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喜歡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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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十年前對那大男孩的愧疚始終纏繞不去。即使她忘了他的長相,忘了他曾對她的咆哮怒罵了什麼,但她一直都是記得他的。

  看著他的美眸漫進薄薄淚光與如釋重負的笑意。

  「原來是你……」她上前半步,雙手握住他繃緊的右手。「太好了!」

  什麼太好了?這女人的反應為什麼都不在他的邏輯推理之內?面對著她,他總是感覺到一股挫敗。他完全抓不著她的心思,猜不透她小小的腦袋裡頭到底裝了些什麼。

  這記憶中任性驕縱的大小姐啊,為何現在臉上浮現的卻是如慈母般的光輝?

  不曾在兩人歷史中留下痕跡的這十年,她究竟經歷過了什麼,以至於性情大變?發疼的腦袋細細回想著羅家這十年是否有過任何變動,可答案卻是否定的。羅家的事業並不比十年前差,經濟雖不景氣,但羅老不是個泛泛之輩,他自有辦法應付,所以大小姐的生活依然優渥,她還是最受寵的掌上明珠,所以照理來說,她應該仍是驕傲不可一世的。

  還是她酷愛挑戰,越是得不到的,她越想不揮手段奪取?得了他的心之後,放在她的戰利品展示場中,接著再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這比較符合他記憶中的她會做出的事。

  「什麼太好了?」他柔化了語氣中的僵硬。

  「我終於有機會可以跟你道歉。」她滿懷歉意的說。

  「你記得?」演得真好啊。

  「我一直耿耿於懷。」她輕歎了口氣,「後來我徹底反省了我自己,明白以前的所作所為有多過分;我一直很想找到你親口對你說道歉,卻找不到你的人。」

  明知她不是真心的,可她真誠的語調卻仍打動了他,差點兒就對她的話信以為真。

  「所以你才對我百般容忍?」修長五指爬梳濃密的發,扣住她的後腦勺。

  親密的舉動使她芳心一悸,雙頰染上淡淡紅暈。

  「我並不記得你是當年那個人。」她誠實以告,「我本來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在一開始就莫名的在心裡惦著你?現在我才發現……」

  「你將我跟十年前的我重疊了?」

  她點頭,有些難為情,「原來我早就惦念了你十年……」

  腦後突然感覺到一股壓力,接著她的唇就被他所侵佔了。

  「如果我交付我的心,你打算以什麼回報我?」他邊啃咬著她的唇角,邊沙啞呢喃。

  「一樣。」她氣息微喘,雙手勾住他的頸項,兩具身軀緊密貼合。

  一樣?她有心可交付嗎?他嗤之以鼻,卻情不自禁加深了這個吻,佔有意味十足的奪取她所有的唇齒空間,使她的呼吸裡盈滿著屬於他的氣息,她的腦子裡除了他以外,容不下其他。

  大手沿著玲瓏曲線往下,指尖翻起長度蓋及臀部的毛衣時,他猛然終止了兩人之間的親密。

  「你還穿著廉價品?」化學纖維所織成的毛衣,質感粗糙,料子僵硬。

  這是他當初裝窮時對她的要求,沒道理身份已揭露的現在,她還要扮平民。

  「我以為你對我的測試還沒結束。」她的語氣沒有任何哀怨與不平,而是理所當然。

  他緊閉上眼,防止心牆再度崩落。

  「這衣服不適合你,它會弄傷你細緻的肌膚。」他快速脫下她身上扎得細嫩肌膚隱隱發癢的毛衣。毛衣裡頭還有一件襯衫,一樣也是地攤貨。「你適合高級品。」說著,指尖俐落的解開鈕扣。

  「等等!」她羞紅著臉阻止。脫了這襯衫,她身上就只剩內衣了。「我裡面沒有其他衣服……」

  他挑眉,「那又如何?」

  「我不能……」

  他突然低下身在她白皙的胸前印下輕吻,她好似受到驚嚇的細喘。

  她的反應未免太過清純了。唐斐華嘴角一撇,雙手扣住她的腰,輕輕一提,抱著她旋人背後的主臥室。

  柔軟的床鋪因兩人的重量而下沉。他優雅的跨在她身上,讓她清楚的感覺到頂著她的情慾。

  「我交付了我的心,」粉唇在他的吮咬之下透著艷光,紅潤潤的煞是誘人。「所以你該給予我你的一切。」

  他隔著衣服在她身上撩撥,大掌四處遊走,在她身上點燃奇異的火焰。

  她願意將自己交付給他,但她得先確定一件事。

  她捧起他的臉,細細端詳,「你喜歡我嗎?」

  他的瞳色深濃,她看不清楚裡頭的情感,看不清楚他眼瞳中倒映著的她,是否也印入了他的心底。

  喜歡。是的,他的確喜歡著她,但他不會讓她感受得到。他會讓她作一場美夢,短暫而勝利的美夢。

  「喜歡。」他笑,褪盡了兩人身上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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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自她身上抽離,她眉間仍因痛楚而輕蹙。他表情僵硬的瞪著床上沾染的點點血跡,莫名的怒氣盤據胸口。

  「你月事來了嗎?」

  當痛楚與快樂的餘韻自她身上緩緩散去,他突如其來的問句,她完全無法理解。

  「沒有,我固定月初才來。」

  「你是處女?」該死的,他以為她的痛苦是假裝的。「你竟然沒有告訴我?」

  他看起來非常非常的震怒。以往他即使臉色再難看,也只是繃著一張臉,嘴角緊抿,以冷冷的眼光瞪視著對方。她從不曾看過他氣得快跳起來暴吼的模樣,這讓她心頭籠罩著深沉的不安。

  雙手緊捏著遮掩赤裸雪胸的絨被,她的嗓音輕如蚊吶,「你……後悔了?」

  「廢話!」他惱怒的翻身而起,大踏步走向另一端的浴室,用力摔上門,聲音之大幾乎震壞了她的耳膜。

  冰冷的水爭先恐後自蓮蓬頭跳落,灑在精壯健美的挺拔身軀,迅速將散發著高熱的軀體轉為冰涼。

  水溫低得使人不由得打哆嗦,可唐斐華卻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也不動,任憑冷水自頭部由上往下衝擊。

  三十二年來,即使當他在父親的病床前,信誓旦旦會將瀕臨倒閉的唐家企業救起卻仍功敗垂成時,他也不曾這麼恨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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