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哪!小麗又變胖了!
沈心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貓咪,才幾天不見似乎又胖了不少,使她擔心地用手撫摸它的背。
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恐怕得帶它去動物醫院作檢查,看看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她把小麗的臉輕捧在手心,發現它儘管看起來昏昏欲睡,但眼神還算清澈,而且還滿足地發出咕嚕聲。
陪了貓咪幾分鐘後,她走進大廳去找她的皮箱,提著它走上樓。
她告訴自己,現在要真正開始她在這兒為期一年生活了。
一年以後,她就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但說也奇怪,這樣的想法卻變得越來越沒有吸引力。
※ ※ ※
"哇,美人!"
"哇哇,大美人!"
雙胞胎一見到沈心羽就爭先恐後的讚美她。
明知他們是在逗她開心,但她還是他們誇大的說話語氣給逗笑了。
"你們兩人不開口,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歐陽震旭舉起手分別在雙胎的頭上敲了一記。
"大哥,你也別這麼彆扭,你自己不好意思表達心意,理所當然由我們來替代,你應該感激我們才對。"
"阿硯說得沒錯,你別再死撐了,喜歡就要勇於表達愛更要大聲說出來──"
"你們再囉唆一句,後果自行負責!"歐陽震旭一聲斥喝,讓雙胞胎連忙閉上嘴。
"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衝著我來,別拿他們當替死鬼!"她的好心情完全被歐陽震旭的臭臉給破壞殆盡。
"沒事,沒事,心羽,我們三兄弟從小就喜歡鬥嘴,我大哥他可是很疼我們的,他是刀子口、豆腐心。"歐陽震鷹連忙出聲打圓場。
"對對,阿厄的話一點也不誇張,老大是最疼我們的,是不是呀?大哥。"歐陽震硯學著小娃娃撒嬌的樣子,讓人忍俊不住。
"你們再耍寶,待會兒就有你們『忙』的?"
他丟了一個"等著瞧"的眼神,讓雙胞胎忍不住哀嚎。
雖然歐陽震旭提議開他的跑車去五金店,但她堅持開自己的車。
原以為他會拒絕,但令沈心羽意外的是;他竟點頭答應了。
選來選去,她決定房間用粉藍色,大廳刷白色,廚房則用鵝黃色。
一回到家,雙胞胎馬上被歐陽震旭分派去幹活。
沈心羽替他們泡了冰茶解渴。
"阿硯,不好意思,讓你跟阿鷹替我的屋子刷油漆。"她把冰茶拿給正在廚房刷漆的歐陽震硯。
"別這麼說,可以幫美人的忙,可是我的榮幸。"他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冰茶。
"你別再亂說了,免得讓你哥聽到,又要發一傾脾氣。"她說。
"我哥哪是真的發脾氣,他是在吃醋。"他將剩下的半冰茶喝得一滴不剩。"我很高興我哥變了,先前我們還很擔心他的情況,這全都得感謝你。"
"不,不是我改變了你哥。"她不敢居功,卻忍不住好奇地問:"你說他變了?難道他以前不是這樣?"
"他以前本來是這樣,只不過在他的未婚妻背叛他,讓他傷透了心之後,他就變了,害我們好擔心他。我哥很專心又疑心,將琳琳捧在掌心疼愛著,哪知她竟會變心,還怪我哥只顧事業。唉,他若不努力賺錢,她哪能一擲千金?反正她太沒良心了。"
原來歐陽震旭有過這麼一段傷心的戀情。
"他很愛她?"她心裡有點酸酸的,啊!一定是剛才冰茶杯內放太多檸檬了。
光顧著漆油漆,歐陽震硯沒注意到她聲音裡的反常。
"當然愛,他們從高中時就在一起了,我哥從沒看過其他女人一眼,但琳琳卻像花蝴蝶一樣到處招蜂引蝶。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當琳琳離開我哥時,我們全家都好高興,因為她根本配不上我哥,就算他們結婚了,最後也會離婚的。"
"噢?"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我可不是壞心地詛咒我哥,我們都很愛我哥,希望他可以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像你就很好。"
"我?不不不,我不是──"
"你別否認了,雖然你說你有男朋友,但我覺得你一點也不愛你的男朋友,你比較愛我哥。"
"你胡說!你從哪兒看出來的?"她連忙低頭攪拌油漆。怪了,她怎麼感到心虛了?
"眼睛,你的眼睛。"
"我沒有啦!"她急急地否認,也許她該考慮戴副眼鏡。"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歐陽震硯對她眨眨眼,然後繼續為窗框上漆。
真的嗎?她愛歐陽震旭?怎麼可能?她應該愛陳明樺的……可是,她努力的想著陳明樺的模樣,腦中浮現的是歐陽震旭……
"你打算把這罐油漆攪成奶油嗎?"歐陽震碩站在她面前道:"或者我們可以在它凝結以前塗一些到牆上。"
沈心羽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攪得太用力了,漆在罐子邊緣形成了一個圓圈,有的還飛濺到外面。
噢,她是怎麼了?居然恍神了?
"你才在想我大哥對不對?"歐陽震硯饒富興的盯著她問。
"沒有!"她極力否認。
"你臉紅了喔?"他大笑。
※ ※ ※
三兄弟怕沈心羽太累了,所以決定把她推出門外,讓她和貓咪一塊兒打個盹,他們則繼績工作。
拗不過他們的堅持,她只好照他們的話做,因為她也真的覺得有些累了,不過,她答應做一頓豐富的晚餐請他們吃。
她放下日光室的窗廉,心滿意足地蜷在窗邊的床上,小麗躺在她腳邊,道明寺則霸氣地窩在她的肚子上,她沒有把它們趕走,因為她喜歡它們待在身邊,讓她十分有安全感。
其他五隻貓咪分別散在室內玩耍或睡覺,慢慢地,她帶著微笑睡著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搔癢著她的臉,她半睡半醒地伸手去摸。
她織細的手圍住了那個東西,它溫暖而堅硬,貼靠在她的臉上。
她仍閉著眼睛,努力想分辨那究竟是什麼,很像是一隻手──她迷迷糊糊的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