也足以證明她和駱雄早有串通,所以駱雄才會趁此機會,將東西交在你們手裡,我說的是吧?!」

  「什麼詩詞?」

  麓兒緊地打開手絹一瞧,當她瞧見那排小字時,猛然張大眸子說:「這不是我們家小姐的繡法,絕對不是,我跟在小姐身邊多年,她繡的東西我全看過也都熟悉,這種繡法不是她的,就連繡線的顏色也相差許多。」

  她擔心完顏熾不相信,趕緊將手絹遞到完顏熾眼前,「您瞧這詩詞上全都是斜邊勾,可是這最後一排字上卻是正勾,兩種手法差異太大,就連這字跡也不太一樣,您一定要張大眼瞧個清楚啊。」

  只要有能為小姐洗刷罪狀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定要讓表少爺看得仔細、求個明白啊。

  完顏熾這才注意到簏兒的話,他搶過手絹,仔細比對……

  的確,兩者的繡法有著明顯的差異,那天他心思太亂又怒意積胸,所以才沒有仔細看清楚。

  現在回想起來,可蘭好似要對他解釋什麼,是他不給她澄清的機會。

  天,怎麼會這樣?

  「表少爺您想想看,這是不是其中有鬼?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們家小姐!」麓兒激動地問。

  完顏熾一顆心仿若掉入了這場混沌中,一時理不清所以,竟然半晌說不出話來。

  「您別愣在那兒,請您說說話啊!」見他不言不語、沒有反應的,她的心跳聲可愈來愈強。

  簏兒心想,該不會他當真不管小姐了,只一味的陷入這種根本就不正確的假象中?他也真是的,小姐那種個性怎麼像是會與蒙古人勾結的人呢?

  「我現在就去看她——」

  等了好久,他終於冒出了這句話,並且在麓兒愕愣之際,倏然衝出了書房。

  第九章

  言可蘭自從被囚禁在地牢裡的那一天起,便開始鬱鬱寡歡,連活下去的慾望也沒了。

  尤其是住進這兒的第二天,完顏蘋便來找過她,她以一種得意、恥笑的眼神直看著她,仿若笑她的癡優,還說這輩子她永遠不會放過她,即便她已身陷囹圄,她也要她過著最痛苦的日子。

  果然沒錯,自從那時起,獄卒所送來的飯菜,就跟第一天的完全不同,上頭除了一些白飯和發餿的青菜外,什麼也沒有,尤其是她最近胸口直發悶,每每聞到一些不舒服的味道,便會感到頭暈想吐,這使得她更沒食慾了。

  算了吧,既然他們兄妹要她死,那她活著也沒有用,只是承受他們最殘酷的對待罷了。

  看著眼前那碗發出異味的飯菜,她忍不住又按住胸口,直嘔了起來,胃裡的翻騰讓她好難受啊。

  她扶著牆,無力站起,直往窗邊走了過去,她想借由窗外飄進的微薄空氣,緩和她此刻心頭的悶沉感覺。

  可走不了兩步,她又氣喘吁吁的跪了下來,多日沒有好好的用過一餐,此刻她的身心已更形憔悴,臉色也變得蒼白,脆弱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指尖勾著牆壁的裂縫,她使勁想再一次的讓自己站起來,可剛剛那幾步路,已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如今她就連呼吸都覺得好喘。

  試了幾次,仍無法站起,她忍不住哭了起來,這陣子她無不以淚洗面,不為別的,只因每當午夜夢迴時,她總會夢見完顏熾那張無情的臉,但也不乏他曾經有過的溫柔。

  如今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愛他,即便他這麼對待她,她愛他的心仍然沒變,那油然而生的思念,反而是愈來愈強……

  可他對她呢?有的只是利用和誤解,多少天來不曾來看她一眼過,這種男人還能再想嗎?

  想想,他不來也好,如今自己這副模樣,根本就無法見人。

  撫弄著自己披散的頭髮、憔悴的容顏,即使他來了,她還不知該往哪兒躲呢!

  不過……她真的好想見爹娘一面,不知自己被關在這兒能不能再出去?倘若完顏熾心一橫,賜她個死罪,那她當真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她纖細的肩膀徐徐顫抖,哭聲嘶啞,眼前達變昏暗,彷彿她就要不支倒地了。

  就在這時候,她隱約聽見牢門開啟的聲音,她想看看是誰,可就是抬不起頭來。

  「你……」完顏熾渾身顫抖的看著,她此刻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不知心有多痛?

  雖只是單單一個字,但可蘭敏感地一震,渾身禁不住顫起抖來。

  可她不敢看他,就怕這只是她的幻象,一抬眼他就不見了……

  「嘔——」好難受……胃部卻突然翻攪了起來。

  「怎麼了?」完顏熾趕緊蹲下身,抬起她的臉蛋,當他瞧見那張原本細緻妍美的臉龐,整整瘦了一圈,水亮的柔眸也覆上了層黯影時,整個人幾乎瘋狂!

  怎麼搞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該死的獄卒,他不是下令要好好給她吃、並且給她一間乾淨隱密的牢房,為何還會變成這樣?

  她終於望見那張讓她思念多日的臉龐,不禁扯出一抹笑,「你……真是你……我不是做夢吧?」「不是,你不是做夢。」

  「能看見你真好。」她眼裡已出現幻影了,但她強迫自己不能倒下,一定要把話說清楚。「熾……」

  「別說話,我帶你出去。」他欲抱起她。

  「不……不要……」搖搖頭,她緊抓住他的大手,「聽我說。」

  「好,你說。」完顏熾目光熾熱。

  「我是冤枉的。」逸出低啞的哭聲,她又落淚了,「那手絹被人動了手腳,我……我沒繡最後那行字……」

  「我知道。」他直點頭。

  「你真知道?」她開心的又笑了,卻與臉上憔悴的線條好不相融啊!

  「對,是我不好,我不該什麼也不查就冤枉你,更不該這麼對你。」緊緊抱住她,他真擔心這麼柔弱的她,會就此消失不見!

  發覺她的身子不停在顫抖,完顏熾立即嚇得大喊,「獄卒!獄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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