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霽身為麒麟王是他投對了胎,但這可不表示他是最強的,那個叫「神話」的見鬼組織是用什麼狗屁標準去衡量所謂的「最強」?
滕霽讚許地笑了。「小霸王」可不是有勇無謀哪!不錯不錯,武絕倫的腦子不比江洵遜色。
「我也許該感激他們的抬愛,但老實說,成為他們的目標實在讓我很困擾……」他露出一種令人氣結的笑容。
「有什麼好困擾的?我看你就加入他們算了,省得把我們也牽扯進去。」武絕倫譏諷地道。
「我對什麼強不強的沒多大興趣,我只想待在祥和會館,當五行麒麟的主子麒麟王。」滕霽直盯著他道。
「是,有五個人能被你玩弄在手掌心裡比去當『神話』的一員有趣多了,對吧?」武絕倫啐道。
「呵呵呵……的確是很有趣。」滕霽又笑了。
周脈脈發現,滕霽真的很難捉摸,時而沉穩,時而刁鑽,時而精練,時而頑皮,但不管如何,他的氣勢總是能壓制住任何人,即使是像武絕倫這麼狂霸的人,在他面前也略遜一籌……
這個男人,果然如母親所說,是個天生的王者……
武絕倫心頭不爽到極點,忿忿地別開頭,正好瞥見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周脈脈竟一瞬不瞬地看著滕霽,頓時有如火上加油,怒氣勃發。
「我要回房了!」他霍地起身,不客氣地道。
「那我們也上樓休息吧!脈脈。」滕霽跟著站起,扶起周脈脈道。
周脈脈一怔,突然有些驚慌。滕霽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他要跟她回她的房間嗎?
武絕倫也驚愣地瞪著他們,胸口一緊,像是被什麼打中一樣。
就在這時,滕霽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接聽,半晌,臉色一沉,幾秒後,他才一臉惋惜地對周脈脈道:「我有急事,得在今晚離開夏威夷,不能陪你了,真抱歉。」
「沒關係,你去忙你的事……」周脈脈連忙道,心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絕倫,那脈脈就請你帶她回上海了。」滕霽對武絕倫道。
「嘖,真麻煩,我還以為我可以輕鬆了呢!」武絕倫言不由衷地冷哼,以臭臉來掩飾自己心裡那抹怪異的鬆懈感。
「那我先走了,我們上海見,脈脈。」說著,他就當著眾人的面,彎下身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周脈脈則驚悸得不敢亂動,每次滕霽變得溫柔,她就覺得有點可怕,因為直覺告訴她,滕霽其實不是個熱情的人,她不明白他做這些小動作有什麼目的。
武絕倫的眉頭不自覺輕蹙了一下,而他這個動作,正好被白野看進眼裡。
「絕倫,你要小心點,我認為『神話』有可能再來找碴,如果你不願在這裡待太久,就早點回上海。」滕霽抬眼看著武絕倫道。
「放心,他們敢再來,我會讓他們死得很難看!」武絕倫陰狠地道。
滕霽笑了笑,拎起他的帽子,轉身離開。
「白野,你駕直升機送滕霽去檀香山機場。」武絕倫朝白野下令。
「是……」白野應了一聲,跟上滕霽。
「黑亮,你也去,如果滕霽是『神話』的目標,那他的處境就此我危險多了。」武絕倫盯著滕霽的背影,雖然很無奈,但保護滕霽也是他的責任。
「是。」黑亮點點頭,也跟著離去。
最後,武絕倫轉頭看著周脈脈,沒好氣地道:「到頭來,我還是擺脫不了你!」
「真抱歉……」周脈脈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
武絕倫又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率先走出餐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腳步已沒有剛才前進餐廳時的沉重了。
周脈脈急忙跟在他身後,一整個下午的緊繃頓時消散。
這一刻,她忽然有種感覺,與其和高深莫測的滕霽在一起,她寧可待在這個凶悍又霸氣的武絕倫身邊……
第五章
茂宜島的四季飯店非常美,開放式的建築架構有著濃濃的海洋風情,彷彿和海天結為一體,不但裝潢優雅質樸,許多擺設也別具匠心,整個硬體設備完美得像是人間天堂,讓人忍不住想四處欣賞走走。
周脈脈其實還不想回房間去,在房間裡待太久了,她真的很想到外頭吹吹海風、看看風景,可是,她又不敢向武絕倫提起,只能乖乖地隨著他往房間走去。
就快要轉進通往房間的走道時,武絕倫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她道:「我要到外面去抽根煙,你先回去。」
「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她鼓起勇氣問。
「隨便你。」他看她一眼,沒有反對,逕自走出飯店側門。
她如獲特赦,小臉帶著小小的興奮,跟著他沿著步道往海邊走去。
輕柔的海風從海面吹拂而來,夾帶著一股濃濃的海洋氣息,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大口氣,整個人覺得精神一振。
「好舒服的風……」她不禁輕喃出聲。
武絕倫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她,見她沉醉的模樣,故意譏諷道:「你怎麼看起來挺開心的樣子?滕霽不能陪你,難道你不失望?」
「呃……我……我其實不太習慣和他相處……」她愣了一下,才低聲地道出真心話。
「不習慣?不會吧?我怎麼覺得你和他還滿『親密』的。」他冷笑,抽出一根煙,點火。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馬上尷尬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滕霽他為什麼會……會這樣……老實說……我被他嚇到了……」
「被嚇到?我倒認為你樂在其中呢!」他沒注意到自己的口氣酸溜溜的。
「我沒有!我只是不知該如何反應,真的……」她急道。
「你幹嘛向我解釋?要娶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他不悅地脫口而出,隨即發現這話有點語病,立刻閉上嘴巴,眉峰一攏。
她呆了一下,也覺得自己太奇怪了,這種事根本不該對他說的啊!根本不該對任何人說……
「說得也是……滕霽……他是我未來的丈夫,他對我好我應該覺得高興……」她低下頭,像在告解懺悔似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