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總這樣一講,陶然就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對方知道的比她少。
結果她只好在總編輯關切的問候下匆匆告退。
想著想著,腳下一個踉蹌,她又踩到自己的裙擺往前撲倒了去。
他趴在人行道上,也不爬起來,就這樣哭了起來,哭得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不管路人如何看待,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一雙有力的手將她扶起。
陶然抬起被淚水肆虐過的淒慘面容看向對方,盡情的臉出現眼前。
「陶然,怎麼是你?」盡情驚訝的問。他正要回家,看見一個女人趴在地上,肩膀 一聳一聳的似在哭泣,留心一看那衣服和陶然的有八分相像,沒想到真是陶然。他才出 門兩天,怎麼就搞成這樣?
「表哥!」陶然一見到盡情,小嘴一扁,又嚎啕哭了起來。
「好,不哭,我們回家。」盡情半哄著將她帶回去。
陶然好不容易止住淚水,盡情泡了杯牛奶給她。
「發生什麼事了?」盡情盡可能不要太急躁地問,看來事情很大條,因為陶然從來 不曾這麼失態過。他所認識的她雖然單純、迷糊招致禍事難斷,可是不管遭遇什麼,從 未見她這麼絕望過。
「走了……他走了……」陶然喃喃念著,淚水又一滴一滴的掉進牛奶裡。
這一哭讓盡情努力穩住的平靜又慌了。「慢慢說,誰走了?」
「恪擎……他走了,不要我了!不會回來了!」陶然無力抗拒自憐的情緒,再次崩 潰。
「邵恪擎?」盡情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正巧瞥見聞人湛也從外面進來。
聞人湛也一看到這情勢馬上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硬著頭皮走過來。
盡情銳利的眼神掃向他。「你沒告訴她?」他眼底有著濃濃的怪罪。
聞人湛也不知是膽大還是皮厚,還無所謂的聳聳肩。「她沒問。」看見盡情眼中燃 起的火焰,他趕緊補了一句,「我正要來說。」
「說什麼?」陶然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正要問聞人湛也,卻看見那個不可能出現 的人從聞人湛也的身後出現。「恪擎?」她哭得粗啞的聲音喊道,人也跟著跌跌撞撞地 跑了過去。
恪擎看見陶然那蒼白的身影含著不可置信的驚喜朝他撲來,他驚喜地張臂迎接她的 熱烈。
「啊,真的是你!」陶然緊緊地攀住他,聲音中還含著哭意。
「是啊,是我。」恪擎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很樂意接受她歡迎的擁抱。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嚇死我了……」陶然吸吸哭得紅紅的鼻頭,輕聲說著,語 氣裡淨是小兒女的嬌俏樣。
看著恪擎擁著陶然離去的身影,聞人湛也皮皮地揚揚眉。「看吧!這樣不挺好的, 沒有波折的愛情開不出美麗的花朵,沒有刺激,陶然也不會這麼快面對感情。」他拍拍 盡情的肩膀,說:「不用太崇拜我。」
盡情冷哼一聲,隨即浮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一抹過分燦爛的笑靨。「你最好求 老天保佑陶然也能欣賞你的幽默和貢獻,要不讓她知道是誰明知道邵恪擎去了哪裡,卻 不告訴她……嘿嘿!不過依我看邵恪擎疼她的模樣,他會在陶然之前先扒了你的皮。」
沒錯,恪擎是因為急事被老爸招回美國一趟,由於事出突然,陶然又一早就躲得不 見人影,他只好交代盡情要他告訴陶然,只要事情一辦完,他就會回台灣,請她等他。
結果後來盡情也要出門,就交代也聽見恪擎交代的聞人湛也告訴陶然,誰想到壞心 的聞人湛也卻故作沉默,簡直就是將他血液中惡劣的一部分發揮出來。
至於他會不會付出代價,那就要看那對剛復合的愛情鳥怎麼決定了。
聞人湛也此時也忽然發現,出國洽公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尾聲
陶然採訪知名攝影家兼國際級建築師的稿子,登在當號展望雜誌的頭條,一時又引起了一道旋風。繼聞人湛也的專訪後,宋陶然又掀起了一波「邵恪擎」熱潮。
訪問中最引人注目,且被廣為討論的是訪問中提到,邵恪擎有一本只屬於自己的攝 影集,裡面的景物雖然和坊間出版的一樣,卻有個唯一的女主角。
根據邵恪擎本人的證實,這個女人是他的最愛,也是他即將要攜手步上紅毯的佳人 。
大家都想要知道誰是那個女人。
「小乖,你這回可是出了名了。」恪擎放下手邊的報紙,上面的標題寫著「誰是邵 恪擎今生的新娘」。
躺在恪擎懷裡偷懶的陶然則睜開一隻眼睛,輕輕地哼了一聲。「都是你,用話激我 寫那句「只屬於自己的攝影集」,害我變成眾家媒體探訪的對象,大家都來問我那攝影 集裡的女人是誰,把我煩透了。」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恪擎語中含著笑意。
「唉,我只能告訴他們,等到你結婚時就知道了,害那些媒體朋友被我氣死了,說 我故意不告訴他們答案。尤其是石筠霓,簡直要跳腳了,嚷著說要與我斷絕朋友關係。 我會被你害死!」陶然抱怨著。
「石筠霓?是和你去歐洲那一個記者?」見到陶然點頭,恪擎不解的問道:「她不 是財經記者嗎?」
陶然皺皺鼻頭。「不知何時調到影劇組了。我們何時也成為八卦新聞了?!」
恪擎好脾氣的笑了笑。「那我們結婚時就讓她享獨家好了。我得感謝她將你帶到阿 姆斯特丹與我相遇呢!」
陶然赧然地瞧他一眼。「對了,那聞人怎麼辦?他害我流失了好幾缸眼淚!」現在 說起來她仍是心有不甘。
「就讓他在國外多避幾天,算是緩刑,也算是報答他讓我們順利在一起。至於關於 他惡劣性格的這部分,我們總要想想辦法,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恪擎笑笑地說。
「老公,我現在才知道你也會笑裡藏刀耶!」陶然詫異地從他胸膛上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