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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我怕留妳一個人在這兒,萬一有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你快去吧!」沈海貝溫柔地打斷魏昕浩,要他不必擔心。

  「那好吧!」魏昕浩點頭。「不會耽誤太久,我去去就來。」

  語畢,他一溜煙跑掉。不過不是去買飲料,而是直奔洗手間,他已經忍很久了,再也憋不住了。

  沈海貝其實也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走,臉上立即漾開一個微笑,偷偷嘲笑魏昕浩。

  浩哥就是這樣,總是會找一堆借口,掩飾原來的目的。

  磊哥就不一樣了!

  她忍不住想起魏昕磊。

  他要什麼、不要什麼,一向說得很清楚。但也因為太清楚,傷害起人來往往特別痛,她不也因此而遍體鱗傷?

  想到自己的情緒,竟然這般輕易受魏昕磊左右,沈海貝由微笑轉為苦笑,兩年來的訓練,似乎沒有什麼用哦……

  「這不是海貝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用驚喜的語氣問候她。

  她將視線轉往聲音的來源,晶瑩的眼眸反映出說話的人影,卻捕捉不到對方的靈魂。

  有人在同她說話,而且還是個男人,但她卻不知道是誰。

  「好久不見了,妳看起來還是一樣漂亮。」

  對方似乎跟她很熟,這個聲音她似乎也曾聽過,但她還是記不起來到底是哪一號人物。

  「妳忘記我了嗎?」對方似乎很尷尬。「我是妳大學時的學長,於城邦。」

  尷尬的語氣之下,連接著一串簡短的自我介紹,沈海貝終於記起來。

  「原來是Ben。」她終於想起聲音的主人。「我就想這個聲音很熟,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好嗎?」

  這是很奇怪的問候語,她明明就在看他,卻一直強調聲音,莫非……

  「我一年多以前出了場車禍,目前暫時看不見,所以沒認出你,抱歉。」她主動把對方不敢問的話說出口,省得對方尷尬。

  「原、原來如此。」對方不只尷尬,還很驚訝,她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妳出車禍的事。」於城邦頻頻責怪自己該死。「我如果知道的話,就不會問了,真對不起。」

  「沒關係。」沈海貝溫柔地笑笑。「這也不能怪你,我若沒記錯的話,你在我車禍前就被調派到香港的分公司,擔任亞洲地區的負責人不是嗎?」

  「妳記憶力真好。」於城邦相當高興。「我確實被派往香港,不過現在又被調回來了,我想應該是因為我老爸對我的表現不甚滿意,怕那邊的生意會被我搞砸,才命令我回來。」

  「胡說。」聞言,沈海貝笑開。「你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很出色,還沒畢業即考取會計師資格,公司怎麼可能會被你弄垮?」

  他們同時笑出聲,笑聲愉快而開懷,兩人同時追憶起過往。

  他們都就讀同一所大學,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撇開這層關係不說,兩家私底下也有交往,在當地的僑界都算是頗具聲望的家庭,兩家的實力也相差無幾,都是跨國性的大型企業。

  「能再聽見妳的笑聲真好,我還以為從那件事情以後妳就不笑了。」於城邦不避諱的說道。

  所謂的「那件事情」,無疑是指魏昕磊離開加拿大的事。這在當時的僑界是件大事,她因此被暗地裡嘲笑了好久。

  「沒有的事。」她已經看淡、也看開了。「我仍然記得怎麼笑、怎麼與人交談。」

  魏昕磊走後她確實自閉了一陣子,但接下來一連串的打擊又迫使她不得不敞開心屝,接納更多不同的事物,算是因禍得福。

  「我很高興聽見妳這麼說。」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人雖然離開加拿大,但仍時時刻刻惦記著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謝謝。」她是不清楚他對她的感情,但她衷心感謝他的關心,他或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改變對她的觀感的人,格外顯得珍貴。

  「你什麼時候回加拿大的?」與世隔絕得太久,好多消息都不知道。

  「昨天。」他咧嘴一笑。「昨天剛下飛機,今天就遇見妳,這一定是老天刻意安排。」他真幸運。

  「你還是一樣愛開玩笑。」沈海貝笑得很愉快,心情很好。「以前你就很會逗我開心,有時候還會扮鬼臉嚇我,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啊!」於城邦回道。「每當那個時候,我總是擔心Ray會不會從旁邊衝出來揍我一拳,叫我滾遠一點,天曉得我可是很怕他的。」

  這幾乎已經成了華人圈最大的笑話,魏昕磊對她保護之嚴密,簡直已經到達誇張的地步。以至於後來發展成決裂的局面,大家都覺得很驚訝,都覺得很不可思議,人們還在她背後偷偷地笑她,說她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惹火了魏昕磊,他才會離家出走。

  不經意的傷痛,總是可以輕易刺穿一個人。

  在那段期間,她就像一個折翼的天使,縱使擁有再美的翅膀也飛不起來,只能無聲的掙扎。

  「……我聽說Ray又回來了。」那段期間,他比誰都想安慰沈海貝,可惜她始終把自己關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嗯,是我主動找他回來的。」沈海貝強裝開朗的說。「我在台灣的報紙上刊登廣告,表示同意解除婚約,請他趕快回來。」

  「妳、妳主動提出解除婚約?」這回於城邦是確確實實被嚇到,大家都知道兩年前的關鍵就在於她不肯解除婚約,魏昕磊才負氣離開的,沒想到她竟自動解套了。

  「別這麼驚訝。」她微笑。「人總有看開的時候,雖然晚了一點,但遲到總比沒到好,你說是不是?」

  「確實是這樣。」他笑得好開心。「這麼說,現在妳已經是自由之身,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妳了?」

  於城邦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教沈海貝愣了一會兒,頓了幾秒鐘才笑著回說。

  「你又在開玩笑了。」老尋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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