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攫心狂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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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海連天清瞿的臉上布上一層暗沉的憂色,想想他與小琪從以前便相依為命,在遇上天祚帝之前,兩人過著顛沛流離的苦難生活,如今大遼風光已逝,他們又情何以堪呢?

  「大小姐向來機靈,應該不會有事。」俞搖搖頭,說他不擔心是騙人的,可是他又不忍見公子成天為此事而憂焚,「您這樣才讓老俞擔心呀,自己的身體可要多保重。」

  「我知道。對了,叫穆松進來。」海連天突然說。

  「是,我這就叫他進來。」

  俞快步走出廳外,不久穆松領了命,進了屋裡。

  「大公子,有何吩咐?」穆松恭謹問道。

  「我命你走一趟東都的赫東戰營,去將小姐找回來。」海連天進道。

  「是。」

  「還有,請小姐別執意在復仇上,要以自身安全為重。」他就怕依小琪那強硬的個性,是不會屈服的。

  「屬下知道。」

  穆松乃於三年前征戰時倒臥在西江口,當時他流血甚多,幾乎血染成河,幸而海連琪路過救了他,對她,他有一份難以回報的恩情,還有一股難以表達的情悻……就算是兩肋插刀也無所謂。

  「那一切就麻煩你了。」海連天拍拍他的肩。

  穆松一頷首,連忙轉身離開。

  「穆松武功高強,這一切還請公子放心。」俞帶著微笑,「想三年前他流了那麼多血都沒死,可以想見他的生命力有多強了。」

  「但願如此,就怕小琪已慘遭毒手。」海連天眉頭緊蹙,仍是無一刻放鬆,除非他能親眼目睹她平安的站在他面前。

  「不會的,我相信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俞走向前,為他端來茶水,「大公子,喝杯水,穆松有只聽話的海東青大鷹,一定會聽從命令替我們找回大小姐。」

  海連天拿過茶水點點頭,「依目前的情況,當真只有等了。」

  * * *

  「啞姑娘,快吃點兒東西,要不你是難以恢復記憶的。」

  徒單飛派來照顧海連琪的大嬸,見她不吃不喝的,於是關切地勸道。而海連琪也不禁懷疑,好幾天過去了,她連一絲一毫的記憶也沒,難道徒單飛所說的「痊癒」只是騙她。

  說實在她對於聲音幾時恢復倒是不急,急的是她的過去,她是誰……這樣的茫然讓她好消沉。

  她的腦子當真會轉好,憶及以往的一切嗎?

  這份不確定的害怕,讓她夜不安枕、食而無味,短短三日便瘦了一圈,看來更是纖柔到不堪一折。

  她對眼前照顧她的大娘點點頭,表示她的謝意。

  「不用對我客氣了,只要你吃點東西,就算是最好的感謝,要不我真怕我們大人會怪罪下來。」

  經過數日相處,哲大娘已漸漸清楚這位姑娘的一些肢體語言,和她那份對過去與未來同樣迷惘的苦。

  她對哲大娘輕笑了下,這才端起碗筷。

  「是嘛,笑一個多美呀!況且吃東西說不定也能喚起記憶。就好像你突然吃了樣以前很愛吃或不愛吃的東西,就這麼一個刺激,耶,什麼東西都回到腦海了。」哲大娘唱作俱佳地說,逗得海連琪終於笑了。

  「對對對,多笑笑,我們大人就喜歡甜姑娘,你老愁著一張臉,他是不會開心的。」哲大娘是個嘴碎的女人,遇上啞姑娘,自然就是她發揮的天地,她豈不高興開心呢?

  一聽她提及那男人,她的小臉兒就一陣臉紅,只好扒著飯,有一口沒一口的,掩示著自己的心慌。

  「你說誰不開心呀?哲大娘。」

  不知何時,她們口中談論的男主角已現身,就站在帳門口,雙手環胸笑看著她們兩人。

  「呃——大人,我……」哲大娘嚇得臉龐泛白。

  「你先出去吧。」他走進帳內,一雙魅眼直凝住海連琪的臉蛋。

  「是。」哲大娘立即聽命出了帳門。

  徒單飛繼而走向海連琪,「『啞姑娘』,想不到哲大娘會這麼稱呼你,還真是有意思。」

  她清朗的美目突地黯然下來,秀眉擰起,仿若為自己不清明杓身世與過去感到心傷。

  「想不想要一個名字?」他垂首低問。

  「嗯?」海連琪揚起眉睫,掩不住心底的喜悅。

  「讓我好好想想,這麼吧,給我幾天時間,我定琢磨個好名字送給你。」他坐在她身側,執起她弧型優美的下顎。

  她點點頭,對他微微一笑。

  「好,那我問你,這是什麼?可有印象。」他拿起從她身上搜來天祚市延禧的血咒。

  海連琪抬起眸子,望著那張類似血書的東西,不解地偏著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好對他搖搖頭。

  「不知道?」他眼神一黯。

  她仍是搖頭。

  「這……」徒單飛一咬牙,似乎是不耐煩了。

  兒他陡變的臉色,海連琪驚得往側一縮,身子也不住抖顫。

  「算了,走——我帶你四處看看去。」說著,徒單飛便拉住她一隻玉腕往外頭走去。

  海連琪只能被動地隨他而去,一直到了崖邊,才停下步子。

  他指著她落崖的方向道:「我就是把你從那兒救起,這地方你可有印象。」

  她前後看了看,左右望了望!腦子裡依舊沒有半點兒痕跡。

  「還是沒有?」他眉宇一擰,「真糟,看來你那腦子傷得可不輕了。」

  海連琪心傷得直搖頭,以為他嫌她礙事,於是轉身急著想走。

  「你要去哪兒?」徒單飛喊住她。

  她轉首看他,凝望著他好一會兒,隨即蹲下身,執起枯枝,就著濕泥寫著——

  我什麼也記不得,幫不了你什麼忙?留下只是包袱。

  「我說你是包袱了嗎?」他露出一抹邪佞笑意。

  但我不希望影響到公子,所以離去是惟一的一條路,望公子成全。她遲疑一會兒,又緩緩寫來。

  「不不不,我一點兒也不嫌棄你,別忘了你答應我要報恩呀。」他攫住她的柔荑,往身上一帶。

  「咿……」她驚喊。

  「別叫,這兒四下無人,我們可以親熱親熱。」嘴裡雖這麼說,可目光卻往側邊樹林內可疑的人影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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