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四長得人高馬大,偏偏膽子小得很,一做噩夢就跑來跟她擠。
雖然無奈,卻仍寵溺地挪了挪身體,伸手抱緊他。「別怕,我在這兒。」 。
小四?前一刻還迷迷糊糊的騰格爾,在聽到陌生的名字當兒目光倏地發亮,支起身子,他瞪著猶睡得酣甜的薛鈴香。
這可惡的小妮子,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敢在他的床上叫別人的名字!推開她,騰格爾顧不得光溜溜的身子,火大地推著她。
「起來!」
「唔……」
「還睡?我叫你起來!」他用力把她拉起,卻小心沒讓她身子著涼。
清晨的空氣涼颼颼地,他可不想害她病了。
「幹嘛?天才剛亮,我還想睡。」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眼睛撐開一小縫兒,突然看見騰格爾,她驚叫一聲完全清醒。「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手拂著他,薛鈴香結結巴巴地問著。
可看到他光溜溜的胸膛,她差點兒便昏厥過去。「你、你沒穿衣服。」
笨蛋,昨晚奮戰了一整夜,誰還有力氣穿衣服?更何況,穿了遲早也要再脫掉,這樣穿穿脫脫太麻煩了。
突然意識到他的眼睛直往她身上瞟,薛鈴香低頭一看,另一陣哀號又起。
「我、你、不會吧?」
「閉嘴!」她居然敢忘記昨晚發生的事。看來,他需要再「大力」提醒她才行;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搞清楚除了他以外,她心裡還有些什麼人。
牢牢地把她困在自己懷裡,騰格爾緊盯著她問:「小四是誰?」
「啊?」被他的體溫一包圍,薛鈴香連呼吸都忘了,甭說回答他的問題。
「你的男人嗎?」妒意讓他管不住自己的咄咄逼人問著。
第一次又怎樣?他不但要她的人、她的心,他更不能忍受有別的男人在她心底。
「當然不是。」他的問話徹底惹惱了薛鈴香,她把身子都給他了,他怎能說這種話?「放開我!」
「不放!」她的否認讓騰格爾心裡的憤怒很快返去,重新有了心思逗她。
薛鈴香不是呆子,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沒穿衣服,她不敢看他的身體,也不敢直視他灼人的目光,兩顆眼珠子只好胡亂轉著。
「怎麼,床底下有寶物呀?」他明知故問地問道,「要不,你幹嘛一直盯著地上?」
經過之前的交手,薛鈴香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要讓他依自己的意思做,非得撒撒嬌不可,遂紅著臉輕聲求道:「你放開我,讓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別麻煩了。」將臉埋進她溫暖的頸項間,騰格爾順勢壓她躺下。「天才剛亮,我還不想起床。」
兩人糾纏了一整夜,加上她是第一次,想必累壞了,騰格爾難得體貼地讓她多休息一會兒。
「這……」四肢交纏的姿勢讓她的臉迅速緋紅起來,她使勁推了推他,輕嚷:「可是,我想起來了。」
「哦,不困了?」騰格爾看著她,暗沉的眼睛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薛鈴香忙不迭地點點頭,就怕他不相信,趕忙說道:「我現在精神飽滿,無論要我做什麼都行。」
「這樣啊——」拉長尾音,騰格爾倏地一翻身,手支著床板和她額對額、鼻對鼻的對望。「那我們來做點兒有趣的事好了!」
第九章
「薛鈴香,你給我馬上進來!」
太陽才剛升起,騰格爾中氣十足的吼聲就響遍整棟宅院。
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抹布,薛鈴香尷尬地看著全都停下工作的人。
「對不起,我……」
話沒說完,負責管理丫頭的王嬤嬤便推著她往外走。「沒關係,快去、快去,別惹爺生氣了。」
這是每天都會上演一次的劇碼,也因為騰格爾莫名其妙的佔有慾,讓薛鈴香在這兒交不到一個朋友。
果然,她前腳才剛離開,丫頭們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碎嘴。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魅力,讓爺這麼癡迷。」
「就是呀,論身材也沒身材;要臉蛋,也只有那雙眼睛勉強可以構上標準。八成是夠風騷,才會讓爺一刻也離不開她!」
「哎喲,我說兩位姐姐呀,依我看,那女人長得美醜根本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晚上能不能把爺伺候得舒舒服服,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呀,你不知道這幾天晚上經過爺房外讓人多臉紅,那聲音哪……」
一群丫頭暖昧地咯咯笑,讓向來不管這些的王嬤嬤也受不了;氣一提,便尖銳地罵了起來:「懶丫頭,光一張嘴會說有什麼用?快做事!」
才走不遠的薛鈴香自然把大夥兒說的話全聽進去了,她委屈的低頭疾走,心裡酸溜溜地。
她知道大家都看不起她,但是,經過那一夜後,她又有什麼立場理直氣壯地反駁她們呢?強自堅強的揉了揉泛紅的雙眼,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騰格爾的房門。
「您起來了呀!」
「廢話,要不怎會叫你?」真搞不懂這丫頭的腦袋瓜長來做什麼的?他明明說過很多次,不准她先起床的,就是聽不懂!見她一直杵在門邊,他忍不住氣的大吼:「過來!」
活了二十幾個年頭,遇見她後,他才發現自己有起床氣。
薛鈴香磨磨蹭蹭地挨近他,讓騰格爾等不及地伸手拉她。「你又去做苦工了,是不是?真沒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
將軟軟的身子抱滿懷,騰格爾才覺氣消了些。深吸一口她身上特有的乳香味,他突然發現她眼睛紅紅的。「你怎麼了?誰欺負你嗎?」
薛鈴香把臉轉開,不語的搖頭。
她能說什麼呢?或許,一開始是他強勢的佔有了她;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幾日的相處下來,她早已動心,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沒有?那你哭什麼?」不乾脆的女人,讓他覺得更麻煩!
「沒事。」避重就輕的掙開他的懷抱,她故作忙碌的端來水盆。「爺,先洗把臉。」
「告訴我。」抓住她的手,他堅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