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動爬上直升機後探頭大喊。
直升機緩緩移動上升,不老和周脈脈就掛在半空中,這時,不老邪惡一笑,對著束手無策的武絕倫大聲道:「呵……火麒麟,你很愛她吧?我就讓你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說著,他對準周脈脈的腦門扣下扳機──
就在這驚險一刻,武絕倫長鞭一揮,捲住周脈脈的腳踝,再從腰間拿出一顆他自製的火藥炸彈,奮力丟進直升機內,倏地,一陣爆裂聲,炸彈散出火花,一瞬間,整台直升機著了火,駕駛和不動被困在火焰中,在機上痛呼哀號。
不老嚇得恍了神,武絕倫乘機用力一扯,將周脈脈從繩梯上拉下來。
「啊──」周脈脈驚叫著摔落。
他急忙衝上前,正要將她接住,不老陡地跟著鬆手跳下,撲抓在她身上,舉槍射向他。
「絕倫!」滕霽急喝。
他靈捷地向一旁滾開,同一時間,一聲轟然巨響,直升機整個爆炸開來,頓時火花碎片四散,筆直墜入大海。
不老和周脈脈也被震落在甲板上,兩人摔成一團,武絕倫和滕霽大驚,立即奔向他們。
不老奄奄一息地倒臥在周脈脈身旁,他的背被直升機碎片擊中,血肉模糊,而周脈脈則昏了過去。
「脈脈!」
武絕倫心急如焚,伸手準備抱起她,不老卻突然將她壓住,將他手上狂流的血餵進她嘴裡。
「你幹什麼?」武絕倫怒喝一聲,伸手就要將他拉開,滕霽卻突然衝過來扣住他。
「小心!別碰他的血!」滕霽驚喊。
「怎麼?」他不解地看著滕霽。
「嘿……」不老抬起頭以殘餘的力氣對著武絕倫和滕霽大笑,然後斷斷續續、氣若游絲地道:「這是我送給你最後的……詛咒……誰吃了我的血……誰就會和我……一樣……」
話未說完,他就瞪著雙眼斷了氣。
「他在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他駭然地瞪著不老詭異的少年屍體,心頭一陣颼然。
滕霽蹙著眉,低頭看著周脈脈,沉鬱地道:「他的意思是,脈脈將會變得和他一樣……永遠都不會老,她的年齡,將永遠停留在十八歲。」
他怔住了。
周脈脈將永遠十八歲?
「這……不等於長生不老?」他驚呼。這件事乍聽之下似乎是件很棒的事,畢竟這等於青春永駐啊!
「對一般人而言,長生不老的確吸引人,但是,當你明白時間在你身上停止的真正意義時,就會知道有多恐怖。」滕霽語重心長地道。
他明白滕霽的意思,往長遠來想,當周脈脈周圍的人都一一死亡,一旦深愛她的他也日漸老去,她卻仍停留在十八歲,那種情況……光想就令人感到恐懼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我想,我們應該會有解決的辦法……」滕霽歎道。
海風吹散了濃嗆的火藥味,卻吹不散他心頭的陰影,黑沉沉的大海一如他此刻沉重的呼吸,抱起周脈脈,看著她昏迷中純真美麗如洋娃娃的臉龐,他,竟開始感到心痛……
第十章
武絕倫的「罪名」,後來因滕霽出面解釋而取消了,丁略他們也因為不必「清理門戶」而鬆了一口氣,畢竟要對付自己情同手足的夥伴,實在是件艱難的工作。
倒是整個搶親奪愛事件,竟讓滕霽收服了武絕倫的心,還真是大家當初始料未及。不過武絕倫打死都不承認他與滕霽已化干戈為玉帛,他仍嘴硬地強調他配合滕霽演這齣戲全是為了周脈脈……
不管如何,經過這次大混亂,雖然外界謠言四起,但祥和會館內部卻反而變得「祥和」多了,尤其武絕倫似乎領悟了一些事,他卸下幽冥會「城隍」的身份,命黑亮接任,自己則專心扮演武家的大當家──「火麒麟」的角色。
這些意味著「歸屬」和「認同」的動作,大家都看在眼裡,多少也感受到他成熟的轉變。
只是,其他麒麟還是很好奇滕霽是怎麼做到的,以武絕倫的性子,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擺平才對。
「我只是用一個女人換取他的忠誠,就這樣。」滕霽如此說。
這句話感覺上好像用了美人計,但丁略他們都知道內情並不單純,因為事情還牽涉到神秘組織「神話」,可想而知,未來也許還有一場硬戰要打……
不過話說回來,江洵對於神通竟然瞞著他在滕霽的計畫裡軋一角極為不悅,他直說他養了個胳膊往外彎的壞小孩,決定再設計一個新的人物取代它,嚇得神通不斷當機。
至於幽冥會,當他們得知後來在會裡興風作浪的白野就是滕霽之後,所有成員幾乎都被嚇住了,這表示,滕霽根本早就知道他們的企圖,也隨時在監測著他們的行為,他們這才明白幽冥會和祥和會館之間實力的懸殊,要想造反,永遠都別想。
但,這些都是題外話,真正的問題還在周脈脈身上,她受爆炸震波所傷,武絕倫將她安置在麒麟居的火麒麟行館休養,這棟一直空等著主人的房子,終於受到青睞,武絕倫不再是「城隍」,因此搬出了幽冥會總壇黑樓,住進行館,從此,麒麟居內的五行麒麟正式到齊。
只是,有關不老留在周脈脈體內的血液,經過江洵的檢查分析,已確定是某種突變成分,今後,周脈脈很可能就會一直停留在十八歲……
「這樣……雖然有點奇怪……但……應該不會怎樣吧?」周脈脈得知這件事之後,驚疑不定地問。
「當然不會怎樣,你將永遠年輕貌美,將會羨慕死一堆女人。」武絕倫吻了吻她的額際,故作輕鬆。
「那……我把我的血給你,你也會和我一樣……」她突發奇想。
「江洵說你的血並沒有傳染力。」他搖搖頭。
「這樣啊……那麼,我一直保持這樣,而你卻會持續變老?」她伸手撫著他俊朗的臉龐問。
「怎麼?難道等我老了,你會嫌棄我?怕我愛不動你?」他攢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