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左絨拉住芸芸語氣溫和地阻止,「那不干我的事情。」
「怎麼不干你的事情?石川焰明明在追你,他怎麼可以……你不生氣、不吃醋、不嫉妒嗎?」芸芸不解地追問著。
「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這樣的。」左絨神態沒變,雖然她看見胡菁菁嬌媚地窩在石川焰懷裡的畫面,心頭是刺痛的。但是她最強的底牌就是——不為所動的冷靜。
「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不會吃虧的,你不表現出來他怎麼知道你在乎他呢?」芸芸勸著。
「你還下明白?我和石川焰正在做情感的拔河,他怕束縛、怕被牽絆住、怕責任的枷鎖……如果我先攤了牌,就注定我是輸家。」
左絨臉上是芸芸熟悉的溫溫笑靨,充滿算計的,她終於放心了。「難怪院長會說,石川焰像只高飛的風箏,而你是那個握線的人。不管風箏飛得多遠,只要不斷線,他還是在握線的人手中。」芸芸笑得暢快,能看讓女人傷透心的花花公子石川焰被吃得死死的,那是件多麼痛快的事情。她支持左絨給他個教訓,嘿嘿,傷心的滋味換人試試了。
左絨並不刻意地想避開石川焰,只因她是春陽基金會的義工,她又負責現場指揮。在義賣會場裡,她忙東忙西地準備著,始終不曾閒下來過。而石川焰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湊巧,總是帶著胡菁菁在她視線中打轉。
幼稚的把戲!她輕哼著。
想激起她的醋勁,省省吧!左絨不動聲色,平靜地忙碌著。
「焰,人家好渴,你替我端杯飲料好不好?」
「哇!這個義賣品好可愛,我想要……」胡菁菁嬌嗲做作的聲音,刺激著大家的耳膜。
石川焰邊敷衍胡菁菁,邊分心不著痕跡地觀察左絨的表情。
這個女人真的是冷血動物,或者她真的是外星人,那個星球的自轉方向正好和地球相反,否則為什麼所有女人的正常反應她都沒有?他們上過床、有過親密關係,正常的女人會有佔有慾、會吃醋、會……他摟著另外的女人,動作親密地在她眼前晃,她居然還是沒反應,他怎麼都想不透。
他同意,他果然應驗了賀析對他的詛咒。左絨就是他命裡的剋星,專門來收服他的。
左絨沒反應,石川焰倒是自己先受不了。
他等著左絨經過,一把拖她上宴會廳的陽台追問道:「你看見我和胡菁菁一起出現,你不生氣、不吃醋、不嫉妒嗎?」
她溫溫地笑著,眉梢勾著淺笑,清靈聰慧的眼柔柔地看著他苦痛扭皺的俊臉。他勾魂的桃花眼,今日以乎減低了光彩,她小聲地反問:「為什麼今天老是有人問我『吃不吃醋』這個無聊的問題呢?」
石川焰發誓,他想掐死左絨,她真的惹火他了,沒見過這麼冷淡的女人。「我最討厭看你這種一切瞭然於胸的表情,好像你什麼事都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你似的,真讓人氣餒。」
左絨由眼角餘光看見女人隱藏在牆角邊的身影,推測著彼此的距離,計算著音量。她故意伸出手,柔媚萬分地勾近石川焰的脖子,輕軟地吐出話來:「你還只是『有點』愛我嗎?為什麼在乎我吃不吃醋,你在試探我?」
左絨從來不曾像這樣柔媚嬌懶過,只除那次在床上外。石川焰覺得自己的眼離不開她的臉,他真是愛透了她這種柔情似水的嬌美樣,像個女人、像個戀愛的小女人。
他認真地追問:「如果我說我『也許』可能『愛上你』,那你愛我嗎?」他認真的眼神不像說笑。
咚——左絨的心雀躍地震盪著。「如果你愛我,那麼胡小姐該怎麼辦呢?」她挑著眉刁難道。
「你也注意到了,你還是會吃醋的,對不對?只是不表現出來罷了。」他壞壞地笑,心裡注滿左絨為他吃醋的滿足感。
「不。」左絨的手指輕輕地畫著石川焰的輪廓,由眉毛、鼻子往下滑,吐氣如蘭地對他說,「小時候院長常說:上帝是公平的。所以我懷疑像你這種視女人為遊戲,縱橫情海的花心風流種,天父怎麼可能會沒懲罰給你呢?今天我總算明白了,關於天父絕妙的點子,不是平凡的我可以猜透的。」
左絨拉近他,嬌嬌地貼著他的耳朵說:「我不會吃醋的。同為我覺得胡菁菁就是上天給你最好的懲罰了。」她竊笑地小小偷咬了下他的耳垂,然後用力推開滿臉吃驚表情的石川焰,瀟灑退場去繼續忙碌。
左絨沒料錯,才一會兒已經有人找碴來了。
「請你不要死纏著石川焰。」胡菁菁不可一世地宣佈著。
「是我纏他,還是他纏我呢?瘋狂找我的人可是石川焰,剛剛你站在牆角偷聽,我和他的對話你該聽得很清楚才對。」
「我很快就會跟石川焰訂婚了。」
「恭喜。」左絨不為所動地敷衍著,眼神中有不信的猜測,看笑話的成分居多。
「他只是在玩弄你,我家有錢、有背景,像你這樣平凡的女人,你怎麼跟我競爭呢?」
「是嗎?」左絨笑得莫測高深,眼神揶揄極了,「可惜,你引以為傲的家世,醜聞多得讓人吃驚。」
「什麼醜聞?」
「送給你。」左絨遞過一疊照片給她。
胡菁菁翻看著照片,越看她臉色越是難看。手中是一疊春宮照,而主角居然是方艷和另一個男人,她抖著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左絨小聲地煽火:「當這些照片刊登上低俗的八卦雜誌,你說你們胡家是不是大家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呢?」她看見石川焰正橫過人群接近她們兩人。她故意低低地說,「小心點,這些照片如果讓石川焰看見,那就很難堪了。」她笑著。
左絨這種笑容讓胡菁菁倍覺侮辱,一股氣往頭頂上冒,只知道她討厭左絨這種笑,不禁失著聲音喊道:「別以為你可以破壞我跟石川焰的感情。」