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之外,她相信她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三個人,而那三人應該也會是同一個人。
為了怕自己再跟歐陽震旭起衝突,她盡可能的保持忙碌,常窩在日光室裡照料貓咪,就算放它們出去溜躂,她也會跟在它們後面,因為她不希望MONEY事件再次上演。
除了小麗之外──獸醫說它已經太老,沒法當媽媽了,沈心羽把所有的貓都送去做結紮手術。
她也開始受邀到書館為小朋友說故事,她本來就喜歡小孩子,而且這工作是義務性質的,讓她更有成就感,而更重要的是,這圖書館是她母親捐建的,所以意義非凡。
只是有件事一直困擾著她,即使沒跟歐陽震旭見面,她卻經常想著他。
她常打開窗子聽他訓練他的狗兒們,當他放管絃樂時,她不再刻意搗亂,相反地,她竟也愛上這種典雅的音樂,有時還會忍不住隨著哼。
因為常說故事給小朋友聽,她突然有了創作童書的念頭。
她寫了一小段開頭,卻因自己生澀的文筆而感到好笑。
"什麼事這麼好笑?"
沈心羽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到歐陽震旭正悠閒地站在門口,手裡抱著一隻貓,還有一隻在他腳邊磨著。
他的突然出現,激起她內心的情緒變化,心也跟著這波動跳起舞來。
他放下手裡抱的,"有什麼不對嗎?"他的前額因關心而皺出了幾道紋路。
她強迫自己回過神來,急遽地嚥了幾口口水。天哪,她居然在對他流口水!
"沒什麼。"她的視線尷尬地從他身上調回來,"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呢?"
戲謔在他眼裡閃爍。
"我敲了,但你太專心於自己的事了,所以沒聽到。"他指著她手中的筆記本,"你在寫什麼?"
"沒什麼。"她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生澀的文筆,連忙合上筆記本。"你有事嗎?"
"我在家舉辦了一個小型派對,希望你也可以參加。"他提出邀請。
"派對?"
"是的,為了歡送阿弟而舉辦的。"
"阿弟?"她的目光帶著疑惑。
"它即將被送到台北去。"
"為什麼?"
"因為它要開始它的任務。"
"送走了它,你不難過嗎?"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即使它到了台北,當我想念它時,還是可以去看它。"
即使他說得瀟灑,但她仍可以感受他那份不捨的情感。
"我當它們是自己的兒女,也許等哪天我真正有兒女,在他們長大後離開我時,我就已有了心理準備。"
"如果是我一定很捨不得,說不定還會──"
"哭!"他替她說出來。"希望今晚你不會哭,否則我會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我就不參加,免得造成你的『困擾』!"她賭氣的說。
"算了,大不了我多準備幾盒面紙。"他朗聲笑著,消失在門口。
這人怎麼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而且她都尚未答應要出席,他怎麼就走了呢!
※ ※ ※
唉!唉!唉!
沈心羽對著鏡中刻意打扮的自己連歎三聲氣,她忍不住問自己,她究竟想做什麼?打扮得這麼隆重,是為了吸引他嗎?
來到歐陽震旭的屋前,她按了門鈴,緊張地將手置於腹部,不知待會兒歐陽震旭見到她會有什麼反應。
門開了,他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又看回她的臉。
"你面紙有準備好吧?"
"當然!"
他後退兩步,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屋內的人大部分都是沈心羽見過的,所以她並不會覺得不自在。
歐陽震旭還特地請了外燴,不管是菜色還是飲料都一應俱全。
這是個溫馨又成功的派對。
他不時走過來和她說話,他對她的態度讓在場許多女客人紅了眼,但卻讓沈心羽覺得十分開心。
唉!虛榮哪!
她從大家口中聽到不少對歐陽震旭的稱讚,也見到不少女客人向他猛拋媚眼。
見他如此受女人歡迎,她心裡很不好受,在不知不覺中喝了好幾杯雞尾酒。
時間漸漸晚了,開始有人告辭,她也因為有些醉意而走向門口。
"別走!"他拉住她。
"呃,我……"她的心跳在他的注視下漏了個節拍。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他說。
其實她就住在他隔壁,何需他送?但他溫柔的眼波融化了她,沈心羽被說服了。
在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後,歐腸震旭關上門,笑著看她。
"我很高興為你準備的面紙並沒有派上用場。"
"你笑吧!"對於他的調侃,她早有心理準備。當他走近她時,她不自在地指指屋內的杯盤狼藉。"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我額外付錢給外燴的承辦人,待會兒他們會派人來整理。來吧,我送你回家。"
他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走出門口,引起她細微的震顫。
"怎麼了?你會冷嗎?你怎麼在發抖?"他轉過身來檢視著她。
他的關懷和溫柔讓她一時恍神,差點絆倒。
她的異樣讓他更加擔心了。
"你是不是又發燒了?你哪裡不舒服?"他擔憂地用手摸摸她的額頭。
"不,我沒有……"
然而,她確實感受到某種熱力的煎熬,但那絕不是發燒!
她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他的手在摸她的臉頰,她抬起自己顫抖的手想推開他,但又依戀地停在他大而溫暖的手背上,就像一個溺水的女人,摸索到可以抓得住的浮木般,再也不願放開。
他的手插進她柔軟的髮絲,把她按向自己,開始了她一直擔心會發生,卻又擔心不會發生的吻。
他的吻猛烈而激動,使她再無法緊閉雙唇抵制他,正如她無法平息自己狂亂的心跳一樣。
她想這個吻已經好久了,想他吻的方式,想這種感覺,想他的氣味。
她曾作過好幾次他吻她的夢,但事實證明他的唇遠比她的記憶,甚至她的夢境更美好。
歐陽震旭用另一手穩住她的頭,就好像她是沙漠中的甘泉,而他是迷途的族人,必須用力吸吮著她甜美的滋味,否則他將會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