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揚眸看著他。
「怎麼改口喊我大人了呢?」他眸光一緊。
「剛剛一路上我都聽其他的官兵喊你大人,我想我是應該這麼稱呼你吧。」海連琪抬起眼,輕聲細語著。
「那是底下人的敬稱,以後不准再這麼喊我,我還是喜歡你喊我飛。」他帶著笑意,朝她逼近,「如果你願意,可以永遠跟著我。」
「跟著你?」她柔美的眸對住他發亮的瞳心。
「不懂我的意思嗎?既然想不起過去就暫時忘了它,你好好跟著我,做我的女人。」
他托起她的小臉,熾熱的眸光閃著一抹不容錯辨的神色。
「可……可是我……」她趕緊低下頭,似乎有難言之隱。
「怎麼?不願意嗎?」他炯亮的眸光對住她。
「不……不是的……」她搖著頭,一雙柳眉輕輕鎖攏。
「那麼是……」他紫色帶藍的眸跳動著一蹙奇異火光。
「我不能因為忘了過去,就把它們全捨棄了,說不定我的過去有家人、有父母、甚至於有……」「丈夫」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徒單飛隱隱一笑,似乎已能猜出她的想法,「你尚未許人,即使有,你也還沒過門。」
「你……你怎麼知道……」海連琪吃驚地問。
「難道你忘了我們已親熱過?」他的眸中充滿著瀟灑不羈的神采。「你還是個處女呢。」
「啊?」
她連忙垂下小腦袋,臉兒一片腓紅,羞窘萬分地說:「可我們上次那麼做是不對的、是錯誤的,我——」
徒單飛立即轉過她的身子,抬起她的臉蛋,「別這麼說,當時是我情不自禁,你若要怪就怪我,嗯?」
她抬起脆弱的眸,望進他那深情般的俊魅五官,「我這麼不懂潔身自愛,你會不會嫌我是個……」
他伸手堵住她的紅唇,目光陡變冷沁,「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清白已被我玷污了,所以感到難以做人?」
海連琪愣住了,連連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就算我覺得不對,可也不可能怪你呀。」
「既然如此,就別再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懂嗎?」他微勾起嘴角,說得淨是暖暖愛語。
「好……我以後不會再說就是。」她別開眼。
「你不但不能說,更不能這麼想,否則會很傷我的心。」他一手端起她的下巴,雙眼照照發亮。
她點點頭,像被他那強硬中又帶著溫柔的表情給弄擰了心。
「你在房裡休息,我去樓下看看那些士兵,等會兒我會命小二送點吃的東西上來,你可得多吃點,身子已經夠瘦弱了,我希望你能胖一些。」
「好,我吃。」
海連琪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房裡。
可這回她卻疑惑了……
像他這麼一位全身上下給人沉重魅惑感的男人,為何要她這麼一個失去記憶,幾乎和廢人沒兩樣的弱女子呢?
* * *
徒單飛拾階而下,目光始終冷凝在坐在角落用膳的拓天臉上,直到走至他身側,拓天終於笑說:「沒想到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徒單飛不請自坐,還端起他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有人卯上我,你說我能不注意他、調查他、觀察他嗎?」
拓天立即咧嘴大笑,「好個徒單飛,你也該知道以你們目前的兵力和我們相較可是相距甚遠,你贏的機率不大吧?」
望著拓天的嘲弄,徒單飛技巧地壓住自己的脾氣,慢慢說道:「我倆首次見面,是不是該先禮後兵呢?無須在這節骨眼上,先在嘴巴上鬥個日月無光吧?」
「好,很好,今天我終於領教了東都大人的鐵齒銅牙了。」拓天目光陰騖土暗,嘴上卻笑得開懷。
「哪裡的話,這不過是我膽子大了些。」
「好,說出你的目的。」拓天眼底掠過一抹警戒。
「我想拓天兄定對我身旁的女人有著某種興趣,我猜的沒錯吧?」徒單飛慢慢趨近他,緩緩說道。
拓天震了下,仍故作縝定地面對他狂妄的氣焰,「你的意思是……」
「拓天兄在嶺東佔有的領地已廣,根本不需再向我女真進攻掠地,所以……」徒單飛冷眼一瞇。
「所以?」拓天冷睇著他。
「樓上有樣獵物等著讓你攫取,就看你敢不敢了?」
拓天撇嘴一笑,「這世間沒有我不敢做的事。」
「你剛剛也見過她了,如果願意的話,就請你撤兵。」徒單飛目光如炬地望著他。
「你是在和我談條件?」
「沒錯,你若中意這個女人,數天後我定將她交到你手上。」
徒單飛還得留下她幾天,因為他還得靠她對付海連天以及延禧的一些手下餘孽。
「數天!多久?」拓天抿起唇,語氣不善地說:「徒單飛,你當我是傻瓜嗎?你極有可能利用這數天時間向上京調來兵馬對付我,你以為我真會那麼笨,等著你回去擴充兵力?」
「拓天兄,你不但誤解我,也太看得起我了,從上京調來兵馬需時多久你不是不知道,再加上這條路崎嶇難行,快約兩個月,少要三個月,你認為數天的時間我就能擺平你嗎?」
「那你……」
「半個月,不過這也得看拓天兄你願不願意了。」徒單飛擰起嘴角,眸中閃過一絲幽光,「你放心,半個月後我定會完璧歸趙。」
「這……」拓天陷入猶豫中。
雖然他貪女色成性,不過這可關係他的未來,況且這半個月裡又不知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徒單飛這小子向來詭異刁鑽得很,他還真不敢冒險。
「拓天兄還有疑問?」
徒單飛目光陰邪一瞇,「如果不願意,我絕不勉強,我徒單飛也絕非定要以女色求安定。」他突地站起,對著他笑道:「那麼……咱們就戰場上見了。」
徒單飛才轉身,便聽見拓天說道:「你真是搔到我的癢處了,好,就答應你。」
此刻他腦海裡掠過的均是海連琪那低垂秀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嬌俏模樣。
「想不到拓天兄還真是一位『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多情男子啊!」徒單飛眼神一亮,立刻拱手道:「我這就告辭,半個月後咱們鋒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